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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娘娘召见柳大家。"
这道传召来得突然。柳璎刚在值房整理完天象记录，就被太监领进了坤宁宫。她心知这必是那晚太白观之事走漏了风声。
宫女掀起绣着百蝶穿花的帘子，皇后端坐在上首，身旁伺候的正是她的闺中密友洛云芷。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柳璎行礼。
"起来吧。"皇后温和地说，"听说你这些日子在忙七夕测算的事？"
"是。下官正在推演天象。"
皇后轻轻点头："哀家听说，你不仅要为各家小姐测算姻缘，还预言说北方必出状元？"
柳璎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回娘娘，此事确有其据。太白当空，紫薇失辉，此乃贵人之象。"
"是吗？"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入，"那不知柳大家可知道，今日早朝，已有大臣弹劾你私通异人，意图扰乱朝纲？"
柳璎转头，只见褚夫人正带着她的女儿褚语嫣从侧门进来。
"臣女不知褚夫人此言何意？"柳璎沉声道。
"装什么不知？"褚夫人冷笑，"前日有人看见你在太白观与一个可疑的青衣男子密会。那人据说是徐家的……"
"够了。"皇后忽然开口，"褚夫人，朝中之事，本宫自有分寸。"
"娘娘明鉴。"洛云芷这时轻声道，"前日太医院苏大人来诊脉时说起，那日柳大家是去寻访一位通晓天文的隐士，为的是请教七夕测算之事。"
柳璎心中一暖。洛云芷这番话，既解释了她与徐远见面的原因，又搬出了深得皇后信任的苏太医作证。
"原来如此。"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褚夫人，"既是为了测算之事，倒也无可厚非。"
褚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皇后已经转向柳璎："说起七夕测算，本宫倒有一事相询。"
"娘娘请说。"
"据说你祖父当年也曾在七夕之夜做过一次重要的测算？"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就在二十年前，徐家案发生的前一天。"
柳璎心头一跳。怎么连皇后也提起这事？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回禀娘娘，周大人求见！说是要当面质询柳大家！"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柳璎知道，周大人这是要趁机发难了。
"娘娘。"洛云芷突然开口，"适才太医院来报，说是皇上午后要测算星象，特命柳大家即刻去钦天监准备。"
皇后会意："既是圣意，那就先去准备吧。"
柳璎暗暗松了口气，正要告退，却听褚语嫣忽道："柳大家且慢。我观你今日衣襟上别着的玉佩甚是不凡，可是哪位贵人所赠？"
柳璎低头，这才发现徐远给的玉佩不知何时从袖中滑出，正在衣襟上微微发亮。
"这……"她刚要解释，忽见洛云芷向她使了个眼色，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枚款式相似的玉佩。
"语嫣妹妹好眼力。"洛云芷笑道，"这玉佩是我赠与柳璎的。前日她在太白观不是去寻访隐士吗？我特意给她带了这枚避邪的玉佩。"
柳璎正要应和，突然发现皇后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在那枚玉佩上，眼中似有深意。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忽然飞过窗棂，翅膀上似乎系着什么。皇后的眼神微微一动，随即说道："退下吧。"
暮色苍茫，柳璎走出坤宁宫，却见洛云芷已在宫门处等她。
"柳璎，"她压低声音，"我方才看见那枚玉佩上刻着一个'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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