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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用手撫撫他的臉或者手,安慰他,但是坐的有點遠,我彎腰又不便,手伸出去了,但是卻沒有碰到他。
隻能再垂下來說:“不是還有你嗎?”
蕭閔行反目光移到光潔的牆麵上,聲音淡的像說別人的事:“他從來沒把我當成蕭家的人,隻是他用來使喚的狗而已。”
這話聽的我一陣駭然,不隻是出自蕭閔行的口,還因為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說出來,我曾經以為他是任勞任怨的,直到聽見這話才想起他的個性從來也不是這樣,應該這些年在蕭家忍的也很痛苦吧。
兩個人在書房裏坐了很久,到起身的時候,我兩腿又麻又漲,幾乎站不住。
蕭閔行兩手扶著我,試了半天不成了,他就直接把我抱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果然沒去上班,催著我快些吃了飯跟他一起去醫院裏。
其實我們離上次檢查完也不過兩周時間,並沒有那麽著急,我昨天也就是順口一說,現在一邊是熱乎乎的被窩,一邊又是出去在醫院裏跑,我就後悔了,死活不想去。
但蕭閔行幾乎沒給我猶豫的時間,一邊把衣服往我身上裹,一邊說:“今天我們去依恒那家醫院,我已經預約好了。”
我很不高興,撇著嘴問他為什麽。
蕭閔行就簡單地說:“如果檢查出真的快生了,我們就住下來,省得到時候再跑來跑去的,而且也怕到時候床位太緊。”
“都有陸依恒在那裏了,還怕我們排不到一個嗎?”我已經被他拉起床,坐在餐桌邊。
蕭閔行沒有多說話,很快速地把自己麵前的食物吃幹淨,然後就讓婆婆大人去收拾東西,竟然連產婦包,嬰兒包也都拿著,還跟我說:“就放在車裏,要用的時候也省得手忙腳亂的。”
本來自己也沒當回事,結果被他們這麽一通忙,頓時就覺得有些緊張,好像真的要生一樣。
飯後去醫院,婆婆也跟著一塊去了。
這是蕭閔行的意思,他說一起去看看那裏的設施,反正之前我也沒見過,而且他媽媽畢竟是過來人,有經驗,所以應該能給我們一些意見。
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不過到醫院跟陸依恒碰頭的時候,他很明顯對婆婆的到來震驚,目光快速從我臉上掠光,然後去看蕭閔行。
蕭閔行沒有多說話,隻說先去檢查了再說。
其實這樣並不是很好,我們從懷孕就一直在離小區不遠的醫院裏產檢,那裏的婦產科醫生都認識我了,卻在生的時候要換一家醫院,我和醫生都要重新熟悉,總是感覺怪怪的。
聽陸依恒的意思,好像也是這樣,他的建議是我們還能在原來的那家醫院裏生。
但是那家醫院沒有月子房,我們生了還要轉回這裏,又顯的麻煩,最後就成了這樣。
蕭閔行很果斷,手裏拿著過去產檢的所有資料說:“有這些東西在,醫生應該會對情況有所了解的,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忙,我應該早些帶她過來。”
他跟陸依恒走在前麵,一邊討論病曆,一邊往婦產科診室裏走。
我跟婆婆走在後兩步,兩人都沒說話,但是我走的非常吃力,平時在家運動少,長胖不少,再加上肚子上的球真的很大了,走一步他就往下墜一點似的,我老擔心他一下子掉下去,所以更是小心翼翼。
婆婆走的也不快,跟我平行,但是她沒有出手扶我,目視前方,走自己的路。
我本來想叫蕭閔行等等我呢,可是看著他們兩人已經走出去老遠,而且還在說話,也就住了嘴。
醫院的走廊裏,除了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孕婦,個個都扛著大小不一的肚子,有的是在男人的陪同下,有的就是一個人,忙著去辦各種手續。
我看的一陣頭大,而且實在也不想再走了,就在旁邊的椅子裏坐了下來。
其實到這裏也不過幾分鍾之久,但是我心裏慌亂的很,真的很想回去,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關明月。
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在這家醫院裏上班嗎?
婦產科與精神病科不在同一層樓,遇到她的機率應該不大,但是一想到過去她做的那些事,就不舒服。
蕭閔行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急步走回來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能走嗎?”
我苦著臉看他,又看了眼跟過來的陸依恒,話都不知道怎麽說。
還是他先開口:“看著也不像是快生的樣子,你有話就直說吧。”
好吧,我隻能把目光移到蕭閔行身上去,輕聲說:“我想回到原來的醫院去生,我知道你已經在這裏約好了,但是我……。”
蕭閔行隻想了半秒,就馬上說:“好,那就去原來那家醫院,如果不行,到時候就在產房裏多住幾天,這樣行嗎?”
當然行了,換個熟悉的地方總是會給人安全感的。
我幾乎是立刻站起來就往外麵走,卻聽到蕭閔行跟陸依恒說:“如果我們真的在那邊生,月子再轉到這邊也不合適,還是再找找月嫂照顧吧。”
他好像有點驚訝地問:“你們之前沒找嗎?”
蕭閔行搖頭說:“找了,不合適,後來想著來這裏,就沒再去聯係,現在很多家政公司也放假了,沒個有經驗的人照顧我不放心,所以還是得麻煩你。”
陸依恒站著想了一陣子才說:“之前不是推薦過兩位給你嘛,就是在……她小產的時候,你試試看還能聯係上嗎?”
我竟沒想到前一個孩子沒有時,保姆和月嫂都是陸依恒找的,倒真是意外。
從這家醫院出去,再返回另一家醫院又是一個小時,很多公司現在都放假了,人們忙著出來置辦過年的東西,有的是趁著放假出來玩,所以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群,車輛也多的要命。
蕭閔行不時會問我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講真,我並沒覺得哪裏不舒服,隻是堵車時,總是停下來,每次刹車震到的時候,肚子都跟著往下再墜一點,那種感覺怪怪的。
不過心裏麵也因他的寬容和依從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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