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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小姑突然大笑起来：“我们作为亲人，肆意欺凌虐待，以为没人知道，没人能罚我们。”
“现在，你们也做了鬼，就没有人能罚我们了。”
爸爸被烧得黢黑，浑身都是大泡，嘴里呼呼地往外冒着气。
他抬起手，指着小姑，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你，你，你……”
小姑看向他：“我什么我？”
“你早就该死，这么多年，你不老老实实在地里带着，还敢来我们家捣乱。”
“看我不打死你！”
爸爸大喝一声，冲着小姑扑过来。
小姑轻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顺便还给了爸爸一巴掌。
她抬起手，正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人群里忽然走出来几个人。
他们有的穿着白衣服，有的穿着黑衣服，头上都戴着高高的帽子。
这些人一出现，所有被火烧出来的人都不动了。
他们愣愣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小姑忽然跪了下去，向他们磕起了头。
“大人，我知道错了，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
“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请您宽恕她们。”
“这些人，都是被家人逼迫的，请您把她们带走吧。”
“小姑，你在干什么？”
我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也赶紧跟着小姑一起磕起了头。
那些人一句话不说，给每个人都戴上了铁链子。
小姑也在其中，她领头，后面跟着爸爸，小叔，还有那些从火里出来的人。
这些人抓着铁链子，像木偶一样，排着队慢慢往村外走去。
小姑走在最前面，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冲着我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温暖，像极了之前在村里的时候。
我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忽然很害怕。
我发现我的手指甲再也不会长长了。
我该怎么办？
我拉住了小姑的衣服。
“小姑，他们是谁，你们要到哪里去？”
小姑转身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要去很好很远的地方。”
“二丫，你没有犯过错误，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儿。”
“所以，你下辈子，会被安排到一个好人家的。”
我哭着拉住她的手。
“小姑，我不要去好人家，我也不要离开你。”
“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小姑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拉到怀里。
“乖孩子，小姑也不舍得你。”
“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那里还有很多女孩儿，她们和你一样，都是被家人害死的。”
“我们这次，要把她们都带走。”
小姑带着爸爸他们，把村外困住的女孩儿都带走了。
有的女孩儿，已经在地下埋了很久很久。
她们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们木然地跟着小姑他们，往前走。
但我紧紧牵着小姑的手，一步都不离开。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姐姐妹妹。
还有小叔婶婶。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关心。
只要我和小姑在一起，我就不会害怕。
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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