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收养我七年的大叔胡辞将我圈在怀中,温言软语,气氛旖旎。
我激动得要命。
然而,我无意抬头,却陡然对上一双黄棕色的眼,在夜色里幽幽地泛着光。
目光一偏,胡辞身后露出一条巨大的尾巴!
我惊恐地尖叫,喉咙却仿佛被堵了一团湿棉花,胸口一闷,醒了。
原来是个梦。
梦太过真实,我甚至能想起梦中他獠牙的弧度。
缓了一会,我起床去厕所,刚刚梦里险些把我吓尿。
我不习惯穿拖鞋,便赤脚踩在地板上出了卧室。
不过,我发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没关严,昏暗灯光透过门缝,照在了地板上。
那个房间,胡辞日夜上锁,七年里从不让我靠近。
夜深,该死的好奇心也氤氲而起。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缓缓走了过去。
我没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门口。
我探头看去——
视线落在房间内,身子瞬间僵住,血液逆流。
我惊恐地盯着屋里的胡辞,紧张得牙齿直打颤。
胡辞,那个收养我七年,我偷偷暗恋着的大叔,此刻化身狐狸,正对着窗外月亮跪拜!
我之所以能认出那个狐狸就是胡辞,是因为……
去年意外撞见他洗澡,看见他身上有一处心形胎记,而这狐狸的尾巴下方……
也有一块心形痕迹。
同样的位置。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跑,可双手僵硬得厉害,作死地碰到了门把。
「吱呀——」
胡辞这么有钱,这房间的门还是老式木门,轻轻一碰,便吱呀作响。
几乎是一瞬间,房里那只狐狸猛地扭过头来——
我对上它的眼。
黄棕色,幽幽地泛着光。
和梦里一般无二。
后背一凉,我转身便想跑,但是……
真没用,腿软了,我跌坐在地。
都不用人家追,我直接自投罗网。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狐狸化成胡辞,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好看。
真是要命,到了这种时候,我他娘的居然还有心思犯花痴。
再然后——
我被他绑了,囚禁在卧室。
头顶灯光昏暗,我靠在床头,手脚被绑。
胡辞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从我的角度看去——
眉清目朗,清俊卓然,即便是自下而上的角度,也依旧毫无死角。
但是……他不是人。
那趟厕所也没去成,可能是精神紧张,此刻尿意愈浓,我憋得双腿直打颤。
「小叔……」
我平日里都是这么叫他的,「我想上厕所。」
胡辞瞥我一眼,勾唇,缓缓吐出两字:
「憋着。」
……狐狸果然没人性。
沉默两秒,我将身子往前倚了几分,软着嗓子套近乎:「哥哥,叔叔,爸爸?放了我吧……」
难得地,胡辞笑了。
他俯身,那张脸离我不过咫尺,近得我心慌慌。
「让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对方变成两种人,死人或家人。」
我瞬间意会:「好的爸爸!」
胡辞微微挑眉,那双狐眼氤氲起几分笑意,愈发勾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爱人?」
爱人?
我咽了咽口水。
「别开玩笑了。」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跨物种相恋……咱连孩子都生不了。」
胡辞被我逗笑,「谁说生不了。」
他身子俯低了些,「试试?」
老实来讲,我还真有一瞬间的心动。
但一对上那双眼,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月光下,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打了个冷颤。
我讪笑着,「小叔,试不试的先不说,我还憋着呢……」
胡辞勾勾唇角,「嗯,听起来更刺、激。」
……我破防了。
这真是我那个高岭之花的小叔叔吗?
可能是我的震惊表露的太过明显,胡辞倒也没再难为我,手一挥,绑着我手脚的绳子应声而落。
「去吧。」
得了恩赐,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坐在马桶上,我正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从窗户跳下去,二楼的高度会不会摔死我时,耳边忽然传来胡辞的声音:
「你可以试试。」
??
我蓦地转头,极近地对上了胡辞的眼。
他俯身看我,眉眼含笑。
「想跑?」
我连忙摇头,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他打断。
「跳下去。」
「啊?」
胡辞拎起我衣领,厕所里瞬间回荡着我的惊呼声:「裤子!小叔,我裤子……」
胡辞动作一顿,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手一抬,我裤子竟然自己穿上了。
真……见鬼了。
他把我拎到窗前,「试一下。」
我咽了咽口水,没敢反驳,试探性地朝外面探了下身子——
结果根本出不去。
窗户明明是开着的,可我的手却仿佛摸到了一堵透明的玻璃墙。
我转头看他,却见胡辞微微挑眉,「我设了结界。」
……所以,直接说出来是会死吗?
深夜,卫生间。
我和胡辞站在窗边,此情此景,难免引人遐想。
我舔舔唇,忙着表忠心:「小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竖起三根手指,神色诚恳。
然而……没用。
胡辞又把我拎去了床边,我被他拎着晃啊晃,心里不由得感慨:
狐狸劲可真大。
这衣服质量真他娘的好。
「林旖。」
头顶响起胡辞的声音,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带蛊惑感。
我晕晕乎乎抬头看他,一抬头,便看见他缓缓凑近的脸。
呼吸一紧。
这是……要试试?
我害羞地闭上眼,然而,想象中的温润并没有落下。
反倒是楼下院里响起了一道女人的声音,柔媚好听:「胡辞……」
我睁眼,见他瞬间敛去眉眼间的轻佻,飞快地走去窗边。
很快,窗边响起他的声音。
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等我,我这就下来。」
说完,胡辞瞥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认得那道女声,胡辞的白月光,曾当众甩了他的女神。
我坐在床边愣神,胸口有点闷。
淦。
我居然在为一只狐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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