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篮球场】【欢呼雀跃,气氛热烈】
女生啦啦队:“陈飞加油!陈飞加油!陈飞加油!”
某女A(手舞足蹈):“啊!!!陈飞好帅啊!打篮球也这么厉害!”
某女B:“陈飞果然入手不亏啊!你看他的手臂线条,太好看了!”
某女A:“陈飞加油!科大加油!”
某女B:“哎,钱语!这儿呢!这儿呢!你快来!”
听到名字,坐在后勤座位上的黄小小,立马顺着说话女生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钱语!土木工程系系花,校花榜上排名前三,身高163,体重不过百,明明出生在温柔的江南水乡,却一心想要造高楼。用她的话来说,站在自己督建的大楼上俯瞰祖国的大好河山,才是人生大幸!
钱语是一个非典型南方姑娘,为人爽利,性子洒脱,干什么事儿都落落大方,小太阳般的热度更是吸引很多人想要跟她交朋友,其中就包括了黄小小。
开学报道那天,迷迷糊糊找不到宿舍楼的钱语,意外撞上了同样拖着行李箱的黄小小。一下碰撞、一句道歉、一个灿烂的微笑,钱语就这样轻而易举捕获了黄小小初次的怦然心动。从那天起,黄小小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个耀眼的姑娘,将她视为阴翳下的彩虹,可是却从来没有靠近过,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
钱语今天穿着白T牛仔裤,马尾高高扎起,手里还拿着一瓶桃子味儿的汽水,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无形中掀起一波馨香的气浪,穿透口罩,在黄小小的鼻腔溢散开来,像下蛊一样。
某女A:“钱语,你怎么才来?比赛都快结束了。”
钱语:“我这不是要好好准备嘛!”
某女B:“看出来了,这淡妆化得,多一分太艳,减一分不显,啧啧啧,有心机!”
某女A:“真的欸!钱语,你这妆怎么化的呀!教教我呗!”
某女B:“怎么没个轻重缓急呢你!今儿是来教你化妆的吗?今儿是奔着那儿来的!”
女生手指的方向正是恰好投中一个三分球的陈飞,全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尖叫,就连钱语也眼睛闪亮亮的,不自觉踮了踮脚,探出些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某女B:“钱语,加油啊!”
某女A:“对!表白成功!拿下男神!”
钱语(握拳自我鼓励):“我会的!”(深呼吸)
自己喜欢的女生喜欢的是自己最讨厌的人,这什么戏码?黄小小半天没有回神,手上不自觉用力,噗呲,居然徒手捏爆了一听可乐!站在旁边的三个女生,悲催地被溅了一腿。
某女A:“啊!你干什么!我裤子都湿了!”
黄小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拿毛巾)这里有毛巾,你们擦一下吧。对不起!”
钱语:“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擦干净就好。”
某女B:“就是,就你矫情!”
某女A:“哼!(边擦边嘀咕)真的是怪物,有毛病。”
钱语:“你不用放心上哈,我们没事儿,给,谢谢你的毛巾。”(安慰的笑)
又是这个微笑,跟第一次遇见钱语时一模一样。黄小小晃了晃神,立刻接过了毛巾,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黄小小立马像触了电,头发丝儿都打了个战栗。
【哨声响,更响的欢呼】
某女B:“啊!赢啦!陈飞赢啦!”
某女A:“快快快,钱语,我们赶紧过去!”
钱语:“哎哎哎,你慢点儿,我胳膊要被你拉折了!”
黄小小就这么看着钱语被拉走,跑着去了场地另一边的球员休息区。几番怂恿下,钱语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汽水就朝陈飞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钱语显而易见地紧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肩膀地起伏,黄小小的目光也随着她的步伐而移动。
钱语:“陈飞!”
陈飞:(喘着气,抬头,疑惑地歪头)
钱语:“给!”(递出饮料)
陈飞:“给...我的?我们认识吗?”
钱语:“我是工程学院的钱语,跟你一级的,我...(犹豫羞却转而鼓足勇气)我很喜欢你,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看看?”
陈飞还没来得及反应,队员们就开始起哄了,连带着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女生拿着饮料作势要送给男生,明眼人一看就意识到,是表白现场没跑了。学校里跟陈飞表白过的女生,少说都有好几打了,但回回都被拒绝,大家也都很好奇,这次究竟又是哪一位“女大胆”。看热闹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可陈飞迟迟没有表态,这让钱语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立马泄了大半。
陈飞:“对不起,我...还不打算恋爱,饮料我就不收了,谢谢你的心意。很抱歉。”
一瞬间,现场画面被按下了静音键,围观群众面面相觑,自觉散去。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陈飞还是觉得尴尬,道完歉,就只能抿着嘴光站着不动。钱语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委屈。
钱语(略发抖):“没关系,没事儿!喜欢你是我的选择,拒绝我是你的权力,没事儿的!这样我也就不后悔啦,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
陈飞:“嗯,谢谢。”
钱语:“饮料还是给你吧,我都拿过来了,是我最喜欢的桃子味呢!给!”
钱语把饮料塞给陈飞,转身就跑,两个陪着她的女生也追了出去。失败了呀,但这并非不能理解。表白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横冲直撞,而是彼此心意将要浮出水面前的双向奔赴。
一场表白,三份心情。钱语的是难过心碎,陈飞的是尴尬无奈,黄小小的是愤怒厌恶。他绝对不容许自己仰视的女神被如此粗鄙地对待。
晚上八点多,作为篮球队队长的陈飞忙完了赛后的收尾工作,拖到最后才去淋浴间洗澡,整个体育馆就剩他一个人。当他擦干身子准备出去穿衣服时,却发现拉不开淋浴间的门,似乎是卡住了。陈飞顿生不好的预感,果然,电灯突然熄灭,淋浴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水滴声。好在今晚的月光足够亮,透过玻璃的月光给淋浴间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牙色。
陈飞暗道不好,想打开窗户出去,可往常应该留着缝隙的窗子竟然全都打不开,像是外头有什么东西给顶住了。他一个窗子一个窗子试过去,到最后一个窗子时,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昏暗寂静的空间对陈飞来说,向来不是好事儿,童年的恐惧如同折磨人的虱子,从遥远的时间甬道里爬过来,一只一只爬到他身上,躲不开,甩不掉。
陈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臂微微发麻,浑身渐渐乏力。他试图通过不停的拍打来舒缓胳膊的神经,但却无济于事。耳边回荡起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强烈,一击比一击响,到最后,拳头大的心脏仿佛胀满了整个身子。砰的一声,支撑不住的陈飞滑倒在地,他努力想要爬起来,却无法控制地抽动。哗啦——淋浴间的门被拉开了,更衣室的明黄色灯光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开出一道生机。陈飞拼死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屏着呼吸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这才瘫软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活过来了!
迷迷糊糊的,陈飞看到更衣室门外似乎站着一个人。他努力地想要瞪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只知道这人一身的黑,身上似乎还挂着个黄黄的东西,一晃一晃,摇个不停。
【咔擦】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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