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布里和那男人终于穿过了那些矮木丛,枝条在马布里的身体上划下了细微的伤口,冰凉的雨水不断渗入伤口,带来刺痛与寒冷。当他们终于走出那片灌木的时候,一个空旷的小平原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片平原并不大,被四周茂密的矮木丛环绕得像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它与外界彻底隔绝。
在这片平原的中心,赫然摆著一张粗糙的木桌。马布里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张桌子仿佛是被匆忙拼凑出来的,木板斑驳不平,覆著层层腐朽的痕迹。但让他感到无比恶心的是,桌子上竟堆满了腐烂的血肉。那些血肉扭曲不成形,散发著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浓重得令人窒息。
苍蝇成群结队地在空中飞舞,嗡嗡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如鬼魅般徘徊。它们不时落在那些腐烂的血肉上,贪婪地吮吸著,随后又仓促地飞起,像是被这种腐臭的气味所吸引,又因这腐肉中的死亡气息而不安。细小的蛆虫在血肉的缝隙间蠕动著,像是这场恐怖宴席上最勤劳的食客,无休止地钻进钻出。
马布里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他的脚步变得僵硬,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但后方的男人仍然不发一言,慢慢地走向那张桌子。他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平原上显得更加诡异,仿佛与这腐烂的场景融为一体。
马布里被迫抬头,看向头顶上那轮银白色的月亮。它依旧高挂在天空之中,但此刻,它的光线透过厚重的乌云,显得苍白而冷酷。月亮似乎被云层包围著,时而露出一角,时而隐藏起来,仿佛在这场诡异的场景中扮演著冷眼旁观的监视者。那浅淡的光线照在腐肉与血腥上,为这一切增添了一层苍白的光泽,让眼前的景象显得更加不真实。
马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感觉到月亮并不只是普通的月亮,而是一双眼睛,正冷冷地俯视著他们的一举一动,审视著这场不知名的仪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脚不听使唤地开始颤抖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马布里心中默默问著自己,恐惧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脏。四周的静谧只被那些腐臭与蛆虫的蠕动声打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著死亡的气息,仿佛这片平原已经成为了人间与地狱之间的交界点。
马布里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心里有股声音告诉他应该立刻逃跑,但他却无法挪动步伐,只能站在那里,看著那男人一步步走向那张满是腐肉的桌子,等待著他下一步的指示。
男人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声音在寂静的平原上回荡,显得异常刺耳。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激动与疯狂,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这里!”男人大声吼道,双手向空中张开,仰头看向那轮银白色的月亮,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里就是转变一切的开端,一切的起始点!这里,将会是你新生命的起源,马布里!在这里,你将重获新生,拥有无穷的力量!”
马布里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神充满了不安与疑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疯狂气氛。那男人的眼神闪烁著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疯子……”马布里心中暗自念叨,心里的退缩意愿愈发强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信这个疯癫男人的话,来到这样诡异的地方。眼前的一切——那张满是腐烂血肉的木桌、那轮冷冷的银白色月亮,还有这疯狂的笑声,都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不,这不对……我要走。”马布里的心中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有著强烈的逃跑念头。
然而,还未等他完全转身,脚下突然感到一阵异样。马布里的鞋子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接著,他的右脚被迅速地拉扯了一下。这股突如其来的剧力让他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向后倒去。
“什么……?”马布里惊讶地低头看去,却发现一条绳索已经不知何时套住了他的右脚。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条绳索瞬间收紧,随即将他整个人猛地拽向空中。
“啊!”马布里惊叫出声,身体迅速被倒吊起来,整个人头朝下悬挂在半空中,猝不及防地感受到血液涌向脑袋的晕眩感。他双手无助地挥舞著,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然而手指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抓挠,什么也抓不住。
“该死!放我下来!”马布里惊慌失措地喊道,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但那条绳子如同钢铁般紧紧地缠住他的脚踝,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他的身体在空中来回摆动著,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只被捕获的猎物。
男人依旧站在不远处,依旧在那疯狂的大笑,仿佛马布里的挣扎与恐惧只是让他感到更加愉悦。他没有去帮忙,也没有要放马布里下来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著这场他亲手策划的“仪式”的开始。
“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马布里。”男人低声说,语气中带著一种阴森的冷酷。“你即将见证到属于你的转变,别再挣扎了……这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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