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在宫中摆弄盆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青瓷瓶,青瓷瓶摇晃了几下,“哗啦”一声摔碎在地上。
她微微一惊,眉头皱了起来。
如梦赶忙过来收拾,收拾干净后,对静芬说道:“娘娘,您再去御库房取个花瓶来。”
“回皇后娘娘,宫里怕奴婢们借主子的名义随便到库房拿东西,所以皇后娘娘您得给奴婢一个随身的信物。”如梦低着头,小声说道。
静芬顺手拿起自己的绣帕:“用这个吧。”她把绣帕递给如梦,眼神平静。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如梦回来。后来有其他妃子来和她聊天,她便暂时忘了此事,和妃子们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宫中琐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吃过午饭,静芬刚想小憩一会儿,她靠在榻上,正准备闭目养神。
这时,载湉带着华珍和如梦一脸怒意地走了进来,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华珍取出帕子扔到地上,眼神中带着挑衅:“姐姐,这个帕子是你的吧?”
是如梦之前拿出去的那个帕子,静芬点头,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载湉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身为一国之母,竟然与宫外的野男人私通款曲!”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拳头紧紧地握着。
静芬一下子蒙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从小额娘就教她三从四德,别说是皇后,就算是平民她也绝不会干这种事!
“你身为一国之君说话可要有证据,臣妾一直恪守本分。”静芬抬起头,直视着载湉,眼中透着坚定。
“恪守本分?”载湉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还在绣帕上绣‘在天愿作比翼鸟’?你要和谁做比翼鸟?”
静芬愣了,拿起帕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她的帕子真的在角落里绣着这几个字。她的手开始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慌乱。
“如梦你说怎么回事?”
如梦跪下,身体不停地颤抖,战战兢兢地说:“皇后娘娘上午让奴婢把这个帕子悄悄递给宫门外的一个男人。奴婢觉得这件事不对,就禀明了皇上。”
静芬没有接话,她明白了,自己又被华珍设计了。
华珍为了陷害她这个皇后,还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咬着嘴唇。
如梦是去年华珍给她的,当时华珍来她这里聊天,笑着说看中了她身边的丫鬟,静芬心地善良,随手就给了她。
没过几天送来了如梦,华珍笑着说不能白白要走姐姐一个人。
华珍见如梦举止得体就收了。此时她明白了,华珍要丫鬟是幌子,想把如梦派过来才是真。
慈禧得知消息赶来,脸色阴沉。
为了不让事情扩大,她对如梦严刑拷问,如梦受不住,咬舌自尽,鲜血从嘴角流出。
静芬知道,华珍想得到的不仅仅是他的心,还有后位,而他并不管华珍给她安了什么罪名,都会相信。
因为,他的想法和华珍一样,他的后位只有华珍才配。静芬的眼神黯淡无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希望母凭子贵的华珍不久怀了身孕,载湉大喜,他兴奋地在宫殿里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喜悦。
可是三个月之后,华珍小产了。
载湉追查原因,御医在华珍的枕下发现一串项链。御医拿着项链,脸色凝重地说:“万岁爷,这个项链用麝香熏过,怀孕之人万万不可接触。”
载湉勃然大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这串项链他当然认得,是华珍有喜时静芬作为贺礼赠送的。
他怒视静芬,静芬吓得一个激灵,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低低地埋着。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载湉怒吼道。
静芬轻轻地摇头:“全凭万岁爷处置。”
她知道,华珍究竟有没有怀孕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她用这件事再次陷害了静芬。
其实静芬知道,在姑母的庇佑下她能逃过一劫,但她不想争辩,她此时想的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报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拳头在袖子里暗暗握紧。
的确如她所想,有了慈禧的插手,这件事又被压了下来。
而静芬报仇的最好时机也来了。
八国联军侵入北京,慈禧准备带载湉和她逃往西安躲避。
无论载湉怎样求情,慈禧都不同意带华珍。慈禧眉头紧皱,语气坚决地拒绝了载湉。怕节外生枝,慈禧打算第二天就让静芬和载湉先离开。
多少年了,静芬终于可以和载湉单独待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眼神复杂地看着载湉。
出发前,静芬对太后说:“珍妃魅惑朝纲,自古红颜祸水,我们皇室才会遭受如此重创。”她微微屈膝,语气平静地说道。
慈禧点头:“该做个了结了。她就交由你亲手处置吧。”慈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夜晚明月高悬,徐徐微风漾起静芬额前一缕青丝,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看着怀中早已昏迷的华珍,嘴角露出笑意,那笑意中透着一丝冷酷。
一个时辰前她已经隔着窗将迷药吹进了华珍的寝宫,华珍现在沉睡不起。
“妹妹,这是你逼我的!”说完静芬手一松,将华珍扔进了宫后的井里,看着华珍的身影消失在井口,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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