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将至,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灯火微明。
柳璎循着白鸽指引来到此处,刚要叩门,就见赵明远从暗处走出:"柳大家,可是遇到麻烦了?"
"赵大人怎知我会来?"柳璎惊讶道。
"因为他不止通知了你。"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苏谨之推门而出,"进来说话吧。"
屋内烛火摇曳,徐远已经在内室等候。见到柳璎安然无恙,他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可是遇到褚语嫣她们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个局。"赵明远沉声道,"他们故意放出消息,要在藏书阁找你。就是为了……"
"为了逼我现身。"徐远接过话头,"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我们今晚恐怕都要落入圈套。"
柳璎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你才让白鸽带路,引我来这里?"
"不止如此。"苏谨之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太医院今日收到消息,说周大人已经查到了最后一片青铜碎片的下落。"
"在哪?"众人同时问道。
"安远侯府。"苏谨之神色凝重,"而且,他们打算在七夕当晚……"
话未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赵明远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徐远迅速吹熄蜡烛,将柳璎护在身后。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
脚步声渐近,却听得洛云芷的声音传来:"是我!"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洛云芷快步进来,神色焦急:"不好了,皇后娘娘方才告诉我,周大人已经在御前递了奏折,说要在七夕之夜……"
"要在七夕之夜查抄钦天监?"苏谨之接过话头。
"不止。"洛云芷压低声音,"他们打算借机抓捕所有参与测算的官员,说是要彻查二十年前的旧案。"
屋内一片寂静。半晌,徐远才开口:"看来,不能再等了。"
"你想怎么做?"柳璎转头看他。
"七夕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最后那片碎片。"徐远神色坚定,"不过在那之前……"他看向苏谨之,"还要请苏大人帮个忙。"
苏谨之点头:"你说。"
"请你设法将这个交给皇后娘娘。"徐远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若是时机合适,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柳璎认出那正是阎老给的包袱。她正要说话,忽见洛云芷从袖中取出一物:"这个给你们。是皇后娘娘命我转交的。"
月光下,那赫然是一枚泛着青色光芒的玉佩,款式与徐远给柳璎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徐远神色一震。
"皇后娘娘说,二十年前那个七夕夜,她曾看见一位老者将这枚玉佩交给了你的父亲。"洛云芷轻声道,"她一直将它保管至今,就等着有朝一日……"
话未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更声。赵明远道:"天快亮了,你们该走了。"
临行前,徐远将柳璎拉到一旁:"明日午时,你去太白观等我。记住,一定要带上你祖父的铜镜。"
"可是……"柳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抱住。
"信我。"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切都会好的。"
夜色中,一只白鸽悄然飞过,月光下的玉佩微微发亮,似乎预示着什么。而远处,隐约传来了那支神秘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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