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周延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二人,眼见锦衣吃亏却不能发作,他的手竟被攥得咯咯直响,口中也禁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两人接连喝了几杯酒,薛焕平便开始原形毕露,肥厚的嘴唇一个劲儿地往锦衣脸上凑,锦衣一边笑着躲避,一边扯着他的领带进了一旁的包厢。
“美人儿,快,让我亲亲你。” 此时,薛焕平急得什么都顾不得了,边脱掉自己的衣服边往锦衣身上扑,锦衣旗袍的襟扣被他猛地扯开,顿时露出一片白净细腻的肌肤。
锦衣本能地躲闪推拒,浊臭的酒气涌入她的鼻腔,让她几欲作呕。
然而,当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抹身影出现在虚掩的门口时,锦衣还是强忍着不适,装出热情的样子与薛焕平翻滚到一起。
“咔嚓咔嚓”,门口忽然传来几声脆响,薛焕平立刻像惊弓之鸟一般从锦衣身上弹开,边躲边用手去遮脸,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此时,周延一个箭步冲到锦衣面前,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罩在她的肩上,然后转身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不紧不慢地对薛焕平恐吓道:“薛委员长,若是这些照片被登在报纸上,你说,会怎么样呢?”
周延看了一眼锦衣,发现她正恨恨地瞪着薛焕平,眼眶中尚有泪迹,于是心口一阵揪痛。
他从未见过她哭,如今真懊悔自己想出了这样一个色诱的馊主意。
“你…… 你们……” 明知自己中了计,薛焕平也无可奈何,若这照片真被刊在报纸上,不光他这委员长的职位要被撤掉,就连他那 “母老虎” 的妻子也要跟他没完没了。
“你说,你们想要多少钱?” 薛焕平自认倒霉,心里估摸着周延和锦衣也是为了敲诈勒索,于是索性自己主动拿钱堵他们的嘴。
“我们不想要钱,只想知道你的好朋友 —— 赵万野,他藏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一听交换条件,薛焕平立刻变了脸色,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哦?那就没办法了,我想,您的妻子和报社大概都会对这些照片感兴趣吧?” 见他不肯合作,周延狡黠地笑笑,作势要拨电话。
“好好好,我说!他在龙阳山还有一套别墅,他人在不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眼见周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下他家的电话号码,薛焕平立刻急得上前阻拦。
“若你敢耍花样,那也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周延扬扬手里的相机对他警告道,而后又趁他不注意,在他脑后狠狠劈了一掌,令他立时昏倒在地上。
此时,大概晚上八点钟,锦衣和周延从夜总会出来,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龙阳山赶。
赵万野叛变偷走的这份秘密情报,日本人同样觊觎,倘若被日本人抢先夺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紧张凝重,锦衣又因方才的事心里满是阴霾,双眼直直地盯着车子的挡风玻璃,表情十分严肃。
“我就说嘛,薛焕平那混蛋一定会上钩。” 周延为了缓和气氛,故作轻松地笑道。
锦衣却依旧面色冰冷地望着前方,不予理会,周延有些自讨没趣,于是讪讪地转过脸去,小声嘟囔道:“这样冷漠,简直和方才判若两人!”
“还是快些赶路吧!” 锦衣依旧绷着脸,她知道周延是担心她,想逗她开心。
这两个月相处下来,她知道他是个幽默风趣讨人喜欢的男人,甚至有许多次,她都会为他的机智聪明而折服。
但她却刻意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毕竟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总是能轻易俘获一个女人的心,而像她这样背负了太多责任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谈感情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参军?” 周延见她肯说话了,不禁有些惊喜地追问道。
“杀鬼子,给我父母报仇!” 提到家里的血海深仇,锦衣的眼眸瞬间变得寒冷起来,这是她不曾提及的伤痛,也是她能撑过训练班里严苛训练的动力。
周延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当他们到达龙阳山下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经过一番勘察,锦衣发现赵万野的别墅门口有多名特务把守,单凭他们两人之力实在难以闯入。
“喂,你有什么办法?” 锦衣此时毫无头绪,只得向周延求助。
“我不是喂!你可以叫我周延,也可以叫我周大哥。” 周延把玩着手里的枪支,故意变着腔调逗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锦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周延却吹了声口哨,这时,身后的树林里忽然传来阵阵轻微的树叶沙沙声。
“有人!” 锦衣警觉地掏出手枪,周延却疾步上前,一把按住她持枪的手,嘴唇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自己人。”
紧接着,树林里果真蹿出八个身着黑衣的特战队员,迅速在周延面前整齐站成一排。
“好了,行动。” 周延简洁明了地命令道,没有多余的解释。
四个特战队员悄无声息地逼近,干净利落地打昏了两个特务守卫。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特战队员敏捷地翻上阳台,将正在交谈的两个守卫也顺利解决了。
十个人悄悄潜入赵万野的别墅,竟然未被任何人察觉,周延心底隐隐泛起一丝不安,觉得这情况有些异常。
宽敞的别墅里空无一人,锦衣向周延打了个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赵万野的书房靠近。
门虚掩着,未上锁,锦衣刚踏入书房,几乎瞬间就看到了墙角的那个保险柜,被偷走的重要情报极有可能就藏在里面。
锦衣向周延和其他人示意 “过来” 后,自己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率先走进了书房。
正当她的手缓缓伸向保险柜时,突然,有人用枪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评论 0 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