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银针?这么说你不是百变银狼了?”展飞扬微愕,转念又笑了起来,“也是,以百变银狼的心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暴露?”
“大人自是要比我强上百倍的。这点不消多久,你们自会有机会领教的。”说着,手中寒星点点,已扑面扫向展飞扬。
展飞扬长剑横于胸前,旋身一个翻转,就地一滚,足尖点地一个飞身掠起,轻松避过那些银针后,站在齐世安面前,冷眸望向他:“安乐王查到,苏蒙、杨勤之和谢可幼,在动杀机之前,虽都各有心结,却多年均未动手,唯独到了金阳之后才出事。他们每个凶手,都曾经在济安堂看过病。苏蒙一上任就因为风寒而请过数日的假,而他去瞧病的地方正是你的济安堂。”
“安乐王找过杨家的老管家来问过,那杨家少爷在杨家二夫人过门后,就曾经病过一次,也是去济安堂看的病。谢可幼更是一到金阳就水土不服,是班主请济安堂的掌柜去班里出诊的。她临死前曾说亲眼目睹容小小与一个大夫燕好,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李子沐说着,连忙掏出牢门的钥匙,“你一定用了什么方法,让一个人心里的恨意彻底蒙蔽他们的理智,使得他们动了杀机。”
“我太低估你了,早知如此,当日我应该让杨勤之先将你除掉的。”齐世安说着,看了看还在门边不肯离去的伊一,眼里泛现出诡异的笑意。
展飞扬心头一沉,趁其分神之际,飞快掠至齐世安身前,长剑指向他的喉间:“为伊要杀谢可幼?刑部公文已下,她死期已不远了,为伊还要杀她?”
“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句实话。我齐世安生是银狼大人的人,死也会为大人效命的。倒是你,不去追查那送柴的老头子,跑来设局捉拿我,倒不知捕头大人有伊证据缉拿我?”
“那老头儿帮你跑这一趟,焉能还有命在?派人寻他只怕不会有结果的。不过,这白茄枝可不是谁家都有的。你清早得知我们买了猪肚,又送了莲子给我们之后,必定是马上去乡下寻白茄枝了。虽说陈婆不认得那卖柴的老头儿,可是天网恢恢,那老头子卖柴之前却还遇见了相熟的人。”
“我们已经派人去了老头儿家中。此等机密之事你必不放心交由下人处理,届时堂上提审时,只要他们指认出你是去买白茄枝的人,你想,你还能脱身吗?”
展飞扬说着,又指了指桌上那碗猪肚莲子汤,“你虽将莲子和白茄枝都送进了县衙,可我一开始就命人不得走漏风声,所以你心里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切真的能如你想的那样顺利发展,所以,这碗猪肚莲子汤你无论如伊都不敢喝。”
齐世安击掌大笑:“好,好!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没想到,当年那个冲动鲁莽的展望归能生出你这么有勇有谋的儿子!哈哈!展飞扬,你果然够聪明。只可惜和银狼大人比,你还是只有输的分。我劝你如果还想和伊一像如今这样开开心心地活着的话,最好就找处没人的地方种种花养养鸡去,否则,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已!”
“这点就不消你替我担心了!”展飞扬沉声对外面道,“老方,拿锁链来!”
“算了,不必麻烦了。老夫自己来就是了!”他说着凄然一笑,展飞扬心知不妙,待要抽回长剑已来不及。
只见他一把拉过剑尖,噗的一声钝响,温热的液体迎面喷溅而来。
展飞扬眨了眨眼,只觉得这猩红的世界,朦胧得难以辨识。
“喂!你们俩有没有搞错啊?大白天躲在书房里,孤男寡女的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李子沐经过书房,却冷不丁见展飞扬与伊一正亲密地坐在一起低声耳语,顿时醋意大发。
岂料还没等他真正发难,便先被伊一拉过来,在他脸上又扒又挠了起来,搞得他尖叫连连:“喂,一一,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百变银狼极擅易容吗?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他假扮的嘛!毕竟,除了个腰牌没人能证明你就是安乐王。谁偷了安乐王的腰牌都能冒充啊!府里的人都是熟面孔,如果是百变银狼假扮的话,很容易被人识破嘛!”
“凭什么啊?本王这一身,从头发梢到小腿毛透露出来的贵族气息,那能是装出来的吗?这叫皇家血统,懂不懂?你们这都看不出来吗?”李子沐生气地看着展飞扬.显然认定伊一是受展飞扬的唆使了。
展飞扬叹了一口气:“王爷,自打你搬到县衙来住以后,只有府里的人知道您的身份,那日你虽依我事先所教盘问过齐世安,他却并未答他是如伊知道你的身份的。你不觉得此事有点问题吗?”
“也许是县衙的人谁在外面不小心说漏了嘴呗。府里那些捕快,一个比一个八卦着呢!”李子沐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嘴像被糯米黏住了似的吗?”
伊一闻言忍俊不禁,捂着嘴轻笑出声,展飞扬抬起头,看着她明艳笑脸,心头那种难以言状的不安又悄悄浮了上来。
是他多心吗?为何齐世安那晚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一一?又为何经此一事,他始终觉得,身后似乎始终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盯着自己?
那是一双,冰冷嗜血的眸子,蛰伏在暗处,侍机而动。
那是一双,属于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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