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老爷从酒坊回来,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望向妏蝶时,更是堆满了满脸的笑意,他说:“妏蝶,看来,我总算没有辜负唐家祖辈的寄托,江少爷真是我们家的贵人。”
看父亲的意思,这笔买卖十有八九是稳妥了。
可妏蝶的心,却偏偏跟着提了起来,这几日寝食难安,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无端端地提心吊胆。
想了想,还是对父亲劝道:“爹,我看那江少爷为人诡诈,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您一定要再三考虑,千万别被他蒙骗了。”
唐老爷此刻满心想着 “幽兰酒” 如何名扬天下,哪里还听得进妏蝶的话。
他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略有些敷衍地道:“妏蝶,爹看江少爷对你很是有心,若我们两家联姻,到时,他还会蒙骗我这老丈人不成?再说……”
“爹,此事不可再提了,我不会答应的。” 妏蝶打断他的话,有些恼怒地别过脸去。
事情,果然如她料想的,那男子心里盘算的,也果然不只是生意。
“你还想着包家那个小子是不是?他哪里比得过江少爷?女儿啊!你可不要糊涂!” 唐老爷见财路受阻,自然不会答应,面上的表情也立刻变得有些紧张和难堪。
妏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确实还惦记着包斯年,就算旁人再好,也入不得她的眼,进不了她的心。
“妏蝶,这桩婚事,爹早已替你应下了,江少爷那边,也在着手准备聘礼,再过不久,你就是江家的人了,若你再和包家那小子牵扯不清,到时,别怪爹对他不客气!”
唐老爷对妏蝶的态度恼羞成怒,狠狠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过了几日,江浩天便果真派人送了聘礼过来。
大红绸缎装饰的箱子将整个正堂摆得满满当当的,如血的红色刺得妏蝶的眼睛生痛。
“妏蝶,你看,这些聘礼够不够?” 江浩天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踱步到她跟前,眼底眉梢皆蕴着春风得意。
是的,他该得意的。
江家是桐城首富,世代都是商贾,到了江浩天这一辈,生意更是越发繁荣起来。
年轻俊朗的男子,有雄心,有作为,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可偏偏,妏蝶认了死理,爱一个人,至死不渝。
她爱包斯年,情比金坚,自然不会再多瞧旁人一眼。
“江少爷费心了,妏蝶哪里受得起,还请少爷将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搬回到哪里去!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妏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略有些轻视的意味,这表情虽是轻微,却瞬间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江浩天的心。
他的面上有一丝尴尬和愠怒,但却极力表现得温文尔雅,他转到妏蝶面前,头一次低声下气地道:“妏蝶,我哪里做得不好?还是,这聘礼不够?”
唐老爷想给江浩天一个台阶下,连忙走上前来打哈哈:“江少爷,您别听这丫头胡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着她的性子来?”
“唐伯伯,我不能让妏蝶受委屈,若她哪里不满意,都可以直说,妏蝶,你……”
妏蝶还未容得他将话说完,便不耐烦地转身回房去了。
唐老爷气得在后面跳脚,边骂边给江浩天赔不是。
江浩天却只是默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他确定,他是爱上这个女子了,一眼,仅仅只是半年前的匆匆一眼,他便对她朝思暮想,如今好不容易再见,他岂会这么容易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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