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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看起來很滿意，接着看似隨意地問道：「說到畢業，小林，你是哪所學府畢業的？」
「回稟楚大人，青州歷城第二學府。」
「歷城是個好地方，第二學府啊，我似乎在哪聽過，你是哪一年畢業的？」
「回稟楚大人，天元二十一年。」
「天元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321年。」楚風似在喃喃自語，忽然抬頭，「不對吧，天元二十一年，歷城被逆黨占領。你是在逆黨占領區的學府上的學？歷城赤色學府？」
冷汗，瞬間從林羽的額頭冒出。
「別緊張。」楚風依舊和顏悅色，「即便在逆黨的學府里上過學，坦白承認便是，頂多接受組織上的調查。」
「不，不，楚大人。」林羽慌了，「楚大人，是我不對。我在第二學府求學的第一年，便生了一場重病，初一便肄業了……當時第二學府的山長是我的堂叔，為方便我日後謀職，特意提前給我偽造了一張天元二十一年畢業的文書。誰料沒多久，歷城便被逆黨所占，我與家人逃出了歷城……
後來我報考密諜學府，用的便是這張假文書，屬下當時疏忽了，天元二十一年時歷城已被逆黨占領……」
楚風耐着性子聽他解釋完，「原來如此，你堂叔如今還在當山長？」
「他已過世了。」林羽滿頭大汗，「給我開假文書時，他已重病纏身，所以提前幫我開好，以備不時之需……」
「哦，這麼巧。」楚風竟笑了一下，「唯一能為你作證的人，偏偏就死了。死得好啊，死無對證。」
林羽渾身顫抖：「楚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您想想，若我真在逆黨的學府里上過學，偽造畢業文書時，肯定會考慮到這點啊。我沒那麼蠢啊！」
完了。
林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楚風其實早就想到，如果林羽真與逆黨有關，偽造畢業文書時，肯定會考慮到當時的情況，完全可以另造一份。
從李祖維匯報這一發現起，楚風就基本判定，畢業文書確係偽造，但林羽也只是偽造文書而已。
自己狠狠訓斥他一頓也就罷了。
但林羽不該說出這句話：
「我沒那麼蠢啊！」
這分明是在影射自己這個御密司統領愚蠢，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楚風嘴角微微一動。
倘若此刻蘇寒在此，定能準確捕捉到這個動作的含義：
楚風動怒了，他對林羽生氣了。
可憐的林羽，根本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知道了。」楚風拿起一份文書看了起來，「總務司的馮主事跟我說了幾次，他那兒人手不足，你先去馮主事那幫忙幾天吧。」
「楚大人，我……」
「出去！」
楚風愈發不滿。
在御密司，自己下達命令後，無人敢質疑。
可這個林羽，居然還想爭辯什麼？
「是，是。」
林羽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直至此刻，他都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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