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在一个星期前的晚上。
我娘打了个盹。
醒来一看,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
他进了平平的房间。
我娘跟进去。
我哥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我爹正准备跨过大哥的尸体。
朝平平扑去。
我娘抄起棍子,把我爹打晕了。
她跟我说:“你哥的死,是因为平平。”
“平平被野鬼附身了。”
“她要把全村的男人,都害死。”
“她要看着这些男人,为她相互残杀。”
我娘指着外面,说:“你听听,你仔细听听。”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
外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像是男人在呜咽。
我娘阴森森地说:“埋了你哥,你就赶紧滚吧。”
“等你嫂子生下孩子,我再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我娘的脸上,是深深的疲惫。
她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回房。
“这几天,你别出门,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出来。”
“娘老了,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看着她。
她的背,已经完全佝偻了。
她一步步地,往房间挪去。
我看着她。
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我没看到我娘停下来。
她扭头盯着我。
一直盯着我。
我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
我的头昏脑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春生,春生……”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这个声音,很熟悉。
我循声看去,却是平平。
她正站在窗户外,朝我招手。
我拿起棍子,轻手蹑脚地下了床。
我来到外面,却没看到平平。
我正四处张望。
忽然,一股怪异、浓烈的香味,钻入我的鼻孔。
我回过头,看到院内进来一个黑影。
是男人。
他是来找平平的。
我吓傻了。
原来被脏物上身的,不是平平,是娘!
我浑身躁热,气血翻涌。
「春生,春生……」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强忍躁动,抬头看去。
只见娘的样子十分妩媚。
她的嘴伏在马五爷耳后,边朝窗边望,一边发出一个陌生女子的媚笑声。
我被这种诡异的气氛给镇住了。
此刻,我娘的房间,传来一阵阵类似猫狗交配的声音。
我抄起棍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透过窗户洞,我看到马五爷的手上,还沾着血。
床头,丢着一把带血的刀。
爹已经胸腔大开,滚在床头。
我拿着木棍,不知所措。
「春生,春生……」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我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抡起木棍就砸向窗户。
可是,窗户纹丝不动。
我躁热感越来越严重了,我怕这样冲进去不仅无法让娘清醒过来,自己也会做出什么不堪的傻事来。
情急之下,我一头扎进了院内的水缸里。
被冷水一激,脑子瞬间清醒了。
我拎着木棍冲过去。
只听「嗷」得一声怪叫。
马五爷捂着脖子冲了出来。
但只踉跄几步,就软软的倒下去了。
我娘尖笑着追出来,猛一低身,如兽一样趴到马五爷的脖间吸噬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她缓缓起身,像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掂着脚移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她敲了几下门,机械的低头片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般,又掂起脚朝灵堂的方向移去。
我鼓足勇气,如夜猫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灵堂,抢在娘前面死死的顶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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