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乃是傳承數百年的世家,自然也認識賈家、薛家這些家族。
隻聽花滿樓道:“我所知道的四王八公與金陵四大家族的情況跟你所的完全不一樣,薛國公和賈大人全是國之棟梁,沒有早夭……”
白棠道:“因為我收了他們兩個做徒弟啊,警幻那女人也被我殺了,所以四大家族的命運也跟著改變了。”
“你,你殺了仙女?” 花滿樓駭然,“你還收了薛國公和賈大人做徒弟?你多大年紀了?”
白棠道:“公子,男人打聽女人年齡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花滿樓:“呃。是我冒昧了,隻是我真的好奇,薛國公和賈大人一個已經幾十歲了,一個已經入土,而你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
白棠笑:“你覺得挽夕這個孩子怎麽樣?”
花滿樓:“很可愛的孩子。”
白棠:“若我他是雍明帝的兒子,你相信嗎?”
花滿樓:“他真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白棠:“看來你是信了。當初雍明帝為了心愛的兒子能夠活命,將他交給我,我將其帶回白家所在的世界。後來那個世界發生了意外,不適合居住,我便將家人遷居到這個世界。兩個世界的流速不一樣,這個世界中夕的侄子都成親了,而夕不過才成長了一歲有餘。”
花滿樓:“這就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白棠:“可以這麽。”
花滿樓笑:“我的運氣真好,竟然能和神仙成為朋友。”
白棠笑:“我們可不是神仙,而是有著特殊遭遇的凡人罷了。對了,這件事情請比幫我保密啊!”
花滿樓:“放心,即使我父母,我也不會對他們。”
白棠相信花滿樓,兩個人拾階而上,很快就穿過幾大司所在,進入內層宮殿,但見珠簾繡幕,畫棟雕簷,不盡那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更見仙花馥鬱,異草芬芳,真好個所在。
花滿樓沉默片刻,道:“我以為神仙所住之處應是清雅出塵,沒想到比人間的皇宮還要富麗堂皇!”
一陣嬉笑聲傳入兩人的耳朵,兩人加快腳步,就見到的他們的目標人物陸鳳。這家夥可美著呢,坐在軟榻上,喝著美酒仙茗,與身旁的仙女們調笑。這些仙女皆是荷袂蹁躚,羽衣飄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比起陸鳳的紅顏知己們漂亮許多,難怪這家夥樂不思蜀了。
陸鳳躺在一個穿紅衣的仙女膝蓋上,白棠認出那是賈元春;左邊一個紫裙女子口含美酒,口口地渡給陸鳳,其姿態風流婉轉,不是秦可卿又是何人?下首歡坐著四個女子,卻是警幻仙子的四個助手,一名癡夢仙姑,一名鍾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其餘皆是一些丫鬟,麵生非常,應是六人後麵所收的。
一男六女調笑著,陸鳳給六女訴他闖蕩江湖的趣事,六女則講述癡男怨女的故事,元春似乎比其餘五人的見識更廣博點兒,所講的竟是古往今來許多皇帝的奇聞異事。
“……戰國百年,百姓深受暴斂之禍,兵戈之苦,不提別的,就長平一戰,人屠白起坑殺活人四十餘,怨氣衝。滿望統一之後有了真命帝皇,即便不能恢複文武成康的故業,總不能再如春秋戰國兩個時代兵連禍結,民不聊生的情況。哪知道秦始皇即位以來,自恃命所在,殘暴凶橫,草菅人命,比七國時候更甚。其實這些都是劫數所定,非關秦始皇一人。即如秦始皇本人,也是應劫而生的一個魔君。照例這等人是先犯了條,貶至人間,當以塵世之刑,代替庭之罰。君民兩方都為劫數所支配,不由本身做主。但帝王身為子,也為民之父母。為父母者,如果能修明政治,存成湯七事自責之心,抱武王罪在一身之念,更未嚐不可以挽回氣運,轉大劫為禎祥。須知這都是帝王應有的責任。明識已經不可,何況變本加厲,專做害民之事?到後來百姓斬木為竿,紛紛起義,真命帝皇也已經出世,上決不會允許秦始皇再偷息人間。因此即便他再如何訪仙尋道,都不能成功。即便徐福找到了海外仙山,卻再也不能返回中原,給秦始皇送回長生不老藥。秦始皇最終鬱鬱而亡……”
元春得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清香異味,純美非常。花滿樓聞到香氣,心裏麵不由嫉妒陸鳳的好運氣白棠傳聲給花滿樓:“此茶是產自放春山遣香洞的千紅一窟,以仙花靈葉上所帶之宿露而烹製成。等解決完陸鳳的事情,我送你十斤。”
花滿樓愉悅地點頭表示謝意,兩個人都沒有再前進,躲在殿外隻等元春等人暴露她們的目的。
“秦始皇死後怨氣不散,知道劉邦乃是代其而興之人,便依附於有條大白蛇身上,於芒碭山中擋住劉邦軍隊的去路。所有的人都被嚇壞了,趕緊稟告劉邦。那日劉邦正喝多了酒,醉意朦朧,膽氣大壯,提起寶劍就去諸殺大蛇。劉邦不愧是贏政的克星,原本山梁一樣的大蛇在見到劉邦後竟然“嘰溜”一聲,變得像筷子一樣大,劉邦一劍把白蛇斬為兩段。到了夜晚,贏政用僅剩的怨氣進入劉邦的夢中對他:‘今**對我所做的,我一定要報複回來。你斬了我的頭,我就篡你的頭,斬我的尾巴我就篡你的尾,現在你把我腰斷兩截,我就在中間平帝時,篡你的朝。’ 所以西漢傳到平帝,白蛇轉為王莽,殺了漢平帝,篡了漢朝。後經光武中興,平滅了王莽,才又恢複了漢室,建立了劉氏東漢王朝。”
陸鳳聽後鼓起掌來:“得太精彩了。不愧是仙子,連秦始皇和漢高祖的恩怨都知道得如此清楚。”完,親手倒了一杯酒奉給元春。
元春眼中閃著得意,喝了一半的酒,將杯中另一半哺給陸鳳。
陸鳳渾身骨頭都酥了,大聲讚道:“酒好,人更好!”
白棠低聲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萬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釀成,因名為‘萬豔同杯’,過後送你一壇。”
元春魅眼如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得意地瞥了秦可卿一眼。秦可卿本是警幻的餓妹子,在警幻沒死之前,地位遠遠高過元春。也就警幻被白棠斬了後才淪落到與元春等人同樣的處境。她不甘心拋棄仙身進入輪回,一心想要脫離這個世界回到原來的仙界,雖然她在仙界隻是最低等最低等的存在——紅樓這個世界本是為了神瑛侍者轉世日劃分出來的世界,隻有警幻當初帶來的一批人,如今警幻死了她們想回仙界隻能令找方法。
“元春妹妹講了秦始皇的故事,那我就講一個也與秦始皇有關聯的故事吧!” 秦可卿道,“我就將孟薑女的故事吧。”
陸鳳笑道:“是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故事嗎?”
秦可卿對其拋了個魅眼,嗔道:“人盡借知的故事我怎麽會講,我要講的是孟薑女哭倒長城後的事情。”
“話,孟薑女在長城殉夫而死,秦始皇大怒,令士兵將其屍身上的肉割下喂魚。就見那一塊塊雪白粉嫩的肉被丟到水中。孟薑女早已經死去,感覺不到痛楚,卻把下麵看的許多人個個閉了眼睛,不忍再看。也有忍淚不住放聲大哭的,一人起頭,眾人和之,一霎時哭聲遍野,山穀震動。那監督行刑的將官大怒,喝令眾兵砍殺那些號哭的百姓。就在此時,突然日色無光,沙石飛滾,專門朝那些士兵的頭上砸去,嚇得士兵們紛紛抱頭鼠竄。那些師子好象認識人一樣,忽然飛起臉盆大一塊,落在下令的將官頭上,打得他頭破血流,跪地磕頭,大呼‘老爺開恩’。”
陸鳳道:“難道真是孟薑女的事跡感動了上?”
秦可卿:“感動沒感動上我不知道,我隻知曉她感動了兩位上仙。這兩位上仙乃是八仙中的鐵拐李和何仙姑。當時,兩位剛剛成仙不久,奉太上老君的法旨在人間遊曆積攢功德,正遇到了這件事情。兩位上仙感念孟薑女貞烈,遂出手幫助這對苦難的夫婦。”
秦可卿喝了口酒潤喉,繼續講道:“鐵拐李大仙見何仙姑出手懲治了那些破壞孟薑女屍身的官兵後,戟指畫符,口中喝了聲‘疾’,許多落入水中的碎肉立刻浮在一處,宛如合體。鐵拐李大仙用他的鐵拐向這集合的肉繞了幾十個圓圈兒。每繞一個圈,既散開一圈肉,化成無數潔白細玉雪玲瓏的雨,向四處遊去。劃至最後,隻見滿河中盡是這等魚,十分美觀。鐵拐李大仙舉起鐵拐大喝一聲,忽然萬千條魚一起把頭向著他,連點三下,紛紛而散。鐵拐李大仙那一隻手卻似被扯住什麽東西一般,慌忙打開隨身的葫蘆,將那東西塞了進去……”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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