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對青年男女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那女青年見朱慧坐在石椅上傷心傷意地哭著,而楊千帆則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可憐巴巴地蹲在朱慧麵前向她懺悔,看到這裏,那女青年不由得意地斜睨了一眼她身旁那個唯唯喏喏的男青年,衝他冷哼一聲,朝楊千帆這邊努努嘴,:“如果你敢向他對她女朋友那樣對我,我定會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啃了你的骨頭,吃了你的心。”
那男青年一聽,嚇得毛骨悚然,舉手挺胸,連忙發誓:“我發誓此生如像他對他女朋友那樣對你,就讓我死在你的肚子裏,永世不得超生。”
“放屁,死在肚子裏的那是死胎,永不超生的那是厲鬼。”那女青年被她男朋友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直哆嗦,抬起手就是一拳頭敲在她男朋友的笨腦袋上,隨後丟下他憤然離去。那個男青年見她生氣撇下自己先行一步,急得趕忙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對她唱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月亮代表我的心。”他唱完,那女青年樂得眉開眼笑,嘴巴一噘,朝他撒嬌般地皺了皺鼻子,挺起雞胸,高傲地牽著他男友的手甜蜜地離去了。
楊千帆看到這一幕很受啟發,於是他又向朱慧提議道:“不如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朱慧聽他要唱歌,還真止聲沒再哭了,問:“你想唱什麽歌?”
“就唱那首你最喜歡聽的‘兒童團歌’。”完,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唱。
“打住,我不要聽兒童團歌。”朱慧著,朝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你不想聽兒童團歌,那你想聽什麽?”
“我要聽‘女駙馬’。”朱慧故意刁難他。
“女駙馬?我是男的怎麽唱?”楊千帆無不為難地。
“梅蘭芳不是男的嗎?人家還唱貴妃醉酒呢!如果你不願意唱女駙馬的話改唱楊貴妃也行呀!”
“什麽?楊貴妃?你要我這個身高1米84,頂立地的大男人在街上唱楊貴妃?”楊千帆麵對她的百般刁難氣得渾身直多嗦,咬牙切齒地質問她道:“你有見過像我這麽大塊頭的楊貴妃嗎?”
朱慧見他推三阻四,激動得唾沫橫飛,嘴一泯,擺出又要開閘泄洪的姿態。
楊千帆見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噴湧而出,嚇得連忙:
“好好好,隻要你不哭,我唱行了吧!”他著,無奈地垂眉歎了一口悶氣,補充道:“唱歸唱,但我是堅決不會去唱楊貴妃的,那太傷自尊了。”
“行——”朱慧點頭強調:“不僅要唱,而且還要有動作哦!”
“喂,這裏人這麽多,做動作很丟臉呀!”
“怕什麽,又不是丟我的臉。”
楊千帆一聽,氣得無話可了,忍氣道:“你還真夠坦白。”
“那是因為我夠誠實。”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隻好豁出去,愛冬瓜不愛麵子了。”楊千帆完,就開始有模有樣地唱起來。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作高官,為了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圓,喜洋洋,就等告假回故鄉,見了李公子,我送他一個狀元郎。”
朱慧見他又唱又跳,滑稽得像是一頭公熊在公園裏翩翩起舞,頓時忍受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楊千帆看她終於笑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筋疲力歇地一屁股坐到她的旁邊,有揉肩又捶背,著實被朱慧的眼淚折騰得夠嗆,不過心裏到是如釋重負,舒暢不少,仿佛盼到了久違的陽光又一次綻放在他的臉上,他不禁咧開嘴朝她燦爛地笑起來。
“喂,你剛才的話算不算數呀?”朱慧噘著嘴巴突然問。
“什麽話?”
“你會帶我去吃巴西烤肉的。”
“你不是你最討厭吃烤肉,尤其是巴西烤肉的嗎?”
“我隨便你也信呀!”朱慧不以為然地白了他一眼。
楊千帆聽她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一時無語了,隻好忍氣吞聲地帶著她去吃巴西烤肉。
第二中午剛一放學,朱慧就帶著昨晚想了一夜的台詞去找楊千帆想當麵向他道歉。她來到高三(1)班,見楊千帆不在教室裏,就向坐在教室裏的一名女同學打聽他的下落,可那名女同學告訴她楊千帆今並沒來上學,聽到這裏,她的心頭不由一緊,暗想,難道楊千帆是因為不想見到她所以才不來學校上課的嗎?就這樣,她滿懷忐忑,匍匐著離開了高三(1)班,獨自去食堂吃午飯。
因為心中有事,她這頓午飯吃下來也是食之無味,沒吃多少就統統倒掉了。從學校食堂裏出來後,她猶如一個陽壽未盡身先亡的孤魂,找不著方向似的閑蕩在通往後操場的林蔭道上,踩著地上斑駁陸離的樹影,心裏更是麻亂。她剛走到圖書館的門前,忽聽到一串呼高呼低拍球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給周圍的寧靜平添了幾分淒涼,朱慧順著這聲音來到圖書館附近的籃球場,站在場外看到楊千帆這時正一個人孤零零在球場上練習投籃。
“喂,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打籃球?”朱慧見到他驚喜交加,不由叫起來。
楊千帆回頭一看,見是她,沒有理會,麵無表情地轉回頭繼續打他的籃球。
“喂,我跟你話你沒聽見嗎?”朱慧扯著嗓子又叫起來。
楊千帆隻當她不存在,對她的叫聲充耳不聞,仍是不予理睬,眼睛裏除了空氣就是籃球。
朱慧見他把自己當透明人,氣得跑上前去攔在他麵前,氣衝衝道:“我跟你話你為什麽不理我?”
“你多高貴呀!我這個流氓哪配跟你話,跟你話隻會侮辱你那崇高的品德。”楊千帆完,不耐煩地將她推到一旁。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
“我哪敢呀!”楊千帆著,漫不經心地朝籃框裏投進一球。
“哇!好準呀!”朱慧見他投進一球,故意裝出佩服不已的樣子,高興得又蹦又跳,:“你投籃投得這麽準,教教我好嗎?”著,殷情地蹭到他的麵前,拉著他的胳膊死活不肯鬆手,非要他教自己打籃球不可。
“放開我,聽到沒有。”
“不放,除非你教我打籃球。”
“你真討厭,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楊千帆見她死皮賴臉地纏著他不放,氣得將胳膊肘向後一頂,本想擺托她的糾纏,可沒想到他這麽一頂,竟然不偏不倚地頂到朱慧的鼻子上,朱慧瞬間重心不穩,仰著腦袋,向後連退幾步後重重摔倒在地。隨著她的一聲痛苦的慘叫,一股熱流如洪水般從她的鼻腔裏洶湧而出,接著幾滴血染紅了地上的幾片銀杏葉。
楊千帆見到朱慧的鼻子被他撞出血來,嚇得丟掉籃球,趕緊跑到她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要你放開我,你偏不放,現在搞成這副樣子。”楊千帆又急又氣地。
“你明知道我長得矮,你還用胳膊肘頂我。”朱慧越想越傷心,哇哇大哭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朱慧仰著頭,抽泣著:“不就是因為我昨打了你一巴掌,所以你現在才會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楊千帆聽後,不由瞠目結舌,錯愕不已。
“是趁機報複啦!”朱慧立即改口,理直氣壯地衝他大叫起來。
“我發誓我從沒那樣想過。”
“你就是那樣想的,你就是那樣想的。”朱慧激動地連連,根本不給他申辯的機會。
楊千帆見她一激動,鼻子裏的血流得更加凶猛,連聲:
“好好好,我該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楊千帆完,立即送她去了學校裏的醫務室,醫務老師為朱慧止住血後,就給她開了半的病假,並囑咐楊千帆護送她回家休息。
朱慧鼻孔裏的血雖然止住了,但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一路上她不停地哭,哭個沒完沒了,哭得昏地暗,任憑楊千帆在她麵前盡好話,她就是不肯停下來喘口氣,休息一會。本來鼻孔裏塞著棉球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再加上她那震耳欲聾的哭聲就更招路人回頭。
楊千帆不堪忍受被那些路人指指點點,懷疑他是陳世美,就幹脆把她硬拖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裏找了一張石椅讓她坐下來休息,也算是避難。他蹲在她的麵前,低三下四地苦苦哀求她道:“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行不行?”
朱慧不理睬他,仰著頭,仍舊堅持不懈地哭著,執著得像是一個哲人要在淚水中找尋真理。
“你到底想怎樣才肯不哭了?”
“你為什麽老是欺負我?”朱慧淚眼婆娑地向他質問道,胸脯像抽筋似的一聳一聳的。
“為什麽每個女孩子隻要一掉眼淚就會這種話?”楊千帆捂著額頭,苦惱不已,“難道你就不能換一個新鮮一點的問題來問嗎?”
“為什麽我老是被你欺負?”朱慧激動了。
“那是因為……”楊千帆的話剛四個字,忽覺得她話中有不妥之處,抬頭傻氣地問她道:“不對呀,你這個問題和上個問題有區別嗎?”
“有區別,有區別,就是有區別。”朱慧強詞奪理,激動得哭得更加大聲,抽泣著又問了他一遍:“你為什麽老是欺負我?而我為什麽老是被你欺負?”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你有,你有,你就有。”朱慧蠻不講理地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好好好,我欺負你,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行了吧!”楊千帆麵對她的蠻橫不講理,著實有些無可奈何。
“你就這樣道歉呀!一點誠意都沒有。”朱慧見到他敷衍了事般的道歉,咬著下唇,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了。
“那你想要我怎樣道歉呢?”楊千帆無不苦惱地又問。
“你沒大腦嗎?自己不會想呀!”
“要不,我請你去坐過山車,好不好?”楊千帆想逗她開心,提議。
“你明知道我最怕坐過山車,你還不安好心地要我去坐,你分明……你分明……”朱慧著,不禁悲從中來,咧開嘴,又嚎啕大哭起來。
“好好好,不坐過山車,不坐過山車。”楊千帆焦急地埋頭又想了一會,又提議:“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肉了,要不,我帶你去吃巴西烤肉,好不好?”
“你明知道我討厭吃烤肉,尤其是巴西烤肉,你還要我去吃,你分明……你分明……”
“喂,你不要動不動就我明知道那個明知道這個的,我明明什麽都不知道,你幹嘛就偏偏要強加給我什麽都知道呢?”楊千帆氣得連連跺腳。
朱慧見他生氣,心裏更加委屈,鉚了鉚渾身的勁,一口氣上來,哭聲更加嘹亮。
“哎喲,你不要再哭了,你到底想怎樣?”楊千帆麵對她那無休止的眼淚,痛苦得寧可一頭撞死,也不要被她的眼淚給活活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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