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刚刚骑上机车,没走出几个街区,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铃声,安全帽内的通讯装置在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他微微皱眉,稍稍偏头,轻轻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道冷漠而机械化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正是他的秘密仲介,代号“么八”。李牧对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个仲介行事古怪,无论何时何地从不露面,行踪诡秘,连在暮影联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怪人。每次联络都通过变声器,那冷漠无波的电子音带著一种无法捉摸的威慑力,仿佛在跟一台全然没有情绪的机器对话。
“鬼影,沿这条路直行,看到红绿灯转角处的便利商店后,把手提箱丢进店外的垃圾集装箱内。”么八那电子音冷冷地命令道,语气里带著一种绝对的命令感,似乎不容置疑,也不给李牧反问的机会,仿佛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李牧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著些许讥讽:“么八,你这爱好还真独特,每次都让我像是在捡垃圾一样。”他一边调侃,一边忍不住心中暗暗不满,这已经不是么八第一次选择这样的交接方式了。每次任务结束后,不管报酬再怎么庞大,么八总是指示他将物品丢弃在毫不起眼的地方——尤其偏爱垃圾箱,仿佛这些贵重文件、证据或是资金只是些见不得光的废品似的。
李牧明白这样的安排背后自有道理,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但他依然无法完全理解这名神秘仲介的奇异操作方式。这次任务尤其隐晦,而么八的冷酷和谨慎让李牧更觉得这次交易有著不寻常的危险性。他心中暗暗警觉,对这位仲介的做法充满疑惑,却无法从对方平板的声音中听出任何线索。
么八对李牧的调侃毫不在意,仿佛那讥讽的语气根本未曾触及他分毫。电话那头的电子音冷冷地回答:“你无需关心交接方式,按指示行事即可。”他的声音如同刀刃般冰冷,字字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酷。这种语气让李牧的调侃显得毫无意义,对话被么八隔绝得毫无温度,没有一丝多馀的解释或解释的意图,仿佛这样的对话对他而言仅仅是一场机械化的执行。
李牧冷笑不语,心中暗暗愤懑,却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场交易的规则。他扫视著周围寂静的夜色,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银色手提箱上,内心掠过一丝无奈。这笔交易筹码不小,雇主的身分和要求都极为神秘,他在冰厂里费尽周折才完成任务,现在却被要求将报酬随意弃置在一个垃圾箱中,这种处理方式让他心里不禁觉得荒诞。
最终,他冷静地深吸一口气,放下对这位神秘仲介的疑虑与不满,指尖微微收紧,将手提箱稳稳地夹在一旁,随即加速向前驶去。引擎轰鸣声低沉而稳定,机车在寂静的夜里滑行而过,身影迅速没入夜色之中,朝著红绿灯的转角驶去。
李牧驶到了转角处,车灯的光束照亮了整条空无一人的街道。夜晚的便利商店散发著一种孤寂而死气沉沉的氛围,只有门口挂著的霓虹灯微微闪烁著,仿佛在疲惫地挣扎。透过玻璃窗,他可以看见店内唯一的夜班员工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懒洋洋地磨著指甲,完全无视外面的世界。这条街上静得异常,四周仿佛被夜色吞没了所有生气,只有远处的偶尔闪烁的路灯在提醒著这里仍处于现实中。
李牧停下机车,熄火,双腿稳稳地支在地上,慢慢跨下车。手中握著银色的手提箱,感受到它沉甸甸的重量,这笔钱的价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么八竟然要他将这样的物品丢入一个普通的垃圾集装箱中,这种安排让李牧心头升起一丝厌恶与不屑。
他沉默地走向便利商店外的垃圾集装箱,那银色的金属箱子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四周的墙壁覆著灰尘和涂鸦,周围散落著几片破旧的纸屑和杂物,显得脏乱不堪。李牧站在集装箱前,手中握著的手提箱沉重而冰冷,这里的阴冷环境让他心中更添一份无奈与愤怒。
“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古怪。”李牧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骂,毫不客气地将手提箱高高举起,伴随著一股厌恶的情绪,他用力将手提箱扔入集装箱。箱子内部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夜色中被瞬间吞没,留下的只有那份刺鼻的垃圾味道,让人难掩一丝恶心。
他对这样的交接方式越想越不满,低声自言自语地冷笑道:“么八,能不能换个像样的地方?真他妈令人作呕。”
话音刚落,么八冷漠的电子音就通过耳机传来,平静、机械,毫无情绪波动,仿佛对李牧的反感毫不在意:“已经看到目标物,稍后会派人回收。”
李牧微微一怔,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抬起头,视线落在垃圾集装箱上方,才发现屋顶的阴影中安装著一个小巧而隐蔽的监视器,黑洞洞的镜头正精确地对准著集装箱和自己站立的位置。他这才明白,么八的“已经看到”并非夸张之语,而是实实在在地通过监视器确保这一切。
一种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心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恶意。李牧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么八的掌控之中,这种无形的压迫和监视让他烦躁不安,甚至有些厌恶。
他冷笑一声,目光毫不避讳地对上那台监视器,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冷意,毫不犹豫地对著镜头比出中指,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回应么八的“关注”。这个动作带著挑衅,仿佛在告诉对方他并不认可这种谨慎到近乎多馀的监视。
监视器一动不动地注视著他,没有任何反应,但李牧知道么八一定已经看见了他的举动。心中愤懑难平的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回机车前,跨上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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