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班上那名唯一一個考試不及格的女同學可就沒她那般走運了,劉主任對她的批評簡直可以用“人生攻擊”這四個字來形容。劉主任她成績又不好,人長得也不怎麽樣,將來走進社會後就連當坐台姐人家都還嫌她長得難看不要她,勸她老爸趕緊將她領回家,別再來學校上課了,回去後再找個人嫁掉,這樣有個人養著也不至於會被餓死。
這名因考試不及格被批的女同學名叫董惜文,平時在班裏沉沒寡言,很少講話,更談不上會跟其他同學交流,她給人的直觀印象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別人打她,她從來不還手,罵她,她也不吭聲,什麽事情都是低著頭默默忍受著,所以班裏很少有同學會去關注她,但如果她一旦被關注了,那證明她那時定是因為學習不好正在受老師奚落。
朱慧看在眼裏,心裏很是難受,雖對董惜文同情不已,但麵對那個飛揚跋扈的劉主任,自己也無可奈何,什麽忙也幫不上。就這樣劉主任在班上對董惜文冷嘲熱諷了大半節課,最後終因口幹舌燥,才勉強閉嘴停腮,沒再罵她。
因為早上董惜文被劉主任罵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朱慧這一整隻要看到董惜文就難免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仿佛劉主任那惡毒的言語仍在她耳邊蕩漾。但董惜文自己倒好象沒怎麽在意,仍像平時那樣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裏,麵無表情地寫寫畫畫,也許她是因為被罵的次數太多,以至於麻木了吧。
下午,氣出其的好,白雲朵朵,微風陣陣,風和日麗大概就是這種景象。高三(4)班今難得上一回體育課,所以班上的同學一跑到大操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群體脫胎換骨,快活起來,把劉主任早上潑的那一大盆涼水蒸發得一幹二淨,一個個地在操場上開心得瘋顛玩耍。
今董惜文很是反常,她竟主動和同學們打起羽毛球來,這讓一直為她擔心不已的朱慧看在眼裏總算鬆了一口氣。朱慧看到董惜文打得如此開心就忍不住上去跟她過了幾招,但她萬萬沒想到平時那個不愛話的董惜文打起羽毛球來竟是如此厲害,沒打多久她竟被董惜文打出局了,其他同學見她那麽遜,群起做動作鄙視她。朱慧裝作生氣的樣子,叉著腰不服氣地朝他們直嚷嚷。這時她無意間回頭,目光正巧掃到董惜文那裏,董惜文這時正在朝她笑,她笑得如此美麗,如此燦爛,朱慧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一個人的微笑所打動,她不由自主地在心裏默默為董惜文打氣加油,相信她的將來定會很美好。
由於學校裏今又有區級領導前來檢查,所以下了體育課後沒上晚自習就放學了。朱慧對打羽毛球仍是意猶未盡,放學後她主動邀董惜文一起回家,想在回家的路上和她切磋切磋打羽毛球的技法。
“真沒想到你的羽毛球會打得這麽好,你平常是不是經常在家裏閉關修煉呀?”朱慧忍不住調侃問道。
董惜文笑著朝她搖搖頭,沒有話。
“你不練習就能打得這麽好,看來你真是一個打羽毛球的奇才。”
董惜文聽她這樣,不禁笑出聲來,側過頭深深注視著她,道:
“腦子不好的人如果就連四肢也不好了,那樣豈不是太悲哀了嗎?”
朱慧聽後,臉上的笑意頓時戛然而止,心裏不禁又開始忑忐不安。
“班長,你為什麽會是藍色的?”董惜文抬起頭,眼神迷離地望向空,悵然笑起來。
“因為……因為……”
“因為憂鬱嗎?”
“憂……憂鬱?”朱慧望著她有些犯迷糊。
“那你住在上的人們也會因為是藍色的而憂鬱嗎?”
朱慧麵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心裏相反更加不安了。
“惜……惜文,你……”
董惜文見她那副緊張兮兮的神情不禁大笑起來,道:
“班長——,你放心,我現在真的很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樂。”
“真……真的嗎?”
董惜文朝她點點頭,深深望著她,坦然笑道:
“班長,你真是一個好人。
“還好啦!”朱慧聽到她的誇讚不由臉紅,:“其實我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隻是我的那些不好的地方不被你發現而已。”
“是嗎?”董惜文見她臉紅,笑得更加燦爛,:“就算你有不好的地方,我也相信你那些不好的地方也可以給別人帶來快樂。”
“不……,其實……其實我的內心真的挺陰暗。”
“不會吧!”
“真的……真的……,其實我在很多方麵都很虛榮。”
“比如?”
“比如我很在意自己的成績,我絕對不能容忍有誰的分數比我考得要高。”朱慧著,仿佛想到了什麽,會心笑起來,:“記得上次化學考試,薑晰問我有沒有考前複習過,我,當然沒有,考試的前一晚上我在家裏看了一個晚上的‘女人不哭’,後來我問她有沒有考前複習過,她她考前的頭一晚上為了減肥在她家屋頂上打了一個晚上的網球。”
“那又怎麽樣?”董惜文很是不解的望著她。
朱慧見她問,自得其樂地笑得更加大聲,:
“那次化學考試的前一晚上是星期,電視台那根本就不播電視劇,而且那晚上下暴雨,薑晰怎麽可能會在她家屋頂上打網球。”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和薑晰其實是在相互撒謊欺騙對方,考試的前一晚上我們兩人都在自家懸梁剌股,鑿壁偷光,秉燭夜讀呢!”朱慧笑得前仰後合,感慨道:“其實虛偽本來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看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麽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
“是呀!所以你不要把世上那些隨便成功的人歸結於他們是才,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才,所謂的才也就隻不過是用自己的虛偽去粉飾自己的愚蠢罷了。”朱慧起自己的虛偽不由越越來勁,興致高昂地繼續暴料:“還記得上次期中考試薑晰考了全年級第二名,我高興得趕緊打了通電話去她家裏報喜,把她考第二名的好消息告訴她媽。”
“那她媽媽聽後一定很高興羅。”
“高興什麽呀!我打電話去她家主要是想告訴她媽我得了第一名。”
“啊17——,你好齷齪呀!”董惜文不由驚呼起來。
“你才知道我很齷齪。”朱慧不以為然地笑道:“還記得讀高一的時候,有一次的曆史考試萬淑慧比我多考05分得了第一名,她耀武揚威地跑到我麵前對我大肆嘲諷,我不過爾爾,你猜我是怎樣反唇相譏的?”
董惜文蹙眉搖搖頭不知道。
“我中國的曆史才不過爾爾呢!考前不用翻書都能閉著眼睛隨隨便便考個第二名,更何況我這個第二名僅僅隻比第一名低05分而已,唉——,才就是才,沒必要在意那些勤奮的笨鳥先飛。
“那萬淑慧聽後豈不是氣死了。”董惜文笑起來,腦海裏不由浮現出萬淑慧被朱慧氣得抓狂時的樣子。
“是呀!不過我估計讓她更為生氣的是我後來補充的一句讚揚她父母的話。”
“讚揚她父母的話?”
“我她父母有先見之明,給她起名‘萬淑慧’,萬事都輸(淑)給朱慧。”
“啊,你真有這樣過她呀!”董惜文望著她,驚訝不已。
“是呀,誰教她那麽囂張,活該。”朱慧把胳膊挽在胸前,俏皮地高抬下巴,得意地哼了一聲,轉而笑嗬嗬地問她道:“我了這麽多過去我所做的齷齪事,那你現在可不可以也透露一點過去你所做的齷齪事和我一起分享呢?”
“過去我所做的齷齪事?”董惜文埋頭在肚裏搜刮了一陣,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由高興得叫了一聲,興高采烈地:“記得上個學期,劉希向我借了一支鋼筆,借了大半年都沒還,我一氣之下,就抱負他,偷偷將一隻死老鼠丟進他的書包裏。”
“是嗎?你也好齷齪呀!真不愧是同道中人,對於你,我真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董惜文衝她笑了笑,忽然低下頭,又沉默了。
朱慧見她回到起點,臉上陰沉的表情顯示她又憂鬱了,一時還以為自己剛才圖嘴巴快活錯了話,心裏不由緊張起來,不安地問道:
“惜文,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剛才錯話了?”
董惜文衝她搖搖頭,仍是默不作聲。
“好了,好了,告訴你,其實我才是笨鳥啦!那次曆史考試,我的的確確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輸給萬淑慧的。”
“啊?”
“其實中國曆史真的很燦爛,曆史書被我翻爛了兩本,才讓我勉強考個第二名,唉——,我真是笨得無藥可救了。”
“是嗎?”董惜文見他那副承認錯誤的窘樣,不由又笑起來,猶豫了一會,坦然道:
“其實我剛才也撒了謊,劉希從來沒有向我借過鋼筆,準確的我的那支鋼筆是他用不太友好的方式黑去的。”
“什麽,劉希竟敢黑你的東西?而且還是用不太友好的方式。”朱慧驚訝的叫起來。
“拜托,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班上同學都知道,隻是你不知道而已。”董惜文不以為然地。
“這個可惡的劉希,明我就去教訓他一頓,為你討回公道。”朱慧舉起拳頭,憤憤道。
“班長,不要。”董惜文突然緊張起來,急急道:“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鬧大,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那怎麽行,你沒聽過有這樣一句話,‘是善的肋骨助長了惡的氣焰’,對於像劉希這種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人絕對不能姑息,姑息就隻會養奸。”
“可……”董惜文剛想些什麽,欲言又止,長籲一口氣,垂頭喪氣地:“隨便你好了,姑不姑息他現在已經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了。”著,她不由悵然一笑。
“怎麽會沒有意義,意義就在於我不僅要為你討回公道,更要為你討回尊嚴。”
“尊嚴?”董惜文聽後不由冷笑起來,:“尊嚴對於我來太奢侈了,我要不起。”
“怎麽會呢!其實尊嚴……”
“班長,請你不要再向我分析尊嚴的意義,評估尊嚴的價值,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董惜文突然打斷她,衝她微微一笑,深深注視著她,誠懇地請求她道:“班長,我可以擁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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