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 姜夫人在柜台边喊姜溪过去看看,“这只翡翠镯子戴上定是贵气十足。”
姜溪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娘手里拿的那只镯子,顶级的翡翠,成色很好,特别漂亮。
掌柜的赶紧热情介绍:“二位真有眼光,这镯子乃是本楼的镇楼之宝,连长公主都看上了,只是有些原因所以才没买。”
姜溪心领神会,应该是因为太贵,长公主没舍得银子吧。
公主府每个月的俸禄也有定额,虽然不乏一些额外的进账,可比起财大气粗的姜夫人却又是小巫见大巫。
姜夫人看上什么东西,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可以买下来。她把镯子戴在姜溪手腕上试试。
晶莹透绿的玉镯,衬着姜溪纤细的手腕越发嫩白如玉,很漂亮。
姜夫人很高兴,姜溪看了一眼,的确漂亮,又转头看向寒月,问道:“寒月喜欢什么样的款式,自己挑一只给她买。”
寒月诧异了一下,随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要。姑娘,不用贿赂我。”
姜溪失笑道:“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贿赂,只是觉得你跟我年纪一般大,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也该有件像样的首饰。”
寒月知道墨宝阁每一件饰品都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自己就是个护卫,哪能把这么贵重的首饰往手上戴。
连连摇头:“真不用,我是练武之人,戴不惯这些,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就太可惜了。而且姑娘,我也有首饰。”
寒月悄悄把手抬起来,微微撩起袖子给姜溪看。姜溪看到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圈精致的特殊手环,心头微微一动,仔细端详后确定:这是暗器!
寒月有些诧异,眼睛微微睁大:“姑娘认识这个?”
又低声说道,“姐姐说,这个防身暗器可厉害,能杀人于无形,改天我做一个送给姑娘防身用。”
姜溪笑了笑,轻轻点头:“好。”
她发现风炀给她挑选的这个护卫是真的可爱,该泼辣的时候泼辣,没人招惹的时候又像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掌柜的又赶紧吆喝:“这只镯子的价格是一万零一两,寓意万里挑一的意思。”
姜夫人闻言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万里挑一?”
她并不在乎这个高价。
做娘的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女儿,寓意也不错。
掌柜的却有些心虚,好些人看了想要却买不起,姜夫人不会也嫌贵吧?
他干笑着点了点头,“对。”
却不料姜夫人非常开心地从怀中掏出来一沓银票递了过去,“掌柜的收好,不用找了。”
掌柜的看着厚厚一叠银票,脸上堆满笑容:“夫人果然大气。”
姜夫人豪爽一笑,声音爽朗:“今天带着女儿出来逛就是来花银子的,何况刚才赶走了你这么多客人,不大气点能行吗?”
在掌柜的热情欢送下,姜夫人带着姜溪又去另外一家宝楼,临近午时才满载而归打道回府。
姜溪一走进听雨楼,就看见姜娇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脚步急促,满脸不耐烦。
姜娇听到动静转头,脸上的不耐瞬间被笑容取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大娘,姐姐你们回来了?”
姜溪似笑非笑,微微抬头看来:“冯姨娘并没有把我说的话告诉给你啊。”
姜娇一愣,忙问:“什么话?
” 姜溪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娘乃是丞相府当家主母,按照规矩你应该如何称呼?”
丞相府庶女,心高气傲,可眼下有求于人,心里很不愿,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开口:“母亲,以前是娇娇不懂礼数,劳烦母亲教导。”
想着等自己跟淮安郡主打好关系,再慢慢整治这母女。
姜溪淡淡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这声母亲,怎么听起来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我娘素来也不在乎这些,否则早就整治内宅了。”
姜娇心里冷笑,暗暗腹诽:整治内宅大娘有这个权利吗?出身商户,身份如此卑贱,还妄想跟那些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一样,让妾室庶女都对她毕恭毕敬,做梦去吧?
姜溪注意到了姜娇脸上的嘲讽,可她并不在乎。淡淡开口:“既然你已经请过来,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我跟娘亲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自己都低声下气,钱还没要到。
姜娇心头一急,脱口而出:“大娘,不…… 母亲。”
姜夫人面无表情地回头:“有事也得明天再说,我现在很累。”
姜娇红着脸,硬着头皮张口:“可是明天我要去参加淮安郡主的生辰宴,贺礼还没备上。”
姜夫人冷冷瞥了一眼:“那你还不赶紧去准备,待在这里干什么?”
姜娇几乎快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心中怒骂:老不死的,到底是在装糊涂还是真傻?硬生生压下心头怒火,恭恭敬敬地说:“我想跟母亲拿点银子。”
姜夫人却回应:“要什么银子?你每个月不是都有月例吗?”
姜娇嫉妒地看着姜溪身上穿的冰蓝色鲛绡长裙,一件衣服就抵得上她好几件,还有寒月手里抱着的一个个锦盒,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去抢,心中愤愤不平:那点月例哪够?都是相府的女儿,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凭什么大姐就能搞特殊?
姜溪看出了姜娇心里的想法,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因为我是我娘的亲生女儿,花娘亲的银子是理所当然,你也不用嫉妒,冯姨娘是你的亲娘,她的银子应该也会心甘情愿给你。”
姜娇气极了,心中大声说道:“我娘就是因为没钱,不然我用得着在这里低声下气吗?”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依然低声下气地开口:“可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姜夫人说完,扫了一眼屋里的下人,提高声音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从今天开始,除了大姑娘,任何人进我这院子都必须提前通报,要是再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一律按家规处置。”
众人领命传了下去。
姜娇恨恨地看了一眼姜溪,想着一定是姜溪从中使坏,否则以前的软柿子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这么强硬。
来这里拿银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拒绝过,都是要多少给多少,唯独今天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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