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微微挑眉,心想,皇上刚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宫,太后这会就宣召进宫,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皇帝刚在姜行之寿宴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宫,太后召见姜溪的旨意后脚就到。
风炀握着姜溪的手,冷漠看了一眼内侍,说道:“姜姑娘刚受了惊吓,要先回王府休息,你告诉太后,她今日没空。”
内侍抬头看向姜溪,沉声提醒:“姜姑娘,这是太后懿旨,容不得谁违抗。”
姜溪故作面露为难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摄政王说,我没空,我一个民女怎么能违抗摄政王的意思呢?”
纵然这是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太后,内侍在摄政王面前也是没有多少胆气的。
听到姜溪这句话,他低声下气地开口:“姜姑娘,还请莫让奴才为难。”
风炀,握着姜溪的手抬步离开,说道:“不必跟他多言,我们回去商量婚事流程。”
姜溪不由得打趣:“看来不仅是太后,王爷也是迫不及待呢。”
内侍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却愣是不敢再开口说一个字。
坐上马车回到王府,风炀当即吩咐寒月负责去跟媒婆商议婚事流程,择个最近的良辰吉日把婚事尽快办了。
虽然两人的婚约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
寒月负责跟媒婆商议成亲事宜。姜溪则沉默地跟着风炀回到昭宸殿,一路无话。
风炀沉默地偏头看着她,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姜溪有些惆怅若失,说道:“倒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娘这一走,恐怕很长时间都无法再见了。”
风炀微摇头,说道:“不会,在你十六岁生辰之前,天启皇族会有人来接你回去。”
姜溪蹙眉,说道:“十六岁生辰,那不就是今年腊月吗?他们为什么要在我十六岁生辰之前来接我?”
风炀给她解释:“因为由天启神灵选择的储君,也就是历任女帝,必须在十六岁生辰次日登基为帝。”
姜溪正要跨进殿门的右脚微顿,说道:“那我岂不是要跟你分开?不行,大周到天启的路途那么远,我不想跟你分开。”
风炀因她这句话而欣喜地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分开,我跟你一起回去就当是去游玩,你不用想太多,我会做好安排。”
风炀伸手把姜溪抱在怀里,轻声问:“关于成亲一事,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什么想要的可以一并告诉寒月,让他们一道筹备。”
姜溪亲了亲风炀脸颊,柔声说:“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反正真正重要的不是成亲一事,而是结果。等我们成了亲,就可以每天享受鱼水之欢,王爷再也不用看得见吃不着了。”
风炀眼神有些微妙地看着姜溪,一时竟无言以对。
姜溪笑意盈盈,和风炀四目相对。问道:“王爷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的话太彪悍,吓着王爷了?”
风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道:“你说的对,重要的是结果。等成亲后,姜溪就真真正正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只属于我,没有人可以再拆散我们。”
微微闭眼,空寂已久的心扉被填得满满:“日子就定在三天后吧,正好是大吉之日。”
姜溪 “嗯” 了一声,说道:“听你的,相府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娘给我留的铺子,成亲那天我就去铺子里梳妆出嫁,其他方面但有缺憾,都可以由排场和嫁妆来凑。”
说到陪嫁丫头,姜溪想到还留在景兰院的几个丫头。
“稍后让寒霜去相府一趟,把菊香、海棠和阿满几人都接过来,继续留在相府,只怕要让冯氏嫉恨上,以后再迁怒虐待他们。”
与此同时的皇宫里,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脸色阴沉,怒道:“可恶的摄政王竟敢如此目无君王,他是想造反吗?” 风高云皱着眉。
说道:“摄政王手里掌握着大周四十万兵马大权,麾下玄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儿臣这个皇帝暂时也不敢跟他叫板。这位小皇叔性子素来冷硬乖戾,何曾有过忠君的想法?父皇在位时,他就冷漠不近人情,如今满朝文武都畏惧他,无人能牵制他分毫。”
太后想到风炀,对他这个嫂子也是视而不见,爱答不理,冷声大喝:“你就不能设法让他交出兵权?”
风高云眸色幽深,无奈道:“儿臣何尝不想?可眼下摄政王在朝堂上的威望比儿臣这个天子还高,儿臣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能夺回他的兵权。”
太后语气冷厉:“没有办法,这大周到底你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风高云眼底色泽变幻,终是一语不发。
太后忽然冷笑起来。说道:“如今摄政王对姜溪显然是动了真情,那么这位姜家嫡女就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唯一能牵制他的人。哀家觉得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这位上一届宫斗冠军太后相当自信,十六岁入宫伺候先帝三十多年,后宫各种阴谋手段,唯有她不但熬到了先帝驾崩,还熬到了儿子登基。
区区一个姜溪,她就不信没办法对付。
侧头问太监总管:“除了摄政王之外,姜溪平日里跟谁比较处得来?”
张总管恭敬地开口回禀:“太后娘娘,姜姑娘以前喜欢过新科状元霍行文,不过眼下两人好像已经反目成仇了。除此之外,长公主家的淮安郡主貌似跟这位姜姑娘挺合得来。”
太后和风高云有些意外,齐声问道:“佳佳怎么会跟姜溪合得来?”
张总管又把淮安郡主生辰宴以及清音楼的事说了一遍,又开始说霍行文和姜溪之间的纠葛。
风高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这些旧事如今还有什么可提的?”
太后却笑了起来说道:“哀家倒是觉得非常值得一提,嘉嘉是你皇姐的女儿,不到万不得已,暂时不能从她身上下手,但是那个霍行文确实可以利用。”
风高云若有所思道:“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语气阴冷幽深:“霍状元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怎么能不让他知道呢?张总管,你即刻宣他来见哀家。哀家要亲自跟他聊聊此事。”
宫里太后和皇上坐在一起想方设法算计他们时,摄政王府的马车已经连夜出了城。
姜溪坐在风炀腿上,不解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风炀沉默片刻说:“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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