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夜幕低垂的城市上空疾驰,仿佛夜间的精灵一般轻盈自如。她的身影在屋顶间飞掠,无声无息地穿越烟囱、翻过晾衣架,踏过那些陈旧的瓦片。她的动作如水般流畅,每一次落脚,瓦片仅仅微微晃动片刻,随即恢复静止。她奔跑的身姿优雅而从容,步伐稳健无懈可击,像是这片夜色的天然舞者。
月光仿佛也被她的节奏所感染,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随著她的移动忽明忽暗,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夜色包裹,让她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与这座城市的黑暗融为一体。从远处看去,她的身影好似一只狐狸,在这座巨大的钢铁森林里穿梭而过,悠然自得,却带著不可忽视的灵动。
就在一个轻巧的跳跃瞬间,她手腕轻轻一扭,将耳环精准地戴回耳垂。耳环扣上的刹那,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耳机里传来,带著压抑的怒火,烈海冷冷地开口道:“好玩吗,安娜?”他的语气冰冷,带著一丝难掩的怒气,仿佛在对她无视计划、自行脱离指挥的行为表达不满。
听到烈海的质疑,安娜不仅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著调皮的笑意。她一边跑一边笑出声,轻盈而从容,仿佛对他的责备置若罔闻。安娜纵身一跳,轻轻落在一座高耸的水塔边缘,双脚稳稳地踩在狭窄的边框上,身体如刀锋般俐落,背后是黎影市的万千灯火。
“烈海,我总要找点乐子吧?”她微微仰头,声音里透著一丝挑衅和戏谑,语气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发怒的孩子,带著玩味的轻松。“这么无趣的任务,我得让它生动些,否则多无聊?”
烈海沉默片刻,耳机里的杂音仿佛都透出一丝压抑的愤怒,他终于压低声音回道:“安娜,你这样随心所欲,很可能会搞砸任务。”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锋,但对安娜来说却似耳边风,她只是笑著,望向远方的夜景。
站在屋顶的边缘,她的身影高挑而从容,双眼微微闪动著月光反射的光芒,眺望著这座熟悉而神秘的城市。夜风吹过她的发丝,仿佛也被她的挑衅感染,变得轻快起来。安娜嘴角带著自信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挑战,仿佛这座城市、甚至是烈海的命令,在她眼中不过是游戏的一部分。
这一刻,烈海的声音似乎也变得遥远而模糊,仿佛被她丢在了身后。她对这座城市充满挑衅和好奇,每一个屋顶、每一道暗影,似乎都是她捕猎的场景。她的笑声在夜风中回响著,如同一种无惧的宣言,带著她独有的放纵与肆意。
烈海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著无奈的叹息,声音里夹杂著对安娜恣意妄为的习惯性包容:“安娜,刚刚安达罗的录音已经交给雇主了,钱也打进来了,五百万。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法,二八分。”
安娜并没有立即回应他的话,双脚稳稳地踩在水塔最高处的边缘,这是这一带的至高点。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她静静地俯视著整座城市。下方的灯火纵横交错,如同璀璨的河流流淌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之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著,将黎影市染成了一片绚丽的光海。她的眼神在这片夜色中显得悠远,透著一种肆意和无惧,仿佛这座城市不过是她游戏的场景,而她是掌控全局的棋手。
烈海似乎察觉到她的沉默,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语气放软,带著一丝隐藏的赞赏和纵容:“不管怎么样,红姬,你的完美纪录又多了一笔。恭喜你。”
“红姬”这个称号传进耳中,安娜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她的视线在城市中慢慢游移,仿佛在回应这称号的意涵。她是这座城市的红姬,一个掠过黑暗的幽灵,穿梭于权势、金钱和谎言之间,捕捉著她所需要的一切,游刃有馀。这一次,她又成功完成了一场看似无懈可击的狩猎,为她的战绩添上了又一笔,无声地加冕著自己的传奇。
“完美纪录……”她低声喃喃著,似乎对于这份称赞不以为然,嘴角却带著难掩的自信。她没有急著下来,反而闭上眼睛,让夜风从脸颊滑过,享受著这片刻的宁静和高度带来的自由感。
这样俯瞰著城市,她仿佛在感受一种掌控的快感,独自站在黑夜的至高点,置身于一片她所熟悉的黑暗中,无人能触及。这是她的世界,她的游戏,而她,一直都是那位红姬,永远置身在故事的顶端。
安娜缓缓闭上眼睛,坐在水塔的最高处,背靠著冰冷的金属塔身,微微仰起头。夜风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带著城市里灯红酒绿的气息,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混乱与宁静交织的矛盾。她的发丝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幅静谧而又充满力量的画面,与整座城市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烈海,”安娜的声音在夜风中轻轻响起,柔和却带著一丝漫不经心,“这次的雇主到底是谁?”
耳机里传来烈海那略显沙哑的咳嗽声,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声音略带些许无奈与困惑:“我也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接著继续说:“我查了很久,向上追溯过所有的讯息,但这个人就像……像一个空壳一样。”
“空壳?”安娜微微睁开一只眼,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怀疑与警觉。
“对,空壳,”烈海的语气低沉了几分,带著一种不易察觉的忌惮,“没有任何线索,没有背景,甚至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完美到……令人感到可怕。就像这个人是从无到有,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一样,没有过去,也没有痕迹。”
安娜听到这些,轻轻扬起眉毛,脸上依旧带著慵懒的笑容,但心中却涌起一股微妙的不安。她闭上眼睛,回想起这场任务的每一个细节,从宴会厅的灯光熄灭,到安达罗愤怒的模样,再到波克斯那副困惑的神情……一切看似顺利,却又隐藏著某种难以名状的异样。
“完美到可怕啊……”安娜轻声呢喃著,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思绪开始在脑海中萦绕。夜风依旧在吹拂著,像是在轻声低语,又像是城市的某种暗示。她静静地坐著,仿佛成了一座雕像,陷入了某种难以描述的深思之中。
烈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安娜,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不具名的雇主,但这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语气略带凝重,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
“不好的预感?”安娜睁开眼睛,望著远处的灯火闪烁,嘴角又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烈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质了?”
“这不是神经质,”烈海冷冷地回应,语气里带著一丝警告的意味,“这是经验。安娜,这次的雇主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
“小心点?”安娜轻笑了一声,伸手抚过耳边的发丝,语气里带著不屑与挑衅,“烈海,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就是未知,而未知,恰恰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她的声音里透著一种无畏的自信,但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未曾完全散去。她抬起头,看向无垠的夜空,心中明白,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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