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見他們幾個走遠,這才回頭同唐輝話。
“喂,算你子識相,剛才沒有當著那群渾蛋的麵揭穿我,這才讓我有機會脫身。”肖陽著,挑起眉毛,冷瞥了他一眼。
唐輝斜睨她,目光冷清得仿佛旁若無人,什麽話也沒,轉頭就走。
“喂!等等。”肖陽在他身後突然叫起來。
“幹什麽?”唐輝止步,沒好聲氣地回頭問。
“上次你雖然救了我,但你別指望我會感激你。至於醫藥費,你放心,過段時間我一定會分文不差地全部還給你。”
“我並沒指望你會感激我,那我救你也並非出自我的真心,如果有選擇,我寧可那沒碰到你。”
唐輝的這席話就好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一樣,冰涼剌骨,當場漲住了她,漲得她半晌無語,低下頭,氣得渾身顫栗著。
唐輝這時才不會管她聽得舒不舒服,冷哼一聲後,就轉頭欲離開。
“等等——”肖陽見他要走,又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唐輝頗為不快地又回過頭,皺著眉頭望著她,對她極為反感。
“你……手上的傷……好了嗎?”肖陽言辭閃爍地問,心虛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唐輝聽她這樣問,心裏的怒火以最旺盛的姿態瞬間在他胸腔裏悶燒起來。他抬起他那支軟弱無力的左手,酸楚地看了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感慨著,就算此刻痛打她一頓,把她的左手也打殘廢了又能怎樣,自己的左手已經殘廢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還好,你聽到後是不是很失望?”唐輝冷聲冷氣地問,但目光卻是灼熱的,仿佛要點燃周圍的一切美好,將其化為灰燼。
“喂,你什麽態度,這樣跟我講話。”肖陽瞪了他一眼,威脅他:“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在我麵前開染房。上次沒把你打殘廢,你信不信下次我會把你打得永遠癱瘓在床上,讓你媽為你端屎端尿,為你養老送終。”
唐輝沒有話,眼睛裏也沒有這個人,對她的威脅更是置若罔聞,不屑理會,冷哼一聲後,就轉頭走了。
“你這個臭子,敢在我麵前這麽囂張。”肖陽氣得上前展開雙臂攔住他,死纏爛打地不準他離開。
“你到底想幹什麽?讓開,聽到沒有。”唐輝這時被她惹毛了,朝她大叫起來。
“你凶什麽凶,我想請你吃頓宵夜不行呀!就算報答上次你的救命之恩”肖陽著,氣得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什麽?你要請我吃宵夜?”唐輝一臉狐疑地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你不相信,怕我下毒害你呀!”肖陽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對不起,算我無福消受。我媽在家裏正等著我回去,而且我明還要上學,沒你那麽快活,上學是不能遲到的。”他完,不耐煩地將她一把攤開,絲毫不顧及她聽後的感受。
肖陽聽到他的這番話,感覺剌耳極了,心裏有如針紮,但疼的是尊嚴。
“你這個渾蛋瞧不起我沒上學,沒文化,沒素質,沒教養,有人生沒人管,是嗎?”她滿目晶瑩地朝他了一大串“沒”,氣得不停抽噎。
唐輝聽她這樣,不禁想起那在醫院裏打電話去她家時的情景,她的父母對她並不好。想到這裏,他不禁開始後悔剛才對她的那番話,畢竟人怕傷心,樹怕剝皮,他的那番話,對肖陽來的確有點揭她傷巴的意味。
“我沒那意思,信不信由你。”唐輝話的語氣仍是冷寞。
“我心裏明白得很,你是未來的大學生,怎麽願意和一個低賤的坐台姐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肖陽自卑地,抽泣得更加厲害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吃頓宵夜,有必要把職業岐視都扯出來事嗎?”
肖陽望著他,什麽話也沒,抹幹了眼角上的淚水,就同他一起去吃宵夜。
夜深人靜,街燈昏黃。他們兩人選在一家4時營業的餐館裏坐了下來,點了幾道菜後,就心猿意馬地開始吃起來。
“你覺得這家的水煮魚怎麽樣?”肖陽指著桌上的水煮魚,頗懷期待地向唐輝問道。
“還行。”唐輝甚至沒看她一眼就直接敷衍她道。
肖陽見他同自己話仍是這般冷聲冷氣,一時氣下,將手裏的筷子狠狠扔在桌上,撅著嘴,忍不住又質問他道:“你對你那個好朋友朱慧是不是也這樣話?”
“喂,你到底想怎麽樣,我這菜還行,難道你非要我難吃才肯罷休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肖陽又急又氣,又懶得同他解釋,於是就向服務員叫來一瓶紅酒,朝嘴裏一陣猛灌。
唐輝見她喝酒,剛開始也沒阻攔,但後來她越喝越凶,幾瓶酒下肚後,這時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酒瓶,道:“喂,你幹什麽,別喝了,待一會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誰要你背,你現在就可以走呀!沒人攔著你。”肖陽指著大門口朝他吼著,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你這樣傷害自己不怕你父母難過?”
肖陽一聽,氣得當場打了唐輝一個耳光,咆哮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會為我難過的人都死光了,所以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地裝好人,多管閑事。”
唐輝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恍然醒悟,剛才情急之下,竟忘了她跟她的父母不和的事實。他那番話本是想安慰她的,但沒想到竟戳到她的痛處,弄巧成拙了。
“好了,好了,算我剛才多管閑事,錯話,行了吧!”唐輝不耐煩地將酒瓶狠狠摔在桌上,讓她想喝就喝,想死就死,反正不再管她了。
但肖陽並沒有拿走酒瓶繼續喝,而是從皮包裏掏出一包香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來。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直到她心平氣和,火氣煙消雲散,她才又開口話。
“我剛才那樣,你是不是以為我的親生父母早已經死掉了?”肖陽低著頭,平靜地問。
今輪到唐輝打掃教室裏的衛生,所以他從學校裏出來時,整個校園裏幾乎已沒有什麽人了。他背著書包剛走出校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好奇地回頭一看是肖陽。她靜靜站在校門的旁邊,像一個美麗的幽靈,默不作聲。
武漢的春總是那麽短,太陽隻要稍微燦爛一點,就會一步跨進夏季,氣溫衝動得甚至不經考慮,蹭的一下升高了。黃昏時分,夕陽羞澀得像是一個妙齡少女,牽手晚霞,歸鳥馱著暮色,迎著微風落在電線杆上低吟淺唱。南華高中今最後一道下課鈴終於響了,學生們如釋重負地從學校裏湧出來,行色匆匆地各自回家。
“我確實有那樣想過。”唐輝坦白地。
肖陽吐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其實我的親生父母並沒死,而且活得好好的,每不知有多快活,到處為我尋找新的繼父繼母,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繼承他們的這一愛好,所以也就沒他們那般快活。”她著,不以為然地散漫一笑,滅掉了指縫裏已燃到了盡頭的香煙,將煙嘴扔到煙缸裏後,又點燃了一支,吞雲吐霧地繼續道:“了也許你都不會相信,我雖然每在夜總會裏坐台當姐,但我從來沒有出賣過自己的身體,準確地我到現在都還是處女,你聽後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呀?”
“隻可惜處女的純潔並不僅僅表現在肉體上,更多的時候是表現在心靈上的。”唐輝直言不諱地。
“你什麽意思?你認為我的內心肮髒不堪,心靈早就被人玷汙不再純潔了,是嗎?”
“我沒那樣,如果你要那樣理解我也不反對。”
肖陽聽他這樣,並沒有生氣,釋然地舒了一口氣後,平靜地:“其實我做人真的挺失敗,過去我太過於自負,真地以為地球是因為有自己的存在才轉動的,但後來我走進社會後,才慢慢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地球的發動機,地球有我沒我都不會少發生一次,多發生一次海嘯。”
“這跟你的失敗又有什麽直接聯係?”唐輝困惑不解地插嘴問。
肖陽朝他淺淡一笑,忍俊道:“其實我家很有錢,有錢得讓你難以想象。但自從我記事起,我的父母就不和,他們吵架,在外麵沾花惹草,風流快活,從來沒有管教過我,更談不上關心我,直到有一,我發現我爸爸會為領帶上一滴毫不起眼的油漬而耿耿於懷,我媽媽會為臉上長出的一粒粉刺而煩惱不已,看到這些,我恍然發現醜陋的東西原來比美麗的東西更受人矚目,從那時起我就開始羨慕那滴不起眼的油漬和媽媽臉上的粉剌,至那以後,我就決心要讓自己變壞,我要讓我的父母以我為恥,這樣他們就會像關注領帶上的油漬和臉上的粉剌那樣關注我了,但可惜的是我那時的想法過於真,更過於幼稚。起初我變壞的時候,他們的確有關心過我,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們索性就把我變壞的責任全部推委給對方,指責是對方沒有好好管教好我才會使我變得這般墮落。但我萬萬沒想到後來他們竟會拿著這個理由協議離婚了。我被判給我那有錢的老爸。我老爸怕我寂寞,離婚後沒幾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當我的後媽。更糟糕的是那個女人沒過三個月給我添了一個弟弟,從此以後,我再想回頭上岸,卻怎麽也找不到能登陸的碼頭了。”
“那你的親生母親呢?你可以去她那裏呀!”唐輝困惑地問。
“親生母親?”肖陽聽到他提起她的親生母親,更是不屑,冷笑著吸了一口煙,:“她比我爸更無恥。她跟我爸離婚後,前後跟過三個男人,生過兩個孩子,當然她的那兩個孩子的命運也跟我差不多,有人生沒人管。最近我聽別人,她跟她第四任老公離婚後,就和一個台灣人去了加拿大。但我估計以她的秉性,現在不定早就把那個台灣人甩掉了,正和一個有老婆的洋鬼子勾搭呢!”她著,不以為然地大笑起來。
唐輝深深注視著她,什麽話也沒,冰冷的目光竟毫無意識地溶化在對她無限的同情之中,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不再是寒冬臘月裏冰冷凜洌的仇恨,更多的是春暖花開寬容她後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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