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赵心清故作不经意地扯了扯秦期许的袖子,手指轻轻拽着衣料,“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秦捕头答应过我,不说那件事的,不是吗?” 流云说着,坐到一旁的紫檀椅子里,动作优雅,才转身去吩咐身后一个小丫头,“凤儿,看茶!”
“是!” 流云身后的小丫鬟看起来眉清目秀的,领命去沏茶,经过赵心清身边时,赵心清讶然发现,这丫头正偷眼打量秦期许。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眉头轻轻皱起。
赵心清本就别扭的心里,越发酸了起来。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们,果然一个比一个轻佻。
秦期许似乎毫无所觉地望着赵心清:“我们还是先进去瞧瞧那位裴老板吧!”
赵心清也不搭腔,一把拉过正在看好戏的水灵韵,伸手猛地掀起帘子,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到内室一看,才发现那男人竟是个极年轻的男子,模样竟也生得端正。只是后颈插了支金步摇,看得出凶手下手极重,那步摇几乎要刺穿他的脖子。
而他的表情竟极安详,仿若完全没有感觉到那锐物贯穿肉体时的疼痛。
水灵韵一进屋便皱着鼻子猛嗅了几下,鼻翼微微煽动:“这屋里点过情根?”
“公子好见识!” 流云拿起一柄贵妃扇,手指无意识地弄着流苏,轻轻拨弄着,“流云在这烟花之地想保全自己,少不得用些非常手段。只为自保,但绝不用它害人。”
“情根又是何物?” 赵心清皱起眉,小声问水灵韵。
“就是曼陀罗的根,燃烧后致人昏迷的!” 水灵韵体贴地小声附在她耳边解释起来,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难怪他被人这样插死了都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显然他当时是被人先迷昏了。通常大部分女凶手在杀人前,才会使用这种东西以弥补跟男子之间的体力悬殊吧!” 赵心清说着,意有所指地多看了流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秦期许却只是绕到那香炉前,缓缓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旋即在琴桌前坐了下来,又转身看了看琴桌后的小窗:“屋里开着窗,流云姑娘坐在琴桌后面,而风从身后吹来,因此那情根的香味都往对面的裴老板吹去。所以,他迅速被迷晕,你却能安然无恙。”
“有秦捕头在,流云相信此案很快便能真相大白的!” 流云笑着点头望向秦期许,丝毫不掩饰她眼中对秦捕头的仰慕,眼神中满是期待。
“诸位,请用茶!” 叫凤儿的丫鬟端着茶上来,一一递到赵心清、水灵韵手边。
只是走到秦期许身边时,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便要摔倒。
秦期许连忙扶住她,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胳膊,那丫鬟也吓了一大跳,惨白着脸告了个罪。
“我这丫头向来冒失惯了,让你们见笑了!” 流云说着,索性起身上前,亲自将托盘上的茶端给了秦期许,动作轻柔。
“谢谢!” 秦期许点头接过茶碗。
赵心清眼睛睁得老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撞了撞水灵韵,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来之前你不还夸口说自己会推理吗?怎么现在哑巴了?依你之见,这屋里谁嫌疑最大?”
“那还用说,肯定是流云姑娘了!” 水灵韵说着,故作惊愕地叫道,声音故意拔高,“啊,你好坏啊!自己怀疑人家却不说,要我来做恶人!”
赵心清不置可否地望向秦期许,他却只是转过脸,深思的脸庞上,一贯冷静的目光正落在流云的脸上。
一丝来不及掩饰的不安掠过赵心清的脸庞,不同于从前任赵一次的吃醋撒娇,这一次,她确切地感觉到了那种危机感,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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