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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墙壁，一寸一寸地摸索过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那认真的模样让我相信他绝对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就当王安意开始出现不耐烦的表情的时候，周帆平静地说了一声 “有发现了”。
他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摸着木质地板上一处极难察觉的压痕，大约有小手指肚的大小，可以看到上弦月一样的缺口处微微翻出的木茬。
“这是？” 王安意有些不解地问道，他快步走过来，微微弯腰，试图看清楚那处压痕。
“你们最近在搬运油画的时候有没有不小心摔在地上？” 周帆反问道，并没有回答王安意的疑问。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眼睛紧紧盯着王安意，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王安意回想了一会，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应该没有。”
“我记得您说失窃的那幅画叫做‘恋曲 1990’吧？” 周帆又抛出一个问题，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我对这幅画的名字印象极深，因为它和罗大佑的那首老歌同名，而我则是罗大佑忠实的歌迷。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轻轻哼唱了几句，思绪也随之飘远。
“是的。”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它画的又是什么？” 周帆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幅画是作者在 1990 年画成的，内容是一位热恋中的美丽少女，所以取名叫恋曲。后来作者在一次事故中意外丧生，像梵高一样，他的画迅速地升值，现在这幅画在国内就可以卖出 300 万的价格。”
王安意用略显苍老的声音说着有关于失窃作品的资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语气平淡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惊异于对方甚至有些过头的平静了。
“事故？” 周帆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应该说是一场抢劫杀人，凶手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嗯。” 周帆又问道，“那么画到底有多大呢？”
“3.8 英尺长，2.3 英尺宽。”
“那就对了。” 周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怎么？” 王安意一脸疑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似乎完全不明白周帆的意思。
“现在可以确定罪犯是女性了。” 周帆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看了看周帆所发现的那处地板上的压痕，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个是高跟鞋留下的痕迹？”
周帆点头道：“是的。按照王先生的说法，那幅油画一定会很重，所以罪犯在把它扛起来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把高跟鞋踩歪了，然后倒地。你们看，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痕迹，可能就是油画落地时造成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不远处的那道痕迹，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
我随周帆目光看去，果真在不远处有着一道浅浅的撞击痕迹。
“可是，从罪犯可以不知不觉地进入陈列室来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那么罪犯又为什么会穿上不适合搬运东西的高跟鞋呢？”
我说出自己的疑问，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而且这个陈列室里比这幅油画贵的画也还有吧？可罪犯为什么专挑了这幅画？”
周帆耸了耸肩，双手摊开，那副轻松的模样仿佛在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对于洗砚阁的调查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我曾特意注意过洗砚阁的门锁和监控器，都是完好无损的。
随同周帆辞别了王安意这位传奇画商，在临行时我总觉得这个老人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在沿街走去的路上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周帆。
“当然会不自然。” 周帆说，他微微抬头，看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因为他对咱们隐瞒了重要的线索。”
“怎么会？” 我吃惊地道，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是他监守自盗？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呢？或许他给画上了保险？”
然而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因为如果王安意真的上了保险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找西城警察介入此事而不是周帆了。
周帆笑而不答，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那他究竟隐藏了什么？” 我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两幅画。”
周帆似乎对街对面的旧货摊产生了兴趣，他微笑着走了过去，“或者说是两把钥匙，一把可以开启罪犯的作案动机，一把可以开启罪犯的作案手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旧货摊上的一个小物件，仔细端详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案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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