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下的時候,蕭閔行還在客廳坐著,不過手裏拿著手機在刷。
我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入廚房後,還順手把門也關上。
冰箱裏什麽都有,在沒流產之前,隻要蕭閔行回來,我就成了保姆,所有飯菜都是我來做的,所以一頓夜宵也難不到我。
煮了一碗雞蛋麵,又配兩個小菜,一涼一熱。
端出來的時候,赫然看到蕭閔行就站在廚房門口,我嚇了一跳,手裏的托盤差點扔出去,幸好他及時接住,狠狠瞪我一眼,轉身往餐桌走去。
我快速幫自己順順氣,剛想無聲地溜回樓上,就聽到他的聲音冷冷地說:“蕭太太,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出門過夜這種事,以後最好都不要再發生,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以前都是直呼我的名字,今夜已經是第二次用“蕭太太”這種話來跟我說事,我當然知道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麽好事,但是這三個字仍然散發著怪怪的味道。
講真,別說是蕭閔行了,就是我自己也從來不敢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因為在這裏我真的沒什麽存在感,更談不上女主人,我隻是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傭人,或者說折磨的對象,什麽時候出局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我沒有說話權,既是他當著我的麵把女人帶回家裏,我也隻能為他們的歡好助興,什麽時候又敢拿“蕭太太”自居呢?
悲哀漫至心扉,我悄然往樓上走,聽到蕭閔行在下麵大力扔筷子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我剛下樓就看到他已經坐在餐桌前,一邊看報紙,一邊吃保姆做好的早飯。
大早上的跟他碰麵,必定又是不愉快的一天,我刹住腳,轉身就往樓上走,他的聲音已經從下麵冷冷傳過來:“下來。”
怔了下神,還是慢慢挪到他麵前,根本不敢坐,低眉順眼地站在他側身後,眼角餘光可以看到他挺直的背,雙肩很寬,把那套意大利純手工訂製的西服穿的像專業模特。
頭微微低著,與脖頸形成很完美的弧線,側臉線條冷硬,不說話的時候自帶威嚴,不容人侵犯。
突然他麵部微動,冰寒的話隨之而出:“保姆從今天開始不幹了,你既然那麽閑,家務就全包了吧,還有做飯洗衣服,反正你也隻有這點用處。”
我沒說話,這些之前本來就是我做,現在不過是重回過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轉頭刺我一眼,語調突然變的陰晴不定:“坐。”
我愣了一下,選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但兢兢驚驚,連桌子上的筷子都不敢碰。
蕭閔行的眼神並不善,把一個盒子推到我麵前說:“新手機,最好二十四小時開著,不然你知道後果。”
我抬眼看他,接觸到那冷硬的眼神,立刻把眼皮垂下來,然後聽到他說:“吃飯。”
這頓早餐是我有史以來吃的最沒味道的,準確地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塞的滿嘴,卻味如嚼蠟。
蕭閔行沒等我吃完,就起身走了。
我把塞了一半的麵包拽出來,扔在桌子上後,眼淚又不爭氣地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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