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真的不明白这个魔修在想什么,有时候做爱要化成小师弟的样子叫自己师兄,却又要自己情动时唤他本名,有时候他化成本相,却要自己叫他师弟。
问他,他只会说,好玩啊,偷情多好玩啊。
你不懂,偷情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而更加令美人师兄崩溃的是,无论是哪个皮相,他都不主动不强制不下药,而是要求他去百般放浪地勾引诱惑,下贱又轻佻,魔修反而是不为美色所动的正道君子,被妖精缠得实在烦了才满足他,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强迫哀求别人要自己的贱人。
他觉得自己宁愿忍受被强制,却完全没办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婊子。
要知道师弟的消息,可以,你来勾引我。
要吃饭喝水去洗澡,可以,你来勾引我。
要出去看星星看月亮,可以,你来勾引我。
美人师兄觉得,这个魔修非常记仇,当初第一次在床上骂的那句滚,肯定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魔修却说,我知道你其实最喜欢了。
除此之外,虽然活动范围被限定得很小,但不知道是魔修真的太强了还是心太大,美人师兄除了经脉有点受损外其他内力都没有被限,甚至连自己的佩剑都好整以暇地挂在墙上。
那魔修虽说是喜怒无常,却几乎没有对美人师兄发过怒,平时也是一副装乖卖巧的样子,欺骗意味浓重。有时候魔修出去,也会给自己带一些民间的小玩意和话本子回来,一样地练剑修习,一样的师弟的样子,时间一长,居然给美人师兄一种错觉,其实在这里和在师门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想法还真是太可怕了。
自己如果真的被潜移默化了,才是真的下贱。
于是,算了个魔修不会回来的日子,美人师兄跑了。
还被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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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师兄被狠狠掼在床上,手脚上的银环化出银链锁在床头,魔修扯着他的头发令他后仰,用力咬上他的喉结,声音沉闷:“你不听话。”
被咬过的地方银光闪现,渐渐凝成了一个么指粗细的颈环,一根同样粗的银链将自己彻底栓在了床头。
颈环越收越紧,几乎快令人喘不过气,美人师兄闭着眼努力呼吸,断续艰难的低叫:“师……弟……”
灵台里一片混沌,乱七八糟的念头飞来飞去。
小师弟,完了。
之前我为什么要跑呢。
我这个样子,就算见到师弟了,还能怎样呢。
如果可以让小师弟一辈子太平喜乐,我怎样根本就不重要啊。
可是,如果美人师兄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他一定会觉得奇怪,魔修眼里流动的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哀伤、怜悯以及慌乱。
魔修咬上胸前带着银饰的那点,问:“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小师弟吗?”
美人师兄急道:“不要!”
“你还会跑吗?”
“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魔修冷笑一声:“可我不信了。”
随后撩开衣袍下摆,恣意长驱直入,痛感与快感瞬间遍布全身。
在情事上从来都是美人师兄主动,魔修只提要求,要求也越来越过分,虽说自己讨厌这个人,但是身体却深深迷恋在快感中,有时候连自己也分不清,那些求你干我之类的淫词浪语是被迫叫的还是遵循身体本能。
美人师兄嘲讽了一下自己真是贱,随后被顶到要处时放任自我地低声吟叫,柔若细丝地讨好:“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玩,玩一辈子好吗。我已经不想要小师弟了。”
魔修动作忽然顿了一下,问他:“你说真的?”
美人师兄笑了,宛若秋波,媚态横生道:“其实我讨厌他了,这么久了还不来找我,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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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定定道:“你又骗我,还这么假,你是真的不怕我生气吗?”
美人师兄很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要他了。”
魔修又化成了小师弟的样子,扒着师兄的白衣,道:“师兄,求我干了你那么多次,然后就不要我了吗?”
美人师兄弯眉笑:“对,你滚吧,我要和别人过一辈子。”
这对话的感觉很奇怪,像表白又像拒绝。
魔修第一次没有让美人师兄主动,而是把人锁在床上,干了个天昏地暗。
从那天起,美人师兄颈上的链子再也没有从床上取下来。
两个人也出奇一致,谁也没有再提过小师弟这回事,也没有人再化成小师弟的样子。
他也越来越放飞自我,任意沉沦,说干就干,说什么就做什么,眼底风情万种,不知归路。
魔修最喜欢扯着他颈上的链子,看他小狗似的爬在自己身上乱蹭,扭动着精瘦纤细的腰肢,轻呼乱颤。
突然回来,偶尔也能见到美人师兄静坐在床上侧影,一袭白衣,如当年一般清绝出尘。
等美人回头,叮叮当当地牵动锁链,笑意里风情万种,十分勾人。
魔修忍不住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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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灭门后的第二个中秋,明明也才过去两年,却恍若前世。
美人师兄说想要去外面看月亮,魔修若有所思,不为所动。
见状,美人师兄把颈上的链子放到了魔修手里,俯在他身上,往耳边吹气:“去外面,我想要你在外面要我,满足我,好不好?”
魔修很坚决:“不行。”
然后还把窗关了,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了。
美人师兄的眼里透着无尽的悲伤,像一潭死水,也不再理会魔修,侧过身躺下了。
魔修在背后把玩着他的长发,问:“怎么今天忽然想出去?”
美人师兄不言。
“中秋,是想家吗?”
魔修看着美人师兄的肩头开始颤抖,没有一丝一点呜咽声,把人翻过来,却满脸都是冰凉的水迹。
他胡乱地给人抹着脸,一边轻声说:“呀,说一句就哭了,还是大师兄呢。”
不说大师兄还好,一说美人师兄就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想起了师尊,想起了全师门的师弟师妹。
无论多久,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魔修轻而易举地就毁了一切,他鬼使神差地问:“难道你就没有家吗?”
魔修说:“有呀,我有一个哥哥。”
美人师兄对魔修也是有亲人这件事情十分诧异,毕竟看他平日里随心恣意、没情没爱惯了,甚至都怀疑他是从石头里炼出来的人,于是他问:“那你们相处……怎样?”
“他是我最爱的哥哥,我也是他最爱的弟弟,我们过得都很好。”
魔修捧住美人师兄的脸,为他拭去眼尾的一滴泪,随即话锋突转:“嘻嘻,不过你就很惨了,以前最喜欢偷偷站在楼上看你的小师弟在月下练剑,明明痴得像个变态还要装清高,现在连月亮都看不到了。”
“其他人也都被我一个一个杀掉,血流了一地。”
“你恨我吗?”
美人师兄眼底的死水像是要掀起一阵狂澜,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良久,语气平静道:“恨你有用吗,还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了。”
魔修十分开心,把美人师兄抱在自己腿上,细细密密地啃咬着他脖颈上雪白的肌肤,见红了就轻轻地打圈舔舐,深吮重吸,引得美人师兄不住地颤栗,嗓子里漏出轻软的低吟。
夜深了。
美人师兄的眼里透出忽明忽灭的血色,似连绵不绝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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