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语神色淡然地翻阅着账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向洪尚书,语气冰冷:“洪大人,这几年您这尚书当得可真是不亏啊。”
说完,她又看向洪越,“洪越,还记得本宫说什么来着?你要是能坚持一个时辰还嘴硬,本宫就佩服你。”
洪越此时目光似火,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云轻语吞噬,他死死地盯着云轻语,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云轻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父亲贪赃枉法,罪证确凿,还需要本宫告诉你为什么?”
洪越却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跟温湛赔礼道歉才导致的,他早已没了一个时辰前在温府的那种清高和傲气,现在的他满心都是恐惧和绝望。
为了洪家满门的生死,洪越终于醒悟过来,他咬了咬牙,放下了一直以来坚守的尊严,缓缓低下了那曾经高昂的头,声音颤抖地对云轻语说:“长公主,我……我愿意跪下来给温湛道歉,求您放过洪家吧。”
云轻语却平静地告诉他:“不必了,本宫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
说罢,她将账册递给禁军统领,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把洪家人都收监,账册里的所有东西仔细核对点好。”
安排完后,她便转身离开,回府了。
洪越看着云轻语离去的背影,这一刻,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不由自主地瘫跪了下去,口中喃喃自语:“完了,洪家彻底完了……”
在温家时,温湛第一次尝到了“吃”云轻语软饭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像置身于云端,让他觉得很香。
待云轻语抄家回来,他更是觉得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
他心想,自己要是不争宠,都对不起身为侍君这个身份呢。
云轻语带着星曜回到公主府后,温湛便迫不及待地过来求见。
云轻语看着他那一副温润谦恭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又要玩哪出?
她开口问道:“你来何事?”温湛低眉顺眼地回应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感谢一下殿下今日对我的维护。顺便……顺便想跟殿下说几句话,殿下白日里还冲冠一怒为蓝颜,怎么晚上就这么冷漠了?”
云轻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想做什么?”
温湛轻咳了一声,神色略显羞涩:“小人……小人打算争宠,殿下可以提前习惯这种情况。”
星曜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知羞。”
温湛想要争宠,却吃了个闭门羹。
转眼间,在公主的榻上,影卫星曜正搂着公主安然入睡。
云轻语第一次听到温湛在自己面前自称“小人”时,表情有一瞬间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时,锦兰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走了进来。云轻语微微示意,星曜便会意地走过来准备喝药。
云轻语则淡漠地看向温湛,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准备功课,应对即将到来的秋闱,别想任何不该想的事情。”
星曜乖乖地走到云轻语身边,目光却一直盯着温湛,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他沉默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温湛见状,轻笑着点头,说道:“小人既然是殿下的侍君,就应该有个侍君的样子。殿下今日想必是办案累了,那我先告退。”
云轻语盯着温湛离去的背影,眉心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有个侍君的样子?侍君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象着那几个容貌各有特色的侍君一窝蜂过来争宠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场景。”
随即,她收回思绪,看向身旁的星曜,说道:“站着干什么?睡觉。”
如今的星曜已经很娴熟地钻到公主床上,熟练地拉过被子盖好。
然而,他那颗原本寂冷的心,此刻却开始不再那么平静。
本来,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云河汉界般相安无事,可随着星曜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又出现了往日的行为——浑身冰凉发抖,身体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然后,他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飞蛾一般,下意识地寻找温暖,紧紧地抱住了云轻语的腰,心中默默想着:“果然,抱着殿下睡就不冷了,殿下比被子还暖和呢。”
这些日子以来,云轻语已然习惯了有星曜抱着自己入睡,而星曜的忠心耿耿也让她对他没有丝毫戒备,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在云轻语睡着之后,星曜忽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缓缓抬手,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从他指尖拂出,轻轻掠过云轻语的睡穴。
星曜沉默地盯着云轻语看了好久,像是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印在脑海里,心中默默想着:“这样,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醒了。”
随后,星曜轻轻地给云轻语盖好被子,然后迅速穿好鞋,走到窗前,无声地拉开窗子。
他的身子一闪,如同一只矫健的夜鹰,瞬间融入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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