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阿祖尔在老兵们的戏谑和笑声中默默地著装。他的动作很慢,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众矢之的,任何一个小错误都可能成为他们新的笑料。这些老兵们经常以新兵的经历来打发时间,今天也不例外。
此时,经历无数战役的老兵阿邦用他那唯一健在的眼睛打量著阿祖尔,突然放声大笑,喊道:“嘿!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那些新的召唤师传闻?”他的声音在军营中回响,引起了一阵骚动。
旁边,皮肤黝黑、鼻子上有一道显眼疤痕的老兵费雪,听到阿邦的话后,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斜睨了一眼周围的新兵,嘲讽道:“哼!那些没用的废物,不就是换来了两个听说胖得像头胖猪一样的胖子吗?我们诺克萨斯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士,不是这些只会吃的大腹便便!”
老兵们的笑声变得更响亮,他们似乎对费雪的评论感到非常认同。阿祖尔则是低下头,继续默默地著装,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虽然对新来的召唤师一无所知,但心底里却对这些被嘲笑的胖子召唤师感到一丝同情——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些嘲笑的对象之一。在这种氛围中,阿祖尔悄悄地下定了决心,无论遭遇多大的嘲笑或是挑战,他都要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诺克萨斯战士。
壮硕的班长威廉,满身肌肉,充满威猛的气息,走到了阿祖尔和其他老兵们聚集的地方。他一边走一边把那件已经洗得泛白的军用内衬衣套在头上,拉扯著拉链,发出微微的金属碰撞声。他的声音沉重而有力,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大声宣布道:“妈的!依我看来,咱们想要打仗可能又要等好几年了。”
费雪和几名士兵对这番话显然感到不满,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表达对长期停战的不满和焦虑。但老兵阿邦却扬起了眉毛,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他有意调侃地反驳道:“哈!听说那两个胖子是打败了之前连败的召唤师们,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欸!还蛮值得期待的吧?”
威廉听到这话,一边调整著衬衫上的钮扣,一边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士兵,然后缓缓地说:“那也许是个好消息,新的召唤师能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同。谁知道呢?他们可能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改变。”
在威廉的言下,原本对新召唤师持怀疑态度的士兵们不由得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看法,或许这两个新来的胖子召唤师真的有能力改变诺克萨斯的命运。在这片纷乱和猜疑的军营里,新的话题给予了士兵们一线希望,也许未来真的会有所不同。
威廉继续添油加醋,话锋一转,增添了一份轻松的恶作剧气氛:“但还是别打仗了吧?不然阿邦可能以后只能用屁眼来看路了!”这句话瞬间引爆了军械室的气氛,粗鄙的笑声和调侃的话语此起彼伏,每个士兵都咧嘴大笑,仿佛这是他们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玩笑。
阿邦则大大咧咧地反驳,不甘示弱地加入这场粗俗的嘻闹中:“哈!我用屁眼射出去的箭也比那些爱欧尼雅的笨蛋准多了!”说罢,他甚至还真的模仿了一个用屁股开弓的动作,噱头十足,引得周围的兄弟们更是捧腹大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既轻松又略带疯狂。
这种轻松而粗犷的幽默,是诺克萨斯士兵在严苛训练和潜在战斗压力下的一种释放,他们在这样的笑声和玩笑中找到了同袍之间的连结,也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
在军械室中还萦绕著笑声的馀韵,阿祖尔的问题突然在这片嘈杂中响起,声音虽小,却如同重锤击中了士兵们的心。他的问题是那么直接,带著对战斗的好奇和畏惧:“你们上一次打仗是什么时候啊?打仗…是什么感觉啊?”
这话让刚才还充满笑声的空间顿时沉默下来。一时间,只剩下偶尔的军械碰撞声和远处不明的喧哗声。阿邦缓缓地从他那荒谬的模仿姿势中恢复,他那仅存的一只眼从阿祖尔的脚底下扫过,似乎真的在用他所说的“屁眼”瞄准阿祖尔。老兵费雪则转过身,死死地盯著这位新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不仅有评估也有一丝不悦。
气氛变得微妙且压抑,阿祖尔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迅速回放刚才的话语,不确定自己是否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禁忌。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其他士兵也转过头来,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著这位不知深浅的新兵。
终于,阿邦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几分沉重:“小子,战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听到的,只是子弹飞过,炮弹爆炸的声音。你看到的,可能是你的兄弟倒下,永远都爬不起来。而你感觉到的,是你内心的恐惧和手中的枪抖动的寒冷。”他的话语中没有了先前的玩笑和嬉皮笑脸,只剩下对战争的赤裸裸描述。
费雪接著说道,语气冷冽:“每次回想,都像是梦魇再次来临。你不会想要去体验的,阿祖尔。”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深层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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