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就最好了。”朱慧聽他這樣,笑著鬆了一口氣,無恥得又從他手裏拿回冰水,咕隆地又喝起來。
“那個錢包留在你那裏就當作紀念吧!”楊千帆低著頭靦腆地一陣傻笑,害羞得臉更紅了。
“什麽紀念?那個錢包我昨都已經賣掉了,而且賣的價錢還很不錯哦!”朱慧著,得意地傻笑起來。
“什麽?你賣掉了。”楊千帆聽後,氣得差點從花壇上摔下來。
“是呀,我要錢包幹嘛,我又沒錢放進去。”
“你——,你知不知道這個錢包代表什麽呀?”
“當然知道,這個錢包代表著三千塊錢,夠廖承偉住上好幾院了。”朱慧想到昨賣錢包時的情景就忍不住興奮地又:“昨那個買錢包的老板不知有多好,他聽到我賣錢包的目的是為了救我的同學後,竟出了三千塊錢的高價買走了這個錢包。”
“你這個傻瓜,賣了三千塊錢還感激人家,你知不知道,他把那個錢包再轉手買出去至少會賣一萬。”楊千帆咬牙切齒地,對朱慧有種恨鐵不成鋼般的感覺。
“啊,這個錢包真有這麽值錢呀?”
“廢話,這個錢包我找熟人買都花了一萬三,你覺得他花三千塊從你手中買走這個錢包是賺了還是虧了?”
“那怎麽辦呢?我都已經賣了,總不至於要我去找那個人再把錢包買回來吧!”
“那到不必,隻希望你通過這件事後能多長點見識,不要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
朱慧望著他那副氣嘟嘟的樣子不禁笑起來。這時一對年青夫婦帶著一個孩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那孩大概有七八歲,樣子很可愛,兩個肉泡臉鼓鼓的,像是兩個剛出籠的饅頭。他手裏拿著溜溜球不停甩著,但因個頭很矮,所以他每甩一下就必須將腳向上踮高一截,這樣溜溜球就不會被甩到地上。朱慧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男孩,望了好久,直到他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
“你看什麽看得發癡呀!”楊千帆見她神色怪異,忍不住問。
“沒看什麽,我隻是在看那個男孩。”
“看那個男孩?你——該不會有戀童僻吧!”
“你才有戀童僻呢!”朱慧白他一眼,:“我隻是在想他手裏的溜溜球。”
“溜溜球有什麽好玩的,還值得費腦力去想呀!”楊千帆不以為然地。
“你會玩溜溜球嗎?”朱慧突然問。
“廢話,時候我可是玩溜溜球的行家。我家裏被我砸爛的溜溜球不有一千個那也有八百個。但後來讀初中以後我就再沒玩過溜溜球,因為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迷上了籃球了。”
“是嗎?你真幸福。”朱慧望著他笑道,眼神裏充滿了羨慕的神采。
“幸福個什麽呀!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那時真是幼稚至極。”
“你現在覺得那時的舉動幼稚至極是因為你曾經擁有過。”
“曾經擁有?你什麽意思?”
“唉——”朱慧望著他,忍俊朝他長長歎一口氣,:“你是不會明白一個人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卻始終沒能得到的那種心酸感,那種感受就叫作遺憾。”
“隻有傻帽才會為沒能得到一個溜溜球而遺憾!”
“沒錯,我就是那個傻帽。”朱慧朝他神傷一笑,:“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溜溜球,但可惜的是我這個願望直到今都沒能實現。”
“看來你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果然與眾不同,理想超偉大,僅僅就隻想要一個的溜溜球而已。”楊千帆笑著挖苦她道:“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那我估計聯合國就要解散了。”
“溜溜球雖,但它卻在我童年記憶裏烙上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跡。”朱慧回想起童年,不禁悵然一笑,:“記得時候,我想要我奶奶給我買一個溜溜球,但她什麽也不肯給我買,後來我就威脅她,在她麵前打滾,到處滾,賴在地上又哭又鬧死活不肯起來。”
“你這樣鬧,你奶奶後來給你買了嗎?”
“當然沒有,如果那時她給我買了,現在我就不會有遺憾了。”
“看來你的心胸還真夠窄的。”
“沒辦法,錢袋的容量直接決定了心胸的尺寸。如果我跟你一樣用一萬三一個的錢包,我估計我現在會和你一樣虛榮,貪圖享樂,追逐名牌,迷戀校花,我的地盤我做主。”
“喂,你什麽意思?這樣我,心我扁你。”楊千帆瞪了她一眼,抬手別具意味地敲了一下她的頭,禁不住笑起來。
朱慧捂著頭,什麽也沒,眉目傳神,送給他一個沁人心脾的微笑。
“你奶奶對你這般吝嗇,你有恨過她嗎?”楊千帆忍不住又問。
朱慧聽他問起,不禁搖頭笑起來,:“其實我奶奶對我真的很好,雖然她沒有給我買溜溜球,但她後來有給我買乒乓球哦!”
“乒乓球?”
“嗯!”朱慧想起那個乓乒球,清臒的大眼睛裏不由發出一道幸福的光茫,會心笑道:“雖然沒有球拍,但那時我照樣玩得很開心。”
“沒有乓乒球拍怎麽玩?”楊千帆凜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很簡單,拿兩本稍大一點的書當球拍就可以玩了,那時我跟輝就是這樣玩的,很有趣。”
“書可以當球拍?”
“沒錯,有機會我教教你,真的很好玩。”
楊千帆望著她那一臉真的表情,心裏麵有種不出的難受。
“那你現在的願望還是想要溜溜球嗎?”
“人總是會長大的,時候的遺憾就讓它永遠停留在時候的記憶裏,把它當成財富,讓我終身去回味吧!”朱慧抬頭望向頭頂上一架噴氣式飛機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巴從她眼前掠過,不由釋然一笑,:“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錢包。”
“你想要一個錢包?你想要一個什麽牌子的錢包?來聽聽,不定我和你的品味會很相似。”
“什麽牌子都可以,隻要它是錢包就行。”
楊千帆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長這麽大以來從沒用過錢包。”朱慧到這裏,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又問:“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哪會知道為什麽?”
“因為如果我把錢拿去買錢包了,我就會沒錢放進錢包裏。”
“是嗎?你真逗。”楊千帆聽到她的解釋,牽強一笑,迅速低下頭,心裏隱隱泛起難以名狀的酸楚。
“楊千帆,你家雖然很有錢,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珍惜自己錢包裏的每一分錢。”
“你還真是羅嗦。”
“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當然會很羅嗦,但我的羅嗦是發自於肺腑,希望你能感受得到。”朱慧著,頓了一下,誠懇地又道:“不過對於你昨的慷慨解囊,我還是有必要向你道謝!謝謝你!”
“實話,昨要不是李靈菲,我是不會甘心捐錢給那個家夥的,但現在聽到你的道謝後,我開始覺得捐那筆錢也算值得。”楊千帆著,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看顯示在上麵的時間,不由吃了一驚,:“都這麽晚了,看來我現在真的要走了,以後見吧!”完,衝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喂——”朱慧忍不住突然在他背後叫起來,問:“你明還會再來嗎?”
楊千帆轉過身,想了一會,反問她:“你希望我明來還是不來?”
“我希望你明來捐錢。”朱慧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你還真夠坦白,但你想我明來捐錢,我估計你恐怕有的等了。”楊千帆著,衝她興味一笑就轉身離去了。
星期,朱慧又帶著這幾日籌得的捐款去醫院偷偷看望廖承偉,順便將錢交到廖媽媽的手中。
她偷偷扒在窗戶外,隔著毛玻璃,可以迷離地看到廖承偉萎靡虛弱的身影。廖承偉最近的精神日況愈下,一不如一,但人卻長得越來越胖,胖得就像一個過度發酵的麵包,軟得好象用手指輕輕一掐就能掐出一個很深的坑來。
廖媽媽在病房裏看到扒在窗戶外的朱慧就立即跑出來,每次見到朱慧,她難免又像往常一樣嚎啕大哭一場,哭得肝腸寸斷,昏地暗,而朱慧每次見到她哭,心裏麵就格外難受,一時心軟得恨不得代替廖承偉去死得了。就在朱慧安慰廖媽媽之際,廖承偉的表弟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冒了出來,站在她的身後正和廖媽媽打招呼。朱慧下意識地回頭一望見果真是他,竟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嚇得趕緊低下頭默不作聲。不知為什麽,她每次見到廖承偉的表弟就好象看到了廖承偉一般,仿佛廖承偉正怒氣衝衝地站在她的麵前,舉起手就要打她的嘴巴,一時害怕得像是雞毛撣子撓心,心裏麵好一陣發毛。
朱慧低著頭,萎萎縮縮得像做錯了什麽事,話也開始一反常態,顛三倒四,詞不達意,讓人聽得一頭霧水。她緊張地跟廖媽媽禮貌性地寒暄了幾句話後,就扯理由急著想離開。
“幹……幹嘛?阿姨有事找我嗎?”朱慧不解地問。
“不,她沒事找你,是我有事找你。”
“你?你……你有什麽事找我?”
“我……我二姨已經……已經告訴我有關你救我表哥的事情了。”
“那又怎麽樣?”
“我想對你聲對不起,但不知道應該如何向你開口。”他一臉難色地望著她,滿腦子複雜的情緒,又:“如果我現在向你道歉,我會覺得自己很無恥,就好象我是因為你幫助了我的表哥我才向你道歉的。”
“你很怕我嗎?”廖承偉的表弟在她背後突然叫住了她。
朱慧聽到他正在和自己話,心頭一緊,渾身的汗毛根根抖擻地站立起來,接著頭皮像是被酥油浸泡過,一陣發麻。盡管心裏很害怕,但不管怎麽麵子還是不能丟的,常言道:“人活要活得像個英雄,死要死得像個烈士”。
“笑話,我……我為什麽要怕你呀!”她著,轉身朝他牽強一笑。
“既然你不怕我,為什麽你不敢直視我?”廖承偉表弟的目光犀利地盯在她的臉上,咄咄逼人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麵對你鄙視我的眼神。”朱慧裝作蠻不在意的樣子,冷笑著:“沒辦法,誰叫我今犯賤又來礙人家眼了。”
廖承偉的表弟聽她這樣,尷尬得一陣臉紅,半晌無語。朱慧見他沒對自己發難,不由地在心裏暗念阿彌陀佛,咧開嘴,禮貌性地衝他露齒一笑後就轉身匆忙離去。
她剛走出中流醫院的大門,就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她好奇地回頭一看,叫他的人竟是廖承偉的表弟,他竟跟著她追出來。
\s* 首發更 新e更q新更 快廣 告少s
↓認準以下網址其他均為仿冒↓
()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