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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蘇寒對這個時代的局勢了如指掌。一開始調查，必定會風風火火、雷厲風行。但許德山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定會四處找門路、想辦法。畢竟，府尹是他的同窗，朝堂上他也結識了不少人。到時候，說情的人接踵而至，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暗衛，楚風雖說現在義憤填膺，但絕不可能為了自己而得罪這麼多人。最終，很可能是高高舉起板子，輕輕落下，找個替罪羊了事。那自己這一刀豈不是白挨了？蘇寒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楚風皺起眉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大人。」蘇寒早已成竹在胸，「許德山的瑞祥商號，每年靠走私賺取的錢財，足夠養活咱們十幾個御密司了。」
楚風一直對走私生意興趣濃厚，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構建起一個龐大的走私網絡。蘇寒只需順着這條歷史脈絡前行即可。
果然，楚風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借這次機會，狠狠敲詐他一筆？」
這個老謀深算的人，明明已經明白蘇寒的意思，卻還在裝糊塗。也罷，既然你不說，我來說。
蘇寒不慌不忙地說：「何必敲詐呢？瑞祥這些年在走私行當里獨占鰲頭，賺得盆滿缽滿。要是有人能幫他們分擔些，豈不是皆大歡喜？」
「怎麼分擔？」楚風搬來一張凳子坐下。
蘇寒心中早有盤算：「我看可以入股。」
「入股？」
「沒錯，入股。」蘇寒回答得斬釘截鐵，「比如，有個新商號想要和瑞祥合作。起初，股份不必占太多，兩成即可。要多了，許德山肯定不答應，但兩成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而且，有我們御密司做靠山，他走私起來會更加肆無忌憚。更重要的是，他能憑藉人脈，為我們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一些我們御密司不方便出面的事，也可以讓他去做。新商號占股雖少，但只要能進入，就能逐步排擠許德山。就算擠不掉，也能摸清他做生意的門道、手段和資源，從何處進貨、何處出貨，賣給誰、向誰買。時機成熟，瑞祥就該出局了。」
楚風聽得認真，沉思片刻後說：「小蘇，你考慮得很周全。若真能辦成，你這一刀就沒白挨。」
「那一刀，我本來可以避開。」蘇寒決定吹噓一下。
「哦，那你為何還挨這一刀？」
「不流血，事情難辦。見了血，反倒容易。」蘇寒淡淡一笑，「我忽然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才拼着挨這一刀。」
楚風心中竟有些感動，這在他身上可是很少見的。一個聰明、忠誠、能幹，還肯為自己冒險的下屬，哪個上司會不喜歡？
但他又有些為難，這件事自己不方便直接出面，必須找個可靠的親信去辦，而且此人要能領會其中深意。還有誰比蘇寒更合適？可蘇寒現在還帶着傷。
「楚大人，若您信得過我，這事就交給我去辦吧。」蘇寒察言觀色，很快猜到楚風的顧慮。
「可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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