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报到第一天,又困又乏,半夜里睡得正香,忽听门板被拍得山响,冯云连哭带喊:“秦之剑,快开门!”
我迷迷糊糊起床,冯云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冲进来,浑身战栗着扑到我怀里:“这里闹鬼!”
2.
大学毕业,我和校花冯云到T省支教。
从江城坐高铁到T省省会,再坐普通火车到下边的云阳市,从市里换大巴去K县,由县城换小巴到乡里,从乡里坐拖拉机走5公里,下车步行,顺山道向上,蜿蜒三个小时……总行程两天半之后,我们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山民集聚区。
县、乡陪我们上来的工作人员说:这山叫云雾山,这片村落叫云雾村。
光这一路,就几乎让我们两个人脱了一层皮。
“双减”之后,我们师范生的就业压力空前增大,应届大学毕业生参加支教扶贫接力计划的,能够优先落实就业单位!我们所做的完全是“曲线就业”。
——以我的小帅,完全可以找个家境好的女同学“共荣华”,冯云作为校花,更容易逮个富二代“同富贵”。
我家穷,她家比我更穷,可我们又都“君子固穷”。
3.
方圆十多里,就我们这一所小学。
校园里有我们两间宿舍:石头砌的墙、石板打的顶,房子极矮,冯云张着脚往上伸手,差不多能摸得到房檐。窗户上装着两块木板,打开是一个洞,关上后屋里一片黑漆漆。
学校六个年级一共百十名学生,白天孩子们吵吵嚷嚷,倒也热闹,一到晚上,四顾无人,方圆几百米内就我们两盏昏黄的灯。
我们觉得我们穿越时空了,从2023年回到了20世纪。
尽管这样,我和冯云也无怨无悔。
来这里煎熬三年,能解决我们一辈子的就业问题!
可没有想到,这地方竟然还闹鬼!
4.
冯云吓坏了,惊恐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很是心疼!
大学四年,我先是趁着暑假和周末在一个健身俱乐部做搏击陪练,常被揍得鼻青脸肿。后来升级为教练,谁不服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咱也是趁八块腹肌的人。
可说实话,在这个荒凉的山村,在这样的暗夜里,我也觉得脊背发凉、头发根直竖。
我抄起一根小臂粗的锹把,大着胆子到冯云的房间里,她战战兢兢躲在我后边。
十四五平米的小房间,能藏“东西”的就两个地方,一个是实木大衣柜,一个是老式木床的底下。
吊着的电灯在风中摇摆,发出昏黄的光。
大衣柜的门关着,气氛烘托到这里,连我也感觉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和我对峙。
5.身后的冯云抖动的身体贴到了我身上,温热、柔软……
这个时候,我就是她的依靠,我一定要给她安全!
我上前猛地把柜门拉开,一条硕大的黑影“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我屏息凝神,倾尽全身力气迅疾飞起一脚,那东西被我踢中,重重砸在墙壁上,掉下来后没了声息。
我压抑着怦怦直跳的心,持着锹把上前察看,是只将近两尺长的大黑猫,已经死透了。
我又用锹把挑起床单检查床下,竟然还有只巨型黑猫用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视着我。
我恶向胆边生,狠狠地拿锹把捣上去,正中这个黑毛畜生的脑袋。
冯云被吓破了胆,还是不敢一个人住,我铺了张席子在她的房间打了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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