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蒋家母女、贾家父子全都“进去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法律的宣判。
我回了公司,打发掉了蒋孝丽安排进来的关系户,请回了刘姐。
关于我的新闻上了晚报,同时,关于我“不举”的新闻也传遍了我的朋友圈,熟人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我。
我和蒋孝丽办理了离婚,以我现在的多金,说是钻石王老五也不过分,可硬是没有人给我介绍对相。
自从在大夫那里知道了化验结果,我总是把蒋母给我的参汤和中药倒掉,一段时间后,我感觉身体在明显地向好,可我也不能见人就说:“我不是太监,我的功能恢复了”!
我又来到医院,坐诊的却换成了一个半大老头。
“那个女大夫没在?”我问。
老头的眼睛从花镜上面瞟着我,“哼”了一声没说话,那意思我懂:你丫是来看病的还是撩美女医生的?
我换了一副笑脸:“我是她同学,不是来看病的。”
老头脸色这才好看了,大声冲门外叫号的小护士:“小吴,江医生啥时候上班?”
小护士扭头回应:“秋莹姐明天上午坐诊。”
江秋莹?那个医生叫江秋莹!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出现宕机。
我说怎么第一次看她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和我曾经的初恋是同一个人吗?她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改学医了?
真的是她吗?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上班,我就早早坐在等候区。
她来了。
因为还没有戴上口罩,那清秀的脸庞和记忆里的模样瞬间重叠,脑海里的回忆翻江倒海一样,我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被抽干了。
江秋莹不但长得极像某位大牌女星,而且学习一级棒,从大一到大四,她都是一等奖学金获得者。那个时候,我是农村出来的土鳖,家庭条件不好,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父母根本想像不到省城里的大学是什么模样,一个月700块钱的生活费在他们眼里已经很多,但在我的实际生活当中却是捉襟见肘。
除了想方设法勤工俭学,我还不得不节衣缩食。
秋莹是个这城市的土著,妈妈爸爸都是体制内的干部,家庭条件优渥。是我们班很多男生心里的白月光,但他从不单独和任何一个男生看电影、吃饭和约会。
后来,她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常常在餐厅里和我“不期而遇”,她总是总是饭菜“打多了”,以吃不完又不想浪费的借口请我帮忙消化掉。
我只是穷,不是傻。
可强烈的自卑却让我不敢多想。
毕业之际,系里组织联谊会,她婉拒了很多同学的邀请,却婷婷袅袅来到我身边命令:“陪我跳支舞!”
我懵头懵脑起身,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她的手很暖、很软,她呼气如兰,身上的香味让我意张神驰。
我踩了她好几次脚,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她轻轻附在我耳边说:“轻轻吸气、呼气,放松……别紧张!”
对,就像上次在处置室里一样。
我铆足精神给她写了封信,亲手交到了她的手上,她脸红红地收了,声若蚊蚋地说:“等我给你回信啊!”
信里,我写了很多,除了表白,还有对我家庭情况的实话实说。
后来,我收到了她室友代为转达的一页纸,上边只有寥寥一句话,直接把我从高昂的情绪中猛击入低谷。
那夜,我独自一人在操场上转悠到很晚:失望、难过,各种繁杂的情绪让人心塞得喘不上气来。
然后,也就在不舍与自惭形秽中拉黑了她。
后来,蒋孝丽体贴地安慰我,再后来,我们就走在了一起 。
当时我还庆幸,上帝在给我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又给我开了一扇窗。
谁知道这个女人不但机心深重,骨子里还透着阴狠与歹毒。
我紧急联系了熊哥。
7.
一直等到所有的号被叫完,我最后一个进入诊室。
她戴着口罩,看进来的是我,眼神有些飘忽,竟然一时忘了说话。
“我过来检查紧下恢复状况!”
她好半晌才忽地清醒过来:“处置室采集样本。”
十多分钟过去,她在外面敲门:“还没好吗?”
我不应声。
她接着敲:“你怎么不说话?”
我仍然不回应。
终于,她推门进来了。
看到我衣着整齐地坐在那里,脸上凛起一层寒霜:“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起身来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取下她的口罩。
她却忽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四年很久吗,你都等不及?”泪水在她脸上肆虐,“多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等我的话?”
我无声地掏出我保存了五年多由蒋孝丽捎给我的那张纸,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我要出国了,咱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怎么可能?”她惊叫起来,“我写的明明是‘等我四年,我回来找你’!”
——是蒋孝丽在中间作祟!她“矫诏”先让我死了心,又这样告诉江秋莹:“胡若云说‘四年太久,各自安好吧 ’!”
江秋莹下意识抚上我的脸:“对不起?”随即又猛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拉她的手抚到嘴上:“你父亲得了癌癌,你帮父亲求医问药无果出国修了医学,一年前刚刚回来,我查过了,你至今仍然未婚!”
她受了惊吓一样想把手挣开:“你……”
又不自觉看我下面。
我一囧,却又死不要脸地牵住他的手移动:“帮我采集样本检查一下,我放心,你也放心……”
8.
哥们结婚了,熊哥召集了很多同学参加。
大家为我们送上祝福的同时,私下里谈起我的恶毒前妻,又忍不住好一阵唏嘘。
闹完洞房,我把熊哥单独叫到一边:“你丫老实交代,我家还有没有你偷拍偷录的机关?”
这小子嘿嘿一笑:“放心,你以为哥们像那些黑心民宿老板一样,咱有咱的职业道德!”
人都走了,江秋莹用被子蒙着头问:“老实说,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还得想法帮你治!”
“行不行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笑得很猥琐。
风停雨歇,琴瑟和谐。
我忽地想起什么,支起身子问:“老婆,你们经常帮病人采集样本吗?”
大腿上猛地一疼:“想什么呢,龌龊!”
“那你怎么帮我了?”我不依不饶。
“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就想看你是什么情况,我恨不得把你这个负心人阉掉的!”她恨声恨气。
我放心了,中国有句话叫“恨之愈深,受之愈切!”
我的老婆,可不能天天帮人家打飞机。(完)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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