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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不喜本王,你可以告訴我,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利用我?一次又一次,你真的就當本王是你手裏玩弄的工具嗎?聶傾城……本王真是瘋了,才會疼惜你,尊重你……到頭來,這些疼惜尊重與你而言……分文不值!”
“本王的情,就是任你這麽踐踏的麽?”
“背叛我,看我傷,看我痛,你就那麽開心?”
殷洛艱難地撐起一絲力氣,喚他:“王……王爺……”
“不要喚本王!”慕長情一下子甩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卻因為醉酒又起得太急,一下子便摔坐在地上。
他後背靠著牆,雙瞳渙散,隻是看著*幔,冷漠地勾起唇角:“十一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沒心的女人,本王就算對你再好,你也不會感激本王……烽煙戰火,血肉城池,隻要是與你無關的人,就算是撕成碎末,你也不會多看一眼……怪隻怪,本王偏偏動了心……”
他嘲弄的輕笑起來,眸框泛紅,聲音悲愴,獨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殷洛艱難地爬起身來,伸出玉璧,想去拉他。
泛白的手不過剛碰到他的肩膀,慕長情卻突然站起身來,轉過身,眸光載滿恨意地盯著她。
他周身的氣息凝結成冰塊一般,朝殷洛砸來,殷洛腦袋暈眩,隻覺意識也是朦朦朧朧。
“本王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你就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死了,本王才會忘記你,才會把你忘得一幹二淨,徹徹底底!”
手指忽而就擒上他的脖子,他稍稍用力,殷洛便隨了他的力道掐倒在榻上。他旋即傾身,看著她在手底下痛苦的神情,周身戾氣彌漫,眸色更是被血衝紅,死死地盯著她。
殷洛呼吸不過來,臉色漲紅,隻是本能的張著嘴,眼淚嘩啦的掉。
那些淚液掙紮間很自然的滴落在他的指上,就像是火烙一般,慕長情忽然眸光一縮,一下子鬆開了手,殷洛得以呼吸,便扶著榻沿不住地咳嗽。
等她的氣徹底理順了,她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慕長情道:“若是恨……那你就幹脆一點,殺了我!”
“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不可能再回頭……我負了王爺,王爺要取我的命,無可厚非……動手吧!”
縱然渾身無力,她依舊抬起了頭,眸光低垂地看著他,並不曾因為死亡,而有恐懼。
慕長情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對本王……你就從來沒有動過心?”
殷洛扯開唇角,露出一個極其嘲弄的笑意來:“這輩子……我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慕長情的眸色一下子便被戾氣包裹,傾下身子,抵近了她:“好,你不動心是嗎?本王偏不信,本王就是要試一試,看你是不是生下來就這麽絕情,這麽冷血,這麽對一切無動於衷!”
“嘶”的一聲,是衣衫碎裂的聲音傳來,殷洛眸光一顫,伸出手來,按在了他落在她衣襟的手上,決絕道:“你若是敢動我,那我死給你看!”
“死?”慕長情眸色一眯,忽然就伸手在她鎖骨處點了一下,盯著她,“那你試試!”
殷洛張了張唇,半點力氣都發不出來,隻是死死的盯著他,可慕長情根本就無視她的憤怒,直接壓上了薄唇。
恥辱像是一把匕首,深深插在心口,殷洛眸光分明發狠,硬生生的撐起力氣,直接伸手,將他頭上的束發的簪子拔了下來,一頭墨發散落,惟獨那一塊麵具依舊猙獰可怕。
殷洛將玉簪抵在他脖子上,啞著嗓音道:“放開我!”
慕長情離開她的唇,抬起頭來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伸手,在她手腕輕輕一碰,殷洛手裏的簪子便一下子從手中滑落,跌過*沿,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叮”,碎成兩截。
殷洛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發怔。慕長情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殺得了我?第一次,你不能,這一次,你更不可能!這也是最後一次,本王允許你用利器抵我的脖子。聶傾城,你逃不掉的!”
“這一生,這一世,隻要是本王不允許,你永遠都不可能逃離本王身邊,你想走,天涯海角,本王也會把你抓回來.你死了,本王與你同穴而眠,你活著,本王與你同*共枕,這一輩子,哪怕是陰曹地府,本王也會纏著你!即便是下了地獄,本王也要拖著你!因為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他再不說多餘的廢話,直接傾身吻了上去。
既然對她好,她不領情,那麽從此以後,別想他再用好來護著她!
一整夜,眼淚與嗚咽聲中,將她,徹底占有。
*
天突然下去雨來,房間內的動靜,隔壁間的賀仁賀心還有秦流鳶,一個個都聽得一清二楚。
秦流鳶原本想去阻止,可是賀心動作比她還快,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將她困在房間裏頭,甚至鎖上了她的門,不允許她出來。
一整夜,五個人,誰都沒有睡。
次日一早,秦流鳶終於得了自由,急急忙忙衝進房間去看殷洛。
她還躺在榻上,房間*服的碎片撕得到處都是,秦流鳶小心上前,挑開簾幔,一見到她的背影,頃刻之間,捂著嘴巴,眼淚“唰”的落了下來。
殷洛聽到了動靜,沒有動,隻是頂著沙啞的嗓音道:“去打些水來,我要沐浴。”
秦流鳶應了一聲,急忙出去,等浴盆裏的水放滿,她過來想攙扶殷洛,卻隻聽得殷洛的聲音一絲溫度也無:“我自己來。”
秦流鳶看了她半響,不敢說什麽,隻好自己走了出去,守在門口。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房門,不要別人進去。
艱難地進了浴桶,傷口遇著水,撕裂一般的痛,殷洛皺起眉頭,眼睛有些渙散地看著嫋嫋水汽,沉默良久,終究是緩慢的自己清洗了起來。
她讓秦流鳶給她找來幹淨的衣服換上,房間內被她收拾過,已經幹淨整潔,殷洛坐在紅木桌旁,看著秦流鳶給自己端來的早點,沒有動。
流鳶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公主吃一些吧,吃完了才有力氣。”
殷洛眸光在食物上停留了幾秒鍾,搖了搖頭道:“撤下去吧,我吃不下。”
流鳶看著她沉默的樣子,眼淚險些又要落下來,強自忍住了,她沉著嗓音道:“王爺一早自己先行回離都了,吩咐我們跟著賀仁賀心一起走,說是若是公主身子不適,可以慢一些。”
殷洛眸光動了下,轉頭看向*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流鳶知道她情緒不好,就沒有再繼續往下說,端了食物退下去,她安靜的守在門外,不讓人打擾她,卻沒想到,殷洛這一呆,就在房間裏關了一整日。
什麽都沒吃,到了第二日早上出來的時候,秦流鳶隻感覺人似乎又瘦了一圈兒。
雨已經停了,賀仁賀心備好馬車在外頭等她。
殷洛什麽也沒說,跟著秦流鳶從客棧出來,上了馬車,幾人這才一路往離都而去。
氛圍安靜得可怕,賀仁賀心不說話,殷洛不說話,秦流鳶自然也不敢說什麽,怕引起殷洛傷心。
但是她至始至終隻是沉默,不哭不鬧不笑,整個人就跟一個稻草人一般,毫無情緒。
秦流鳶開始還很擔心,後來發現她並沒有絕食的情況發生,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一路小心伺候著,直至到達晉王府。
回府當天,慕長情避而不見。
殷洛被重新送入寒玉園,她也沒有半點意見,隻是平靜的住下。
管家一早來,將寒玉園裏該添置的東西都添置妥當,又讓裁縫師傅來給殷洛量了尺寸,說是做秋冬的新衣,殷洛沒有意見,任由他們,直至夜裏,慕長情歸來。
殷洛早早已經睡下,他進到她房間,就站在她*邊看著她。而她背對著他,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那塊麵具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屋內光線亦是擋住了她的神情,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誰都沒有說話。後來,慕長情便直接褪掉了鞋襪,躺了上去。
他伸出手來,將她抱進懷裏,殷洛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卻沒有動。
兩人都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她背對著他,他從身後抱著她,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一道沙啞的聲音暗沉極了,低低在她耳邊響起:“對不起……”
題外話:
今日更新完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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