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汉胡瑞后半夜打开门走进家里,把门带上,开了灯,第一时间看见两道黑影倒映在墙上。一道黑影是自己,一道黑影是……
他悚然回头,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英俊男子突然站在了门后,面色白得像A4纸,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
他第一个反应是,身为巫山知名的穷光蛋,蜗居城中村里的老破小出租屋,居然还有贼惦记自己?
他的第二个反应是,现在的贼都不遮住头脸,就破门入户吗?
第三个反应才是,难道自己中大奖的事情被彩票中心的人泄露了?
胡瑞失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在城市里举目无亲,朋友也少。平日里除了窝家里上网打游戏看剧,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彩票。前些日子,他拿着所剩不多的积蓄梭哈在彩票上,终于中了大奖。他第一时间兑换了奖金,又取了几万块放家里备用。
一夜暴富后,他重返自己常光顾的金色血液会所,找到相熟的技师,解锁了心念已久的一夜抱妇的艰难任务。之后几天,又连着上了好几回钟。
今晚刚上完钟,他拎着夜宵与其他吃食回来,哪里想到家里竟然遭了贼。而且这贼人还选择与自己刚正面。
眼见高瘦男子突然出现在屋里,胡瑞心思电转,可其实也不过只短短一瞬间。他准备张口大叫,但心里其实也不怎么害怕,因为男子长相帅气,举止从容,虽是突然出现,却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危险。
但他没能喊出声。
男子陡然发难,倏忽欺近身前,戴着手套的手掌准确无比地钳在胡瑞的脖子上。
胡瑞呼吸一窒,只来及得发出嗬得一声响。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他伸出双手用力捶打拉扯对方手臂,却无济于事。
男子掐着胡瑞的脖子,将他拖到茶几边的地毯上。过程中,胡瑞双脚不甘心地连连弹动,在地板上带出轻微的擦响。
男子淡淡地看了胡瑞一眼,无视对方憋得通红的脸与眼中浓浓的恐惧。另一只手掌翻动,闪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丝毫不犹豫,也不说话,将匕首挥向胡瑞。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瞬间破开了胡瑞的气管。男子手中的匕首并不停留,又隔着衣服刺向胡瑞胸前。刀尖避开胸骨,嗤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心脏。紧跟着男子手腕用力,推着匕首又往胡瑞的心脏里进了几公分。
做完这些,男子从容起身,走开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胡瑞。
胡瑞捂着脖子,喉咙里嗬嗬作响,仿佛运转中的老旧的空调机箱。一阵凉意伴随着巨大的痛苦,迅速袭遍全身。他躺在地毯上,抽搐不已,瞳孔急剧收缩,生命力也随之快速流逝。
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淋漓的鲜血从伤口流出,但却被地毯所阻隔,暂时无法向地板扩散。
男子不再看向胡瑞,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他慢悠悠地冲干净了匕首上的血迹,又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最后摘下手套,拿起边上的香皂将双手细细洗净。
做完这些,他拿起塑料袋包了香皂,提着走回了客厅。胡瑞此时躺在地毯上,双目圆睁,脸色惨白,仿佛身下的地板,身体只能做出轻微的抽搐。
几分钟后……
男子确认了胡瑞的死亡,古井无波的双眼中泛出了一丝涟漪。他长舒了一口气,喃喃低语。
“这是最后一个了!以后我可以长久地活下去了。”
“生命,你应该为我停留!”
男子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他熄灭电灯,拎着装有香皂的塑料袋来到阳台,从二楼翻了下去。
这里是个老旧的小区,没有什么监控设备,男子并不担心被捕捉到行迹。他来到一处垃圾箱前,从垃圾箱后拿出早就放在这里的行李袋,取出里面的衣物换上,又换了双合脚的鞋子。做完这些,他将换下的衣服鞋子和香皂塞进行李袋里,拎起行李袋,贴着阴影处,向小区边缘走去。
男子走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里,只有墙上钟表指针弹动的声音规律响起。胡瑞安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被遗弃在砧板上的死鱼。
忽然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响起,一条黑影颤巍巍地从沙发下钻了出来。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胡瑞,想起自己刚刚目睹的一切,闻着房间里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不敢在房间停留,也转身去到阳台,从二楼翻了下去。
男子拎着行李袋,快步来到小区的边缘。这里挨着外面的一处工地,工地夜里人烟稀少,正适合离开。他翻过小区围墙,沿着工地疾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不远处工地未竣工的楼栋里,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男子翻墙出来时,他就直直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
他收回目光,正要离开。
“嗯?”
这时他的余光看见又一道黑影从那边的围墙露头。那黑影从墙头落下,也不停留,沿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楼栋里的人影眼见那黑影离开,一下子从楼栋里跳出,来到漆黑的夜空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竟然悬在空中,不曾落下。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划出一道黑线,朝着黑影离开的方向飞去,仿佛出没于黑夜的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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