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沉默了,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空气里。
岳善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陈礼,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去了。要不然,会更危险。那些友,只能说是命不好吧!
玄机子神色淡然,捋了捋胡须,认同地点了点头:小家伙,走吧。修士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足够的实力,等待的就只能是被欺辱,和死亡。那是他们的归宿。
说著,他们抬步准备离开。
前辈!陈礼并没有动,只是突然抬起头,目光视两人,大声问,您觉得我们是强还是弱?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得玄机子和岳善都愣住了。
他们停下了脚步,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陈礼怎么突然没头么脑的问出这么一句。
玄机子迟疑了一下,苦笑:我们这样的修为,只不过是仅仅只有自保之力罢了。和那些真正的大能相比,我们不过蝼蚁一般。
陈礼点点头,掷地有声地说:是啊,我们也是弱。倘若将来,我们也遇到同样的危机,是不是也希望有人能拉我们一把?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天虽强,可我相信,只有人齐心,人定胜天!所以,我要去!
救人!
陈礼纪虽小,但简单的几句话里仿佛蕴含著某种强大的力量,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玄机子和岳善彻底震撼了。
两人都呆呆地看著陈礼,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去?
那可是九死一生!
可是陈礼那坚毅的眼神,又让他们莫名地敬佩,心神荡漾。
这种勇气,才是真的少!
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著让他们动容。
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热血,也曾为了心中的正义不顾一切。
只是,岁月的磨砺,让他渐渐失去了这份锐气,变得圆滑世故。
玄机子的老脸也变得复杂。
他活了数百,见过无数的天才,也见过无数的疯子。
但像陈礼这样,实力弱小,却敢于做想做的,敢于为了心中的正义不顾一切的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这不仅仅是勇气,还是修之人本应该有的锐气!
倘若给陈礼足够的时间,或许这世间真的会升起一颗冉冉的星辰,一颗要照亮整个大陆的强!
一股热血,一股久违的激情,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玄机子叹了口气:或许我们真的是老了,老得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修,修,修的究竟是什么?是长生?是力量?还是一往无前的无畏?
好!老夫陪你走这一趟!
岳善也跟著大笑一声:老夫这把老骨头本就是捡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也算我一个!
能去救人,他也很开心。
沈清月看著眼前这一幕,眼中异彩连连。
她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哥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陈礼是如此的高大,如此的耀眼!
陈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牙:多谢两位前辈!
四人商议一番,决定兵两路。
陈礼和沈清月负责潜魔洞囚牢,救出被困修士。
玄机子和岳善则负责在外围接应,一旦情况有变,便立刻出手相助。
夜幕降临,四人趁著夜色,悄悄地潜了血煞宗的地盘。
陈礼和沈清月小心翼翼地潜行著,这条路对他们来说本就不陌生。
再加上沈清月毕竟成为上界女帝,法术丰富。
她调了一种掩盖气息的法,遮掩住了自己的气息。
陈礼则是借助著脑海中的印记,催动了一缕魔气,竟也完美隐身。
很快,两人重新到了洞府之内。
血煞宗的残馀魔族本就极少。
再加上他们元气大伤,从来没有想过有专门的修士会来这里。
所以,很少有人去魔洞囚牢看守。
这也给了陈礼能钻的空子。
在沈清月和刺猬的护法之下,整整一夜的时间,洞穴内,还残留著生机的修士全都被陈礼解除了禁锢,神魂归位。
洞穴深处,灵力火焰噼啪作响,映照著上百张劫后馀生的面孔。
他们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像一群被从地狱里拉来的亡魂。
在他们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森森骨,无声地诉说著魔窟的残酷。
而站在这群人最前方的,正是陈礼和沈清月。
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率先跪倒在地,朝著陈礼重重磕了个头。
是啊,多谢两位小恩人!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山呼海啸般的感谢声在洞穴中荡。
陈礼看著眼前这黑压压一片跪倒的人群,只觉得头皮发麻。
看著这群人,陈礼很是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谢我?有那个夫,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吧?
对对对,小兄弟说得对!络腮胡大汉连忙爬了起来,其他人也跟著起身。
这么多养料消失,血煞宗那帮畜生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到时候,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陈礼心里很是著急。
他率先迈开了步子。
走!
众人闻言,纷纷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正在闭关修炼的一处洞府内响起一阵的咆哮。
该死!是谁?竟敢放了那群两脚羊?
说著,他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洞府之内。
滚滚的魔气从他的身上释放出去。
片刻后,滔天的魔气就聚集在虚空,犹如一只眼睛一般在山脉中四处搜寻,探查著具体的状况。
不远处的地方,也有同样两翻滚的魔气迅速的汇聚,朝著这个方向而来。
正在逃离的众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异常,都是神色担忧地看向了魔气翻滚的方向,眼里是抑不住的恐惧和慌张。
糟了,我们被发现了!
说话间,三释放著戾气的声音迅速从黑色的雾气中走出,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阴森邪恶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桀桀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人参小娃娃,这神魂之力,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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