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男孩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皮袋,双手紧紧抓住皮袋的提手,然后提着它走向尸体,将里面的器具在尸体前一字排开,动作缓慢而沉重。
十七把大小不一的锋利刀具被月光镀上一层冰冷的光华,足以剔肉剜骨,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毛骨悚然。
当他的手指触到冰冷的刀沿时,便停止了颤抖,眼神变得专注而冷静,仿佛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男孩再度睁开眼,眼神已变得像刀锋一样冰冷,透着一股决绝。
他朝着尸体虔诚地跪下,双手合十,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哗” 的一声,锯齿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尸体的肌肤缓缓流下。
男孩的嘴角勾过一抹残忍的笑意,又是迅速的一刀,翻卷着的皮肉仿佛婴儿张开的小嘴,很快便将刀口吞没。男孩不满地努了努嘴,换过一把更为锋利的锯刀,双手握住锯刀,高高举起,就着筋骨连接处一刀砍去,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呸,穷酸鬼!”
死者生前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每一句都像针扎一般疼痛,回想起她生前面目可憎、飞扬跋扈的模样,男孩愤怒地抬起手,迅速又狠命地一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你们这帮穷酸鬼,这辈子都休想有翻身的时候。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听话。你敢瞪我?我爸爸只要动一动手指,你们就得退学,滚回乡下去。”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摆弄别人的命运?男孩死死地咬着牙,一把锯齿刀深深插入死者的肋骨间,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频繁的动作,不断飞溅出的鲜血,已让他变得麻木不仁,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难受得快死了…… 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吧,多少钱我爸妈都会给你的……”
男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尸体,如果她还能被称为尸体的话 —— 零碎的骨头和堆积成小山的尸块取代了完整的躯体。
咳,原来有钱人也会怕疼,原来有钱人也会如此卑躬屈膝地讨饶,那些伪装的尊贵和骄傲在死亡面前,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趁着夜晚的寂静,男孩数着街边的路灯,一步一步地走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
从北面来的寒风瑟瑟地刮着,风如刀刃般透过骨头抚摸着他,他缩了缩脖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记得是从哪里出发,终点又在何处,连途中经过了哪些地方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眼神空洞而迷茫,脚步拖沓而无力。
一路吹进了很多沙子蒙了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泪痕早已风干。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被风一吹更牢牢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烦躁地扯了扯衣服。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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