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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聽得疑惑,這如何能看出來?難道這跑堂的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之人?
周猛也笑道:「咱們天都有些地方的規矩,幹這行危險,所以家中妻子便繡個香囊讓男人佩戴,裡面裝着她們的頭髮,外面繡上名字,遇到兇險,香囊可擋災,圖個平安。」
蘇寒恍然大悟。
來得正巧,趕上了頭池水,二人脫得赤條條,泡進浴池,那感覺,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剛才因受辱而生的煩躁,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蘇隊長,方才那事,您別往心裡去。」周猛泡在水中,閉眼享受,「許德山就是那副德行,除非楚大人親自到場,不然就咱們這幾個小暗衛,他根本瞧不上眼。」
蘇寒忍不住問道:「老周,你說這瑞祥商號究竟做的什麼生意?」
「什麼生意?表面上是做米麵糧油,實際上啊……」周猛壓低聲音,「賭場、青樓,無所不涉。最賺錢的,還是走私。
這傢伙與許多番邦商行有往來,每年賺得盆滿缽滿。什麼香料、絲綢、瓷器、藥材、西洋奇貨,什麼賺錢他就走私什麼。
這些還不算,您知道許德山還走私什麼嗎?兵器!這兵器豈是一般人能走私的?所以他每年都拿出大量銀子來打點各方人物。什麼戶部的,工部的。
哎,還有句話,咱們私下說說,您可別外傳。有次我與老趙喝酒,老趙告訴我,楚大人早就盯上這塊肥肉了,一直想插手,可始終沒找到機會。」
一個念頭,忽然在蘇寒腦海中閃過。
自己之前給楚風送上厚禮,楚風看都沒看便又賞賜給自己。
楚風本人確實不貪財,但是御密司若想迅速發展壯大,資金需求必定龐大。
戶部尚書陳大人組建的護稅營,裝備精良,不遜色於朝廷精銳,靠的是什麼?
銀子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
誰掌握了大量資金,誰就能占據先機!
走私行當,利潤驚人,楚風不可能不動心。
要知道,未來的楚風,可是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走私網絡。
蘇寒心中有了主意:「老周,能不能搞到許德山最近走私的時間和路線?」
「那沒問題。」周猛猛地反應過來,「蘇隊長,您想幹什麼?您可考慮清楚啊,您要是想動許德山的貨,那可就徹底撕破臉了。咱們不過是小小的暗衛,吃點虧就算了,犯不着得罪他。」
「誰說我要動他的貨了?」蘇寒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是想和許老闆多親近親近,說不定還能結交為友。老周,別泡了,趕緊洗完去辦這事。我就在這澡堂等你。」
周猛哭笑不得。
這位爺心裡到底在盤算什麼呢?
「快去啊。」蘇寒催促他起身。
「得嘞,得嘞,我去,我去,誰讓您是隊長呢?」
周猛嘟囔着從浴池裡爬出來:「來人,給這位老客搓背,再上一壺三春酒,一碗龍鬚麵。」
周猛一走,蘇寒舒舒服服地將整個身子泡在水裡。
愜意啊,實在是太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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