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带雨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两行字:
带雨带烟深浅枝。
亥时,白岩庄。
柳带雨(OS):“怎么可能?她不是被烧死了吗?难道...”
柳带雨拿出了上回那张字条,两相比对,字迹是一样的。她不禁怀疑,是否还有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柳带雨。不管是不是,她都得走上一遭方可安心。
申时三刻,柳带雨的车驾停在了白岩庄门口,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惊。明明还是白日,庄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物什的杂乱程度显然已好几日无人打理。她直觉事态不对,转头想走,却发现随行的家丁丫鬟早已晕倒在地。这时,她身后的石子小径传来脚步声,刚一转身,就被袭面而来的黑雾撞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柳带雨感觉到自己被人接住了,甚是熟悉。
睡美人:“就跟你说了,看到江随风的字迹,她定是会来的。”
江独明此刻亦是恨的。看着怀里的夫人,他想不通。明明自己给了她尊贵的地位,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优待,虽未动过真心,却也谈得上夫妻和睦,难道这些都比不上江随风那点虚无缥缈的爱吗?想到这,江随风那股怎么也比不过兄长的嫉妒心又冒出来了,一双手也不觉握紧了拳头。
睡美人:“舍不得?”
江独明(冷淡):“我只是为着我的孩子。”
待柳带雨醒转,江独明正襟危坐,看着敞开的房门沉默着。
柳带烟(试探):“明郎?”
江独明并没有应她,依旧沉默。
柳带烟:“明郎?”
江独明(冷漠):“柳、带、烟。”
柳带烟(慌乱):“明郎,你说什么?你糊涂了,我是带雨啊。”
江独明:“为何骗我?”
柳带烟:“什么?”
江独明:“这一切都是为了江随风?”
柳带烟不知江随风是谁,也不知为何江独明会说自己骗了他,本就没有全然从昏厥中清醒过来,被突发的这一问,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落在江独明眼里,没有反应便是默认了,愤怒之下不发一语便离开了。
柳带烟这才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她做梦也想不到,又回到了这个噩梦般的囚牢。逃出去!这是柳带烟唯一的念头。可当她刚下床,另一个噩梦走了进来。
柳带烟:“柳...柳带雨!”
睡美人:“妹妹记性不好啊,你才是柳带雨,不是吗?”
柳带烟:“你没死!”
睡美人:“妹妹都还好好活着,我怎舍得死呢?”
柳带烟:“你想做什么?”
睡美人:“我倒是要问妹妹想做什么?带烟,为什么?”
柳带烟(声嘶力竭):“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柳家的女儿,你是掌上明珠,我却是笼中囚鸟?为什么你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却要被困在这鬼地方?为什么你可以得嫁高门,我就得困守一生、孤独终老?你告诉我为什么?”
睡美人:(一时无语)
柳带烟:“怎么?说不出了?你若是我,怕是也会跟我做出一样的决定。”
睡美人:“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柳带烟:“无辜?谁都有资格说无辜,独独你没有!”
睡美人(伤情):“你就这么恨我?”
柳带烟:“对!我恨你!从我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恨毒了你!”
睡美人(直视片刻,笑):“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也不介意让你多恨我一点。”
柳带烟:“你什么意思?”
睡美人:“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柳带烟:“不可以!你敢!我可是冥水城的城主夫人!”
睡美人(讥讽):“城主夫人?你以为是谁把你带回这里的?”
柳带烟:“明...明郎...你,你跟江独明...你们...”
睡美人:“柳带烟,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吧。”
柳带烟(激动):“不!我不是柳带烟!我是柳带雨!我是柳带雨!我是...”
她就这样又一次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狠狠地关上了,仿佛坠入了逃不出去的昨日。她拍打着,哭喊着,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她又被囚住了,又成了那个没人管的柳带烟。
睡美人:“你不进去看看?”
江独明:“没什么好看的,我只管她一日三餐饿不死,生下孩子便罢。”
睡美人:(颇有意味地看着江独明的背影,施术变化)
江独明(转身):“你...你变得倒是快,肚子看上去也像真的。”
睡美人(摸着显怀的肚子):“我会在柳家安胎,该做的样子,想来夫君都懂的。”
江独明(笑):“夫人吩咐的,为夫自然会照办。想来外头的下人也该醒了,夫人回府吧。”
睡美人(看了眼里屋,打出一道黑雾):“我封了她的样貌和嗓子,以免节外生枝。走了。”
当日,江独明就以江家接手白岩庄为由,从黑云庄调了人手来恢复白岩庄的活计,以免外头起疑。他还安排了两个看管婆子,只说是个身怀六甲的罪妇,照顾好吃喝换洗便可,其余的不用理会。忙完这些,他又拟了道公告,说先前的爆炸案和连环命案都是一群巫蛊之徒干的,其中一名巫女,更是勾结了前柳家侍女木兮,毒害柳大老爷,欲夺柳家财产。现如今,这群巫蛊之徒已羁押归案,处以极刑,尸身悬挂于城门十日,以儆效尤。
冥水城的城门口许久没这么热闹了,百姓群情激愤,看着十数具尸身高悬,非但没有同情,还扔上了烂菜叶和臭鸡蛋。杀人放火,还毒害良善的柳大老爷,该死!没有人关心这些亡者究竟是何人,既然城主大人都说了是歹人,那他们就是歹人!
【城楼一角,日头高照】
江独明:“没人察觉吧?”
江管事:“城主放心,都是先前白岩庄死了的人,现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江独明:“本也是他们助纣为虐。”
江管事:(疑惑看一眼,但知道不该自己过问)
江独明:“黑云庄那边...”
江管事:“庄头回禀,一切已打点妥当,可迎客了,就是依旧没有睡美人的下落。”
江独明:“没了就没了,一个女人罢了。这几日我要去柳家陪陪夫人,你多上点心。”
江管事:“是。”
放以前,孽海情天在江独明的眼里只是一个生钱的利器,是他揪住人情脉络的依凭。可现在不同了,真正的柳带雨回来了,而且是个嗜血的大杀器,正好可以用来钳制光顾孽海情天的各方权势,天下何苦不是他江独明的!一想到来日得以受天下朝拜的场面,江独明心里爽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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