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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我說完那句話後，江宇便沒再說話。
他盯着我看了許久，然後鬆開我，轉身離開。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神黯淡。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從洗手間出來後，我走到包間門口，停了下來。
我不想進去。
我找了角落坐下，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剛才喝了太多酒，現在酒勁上來了。
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窗外微風呼過，夢回了從前。
夢裡，我拉着江宇的手，問他：「江宇，我們以後分手了怎麼辦？」
江宇揉了揉我的腦袋，笑道：「傻瓜，我們不會分手的。」
「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我撇嘴：「那要是我需要好多好多錢怎麼辦？」
江宇看着我，鄭重地承諾：「小媚，我們以後會有錢的。」
「我會努力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會每天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買漂亮的衣服。」
我忍不住笑了：「好啊。」
「江宇，你真好。」
我沒想到，沒等到江宇的話應驗。
我家裡就出事了。
我爸愛賭，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人上門。
我被那些人欺負了。
我爸被他們逼的跳樓了，他們跑了，我媽抱着渾身是血的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恰好王婷來我家，報了警，那些人進了監獄，被判了幾年。
王婷帶我和我媽離開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來到了豐城。
我縮在醫院的角落，神色潦草。
醫生神色凝重地看着王婷和我媽，說道：「蘇媚的右手受傷太嚴重，可能以後都……，而且她身上的傷也比較嚴重……。」
「你們家屬要做好長期準備。」
我媽愣在原地，眼淚簌簌而下。
王婷連忙扶住我媽：「阿姨，您別難過，蘇媚她……」
王婷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拿起手機，是江宇打來的。
我怔怔地看着手機屏幕，遲遲沒有接聽。
醫生剛才的話在我耳邊迴響。
我閉上眼睛，淚水滑過眼角。
手機鈴聲持續響着，像是永不停歇。
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江宇輕快的聲音傳來：「小媚，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申請到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等我畢業，我們就結婚。」
「小媚，你高興嗎？」
我聽着江宇的聲音，突然很想哭。
江宇，我當然高興。
可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身上斑駁的傷痕。
江宇，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瓢潑的大雨，輕聲道：「江宇，我們分手吧。」
我從夢中驚醒。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在江宇家裡。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陽台上，江宇坐在沙發上，他的臉龐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看到我醒了，江宇緩緩走了過來。
他微微俯身，問道：「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要不再休息一下？」
我沒說話，坐起身來，在房間裡找自己的手機和外穿衣物，都沒找到。
江宇任由我找，也沒攔我。
我光着腳站在地上，看着他：「江宇，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宇看着我：「我想幹什麼，你應該知道。」
「小媚，我想你了。」
他坐在陽光下，目光直接而熱烈地盯着我，毫無掩飾。
我感覺渾身一顫，一種莫名的恥辱湧上心頭。
我看着他，顫抖着說道：「江宇，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別再糾纏我了。」
江宇看着我，突然笑了。
他捧住我的臉，低頭靠近我。
他的唇幾乎要觸碰到我的唇瓣。
我想避開，卻避無可避。
他盯着我的眼睛，笑容清冷：「蘇媚，你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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