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樟瘸子,一张脸气得跟猪肝色似的,对樟鼻他们咆哮道:“你们搞什么,把一个吸食男人精气的妖女给我做老婆,幸亏老子还没有上她,要不然我就变成干尸了。”
“球,这小子讹人的你也相信?”村长果真是老奸巨猾,对叶晨峰的话,没有全信,他吆喝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让樟鼻喊叶晨峰去屋里,他有话要说。
叶晨峰想,要不是红票子,该死的村长说不定就喊人把他轰出去了。
丁莉很吃惊,也难以置信叶晨峰居然说自己是妖孽。
她眼里蓄满泪水,一脸漠然的看向他。
叶晨峰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出认识她的真相,只能以旁人,以一个懂得玄学道术的俗家弟子身份来掩饰他对丁莉殷切的关爱跟关心。
丁莉被人强制带回屋里。
叶晨峰跟樟鼻去见村长。
村长铁青一张脸,那五官因为气愤都扭曲变形了,酒糟鼻就像一颗活动的草莓,在这张丑陋的脸上十分刺眼。
“年轻人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叶晨峰曾经跟小和尚沈冰寒学不少关于道家礼数。
他上前一步口说:“贫道乃是俗家弟子,来此并非是无意,在某一天登高望远瞥看西南方阴气颇重,估计这里有不好的东西在作怪,所以邀请了朋友前来查看一二。”
村长乍一听,暗自心惊,急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原来你是道士,是带发修行的道士?”
叶晨峰点头说:“本来是不想暴露身份,怕的是惊动这里不好的东西,所以才谨慎行事。”
樟鼻见状跟村长对视一眼,很紧张的问道:“那妖孽是真的存在了?”
“当然是存在的,我这里有收鬼葫芦为证,你们若是不相信今晚上让我收鬼给你们看看。”
村长摸了一把光秃秃的下巴,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新娘子是妖孽,今晚上就把她烧死得了。”
“并不是这样的,新娘子本是良家妇女,是被你们这里的东西附体了,不能烧只能收,烧死一个新娘子,还有另外的人遭殃,所以避免打草惊蛇,你们把新娘子交给我,由我来对付。”
叶晨峰说话间,抽出一张符纸,交给村长说:“麻烦你把这张符纸贴在樟瘸子的门楣上,保证此妖孽不会来吸食他的精气。”
“好,好……樟鼻你送去,我还有话要对道长说。”村长起初是半信半疑,然后变成深信不疑,对叶晨峰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顺。
樟鼻把符纸给了樟瘸子,带来一脸惨白的丁莉。
她杏眼圆瞪恨不得手撕叶晨峰,那么深爱著的一个人,却红口白牙说自己是妖孽。她这口恶气憋在心里太难受了,要不是肚子里有小生命在动,她就跟他,跟樟林村这些个丑陋浑身臭烘烘的男人们拼了。
村长看叶晨峰把一张敕令符纸贴在丁莉额头上,他上前一步说道:“道长,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真闹鬼。”
“嗯。”叶晨峰手一把捉住丁莉微凉的手,假装念咒一声:“捉。”然后牵住她走了出去。
在外面还没有散去的人,看叶晨峰捉住新娘子妖孽,都松了口气。
村长跟在后面,吩咐樟鼻把一半儿的钱退还给樟瘸子,就跟在叶晨峰的身后而来。
丁莉手在挣扎,低吼道:“放开我。”
“放开你就没命了,秦可卿他们还在等我们,别任性,乖乖的跟我走。”叶晨峰看村长跟樟鼻跟了过来,立即伪装成一副严肃的样子,带著丁莉快步如飞拉开跟他们的距离。
“你……你怎么能说我是妖孽?”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救你的缓兵之计。”
“要是他们把我烧死,你怎么办!”
“有我在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你知道吗?樟林村人很可怕的,在你们来之前,也就是我们来之前的半月前,他们把五口之家活生生的烧死,说是他们传播的瘟疫,只要把他们烧死了,瘟疫就不会传播下去了。”
“别紧张,我们会没事的。”
叶晨峰带著丁莉走得飞快。
后面的樟鼻跟村长傻头傻脑,东张西望一路跟来。
叶晨峰有觉得手腕在发炎,麻痒,好像有感染的趋势。他想到墓穴里那个女孩,还有那个或隐或现的红衣服女人,就带著丁莉直奔那片树林而去。
谁知道那片树林,是樟林村人禁忌害怕的地方。
樟鼻跟村长不敢继续跟来,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叶晨峰带著丁莉一闪身进了那片树林。
丁莉很紧张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那五口之家就是在这里被活生生的烧死的。”
“没事,别紧张。”
叶晨峰进入树林,警惕的查看四周,树林里光线很暗。要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见墓地。
孙家棺材铺的五口人(四口人)就埋葬在那片墓地里。
突然,来自左前方,阴影处悄然站立一个人。
叶晨峰知道是小女孩。
他带著丁莉一步步靠近小女孩。
小女孩看见他们也不慌张,也不逃跑,就不那么呆愣愣的看著他们俩。
“她是谁?”
“未死之人,丁莉接下来的几天,你恐怕要跟这个小女孩呆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她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去了也安全。”叶晨峰说话间已经到了女孩的面前。“小妹妹,我是谁你应该知道。”说话,他晃动一下被她咬伤的手腕。
女孩一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有那蓬乱的头发,跟一张永远也洗不干净的脏脸,保持木讷看不出一丝儿表情的样子。对他的话,就像没有听见,却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而是一声不吭移动视线,看了叶晨峰,又看丁莉。
叶晨峰蹲下身子,丁莉也蹲下。
小女孩走了过来。
呲牙——
吓了丁莉一跳,却在叶晨峰的钳住下,强自镇定面对小女孩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女孩伸手拉住丁莉,看也没看叶晨峰就朝另一边走去。
丁莉不明白,叶晨峰是怎么做到,没有跟女孩语言沟通的情况下,能达成彼此的意愿,决定她的去留问题的。
她没有机会来问。
就在小女孩牵住丁莉的时候,叶晨峰起身来,朝树林外面跑去。
叶晨峰有高人一筹的记忆。虽然这里的情况诡异,他却在来的路上丢下了一张张撕碎的符纸作为记号。
在回到樟鼻家的时候,天已经昏黄,夜幕来临的预兆。
秦可卿他们没有在樟鼻家,也没有在帐~篷里,更加没有在车里等他。
这倒是很让他感到意外,也很难办。
本来打算,把丁莉跟小女孩放在一起,然后跟秦可卿他们酝酿救人的计划。可没想到,秦可卿跟沈冰寒都不在,他们是去找苏北了吗?
樟鼻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女人在打瞌睡。他很满意,伸手去捏了一把她那干煸几乎没有一丁点让他感兴趣的胸,然后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拐嫂知道樟鼻喝酒喝多了。
她悄悄出来,恰逢叶晨峰正要去找她。
“你的那两个朋友去找另外一个朋友了,他们告诉我说,你在这里等他们来汇合。”
“怪事,我想求你一个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叶晨峰从帐~篷拿出一口袋食物,还有罐装饮料一起交给拐嫂叮嘱她送去那片禁忌树林。
“禁忌树林有鬼的。”
“拐嫂别怕,那只鬼是好鬼,不会害你的。”叶晨峰知道她说的鬼,就是那女孩跟穿红衣服女人。
“哦。那我去试试。”
拐嫂送食物去禁忌树林。
叶晨峰接下来要忙起来了。
他去树林查看,刀子划破树杆,流出来一种粘稠的汁液。他用一个小玻璃瓶装好,带回帐~篷,拌了一些食物然后悄悄送到樟鼻家看门狗前,把食物丢给那只狗。
狗吃了拌了粘稠汁液的食物,开始没有什么症状,一炷香之后,开始出现焦躁不安的举动,用爪子刨地,嘶嘶低叫,毛发竖起,唇角流出粘稠液体。
少顷更是发疯般狂叫。
把那铁链拖得哗哗的响,那对绿幽幽的眼睛爆射凶恶暴虐的光,很是吓人。
樟鼻睡得够沉,也被狗闹的声音搞醒。
他起来开门骂畜生。
那狗平素最听他的话,现在却对他充满敌意,然后凶狠的朝他扑咬起来。
“唉哟……你个狗畜生……”樟鼻大叫,衣服被抓得稀烂,大腿被咬了一口。
叶晨峰走出来,对樟鼻说:“大叔,你这狗得了狂犬病,但凡被咬的人,都要变成疯狗,咬人然后死掉。”
樟鼻乍一听小道士这么一说,心里炸毛。他怕死,惊恐万状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晨峰说:“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吃这药。”
樟鼻冷汗刷刷刷的流,流得满脸都是,他吓得浑身哆嗦,颤抖的声音问:“什么事?”
“把拐嫂放了。”
“什么!”听叶晨峰提到拐嫂,樟鼻才慌神了,他起来这么久,被狗咬,还被抓破衣服,就是没有看见婆娘拐嫂出现。
“狂犬病发病时间很短,这个得看你的身体素质,越是弱的越发作得快,你已经被狗咬了十几分锺,病毒在血液里蔓延传播毒素,你已经是进棺材里的人了。”
“别,拐嫂这个女人对我来说,也就是暖被窝的用处,老子浪费了那么多精力在她身上,他娘的一个软蛋都没有下一个,你要带走她就带走吧!把药给我。”
叶晨峰手指拈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樟鼻说:“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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