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孽海情天的睡美人挂牌接客也有一个月了。但凡有客的日子,她都会提前被强灌下药,然后被看守抬去厢房。那些男客虽然从不同地方而来,可都是一副嘴脸。透过柔纱,看着眼前状似安眠又梦呓不止的美人儿,这些个脑袋绑裤裆上的东西,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扒了裤子掏出家伙什就开始卖力。等看到美人儿身上开满传言中的情欲之花,好嘛,那兴奋得更叫一个没眼看,就连黑云庄的看守们都看不上这些人的吃相。
谁也不知道,别的女子皆是扎扎实实昏睡了过去,唯有这随了药名的睡美人,是意识清醒的。她虽睁不开眼,控制不了呓语的冲动,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一遍遍侵犯,被一次次沦为取乐的玩物。她的眼泪不知浸润了柔纱多少次,但不会有人发觉,更不会有人怜悯她。
逃吗?怎么可能!她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只能凭着看守们的口音,断定自己还在冥水城周遭。更何况,绝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被灌了药的。逃,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恨吗?恨!她恨来到这个烂污地方的每一个人,她恨那个在过程中升起快感的自己,恨那个无能为力、苟延残喘的自己。她更恨那个害自己到如此地步的人。
睡美人(绝望虚弱OS):”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明明...明明是...(恸哭不止)“
又一次接客结束,睡美人被带回了房。因着她身上的奇特,给庄里带来了不少增益,庄头特批,赐了她一间屋子独住,备了各式轻透的里衣和各色柔纱,洗漱用的清水热浴也从来不断,洗干净了才好挣钱。
睡美人不常与人开口,只对每日送水的小厮道一声“多谢”。不为别的,只为这人送来了唯一能让她干净一点的水。不过,也只能干净外头,里头,是再也干净不了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厮来送水了。这个男人容貌尽毁,一脸的瘢痕,又失了左眼。他的身形略微佝偻,不像是天生的,倒像是被人打得狠了,硬生生折断了几根背骨,想来从前也是个体态健硕之人。庄里的人似乎是为了防止他逃走,脚上还特意锁上了铁链。每回过来送水,小厮身上都有新伤,血迹都未干透,也是个可怜人。
听着哗哗的倒水声,睡美人头一回没等小厮离开就动手解了柔纱。今日被灌了两回药,她太累了,只想快些洗漱完歇下。就当她解开柔纱的那一刻,身后猛得一声响动。透过铜镜,只见木桶摔在地上,半桶水洒了一地,欢腾地冒着热气儿。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的独眼小厮,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她,一张嘴不自觉地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什么。难不成,是个哑巴?
睡美人转过身,刚欲询问,就听到外头庄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立刻将柔纱缠了回去。
庄头:“狗东西,连桶水都抬不稳,皮痒了你!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抬桶新的来!啧,我说话你听不见是吧!(狠踢一脚)还不快去!”
小厮被狠狠踢中了腿弯,摔跪在地,撞得膝盖上的伤口再度裂开,疼得倒吸气,哆哆嗦嗦起了身,拿起空桶往外走。
睡美人:“他也是个人,为何如此对他。”
庄头:“哟,你还有心思替别人说话。我劝你也识相些,以前你或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但是现在,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千人骑的破烂货。乖乖给老子挣钱,日子也能好过些。水来了就赶紧洗,夜里还有活儿呢!”
庄头甩了个脸走了,留下女人空对着敞开的房门咬牙切齿。是啊,她就是个千人骑的破烂货,就算现在爹爹站在面前,她也不敢相认。这样的她,可以是睡美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她自己。丁零当啷的铁链声在门外响起,小厮又抬了水来。
睡美人:“有劳你,多谢。我这里有多的伤药,你拿回去用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小厮鞠了一躬,临出门前,又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才离开。这个回眸很是让人困惑,睡美人不禁怀疑,这小厮莫不是某个旧识。但细想来也不可能,她自小是被按着江南闺秀的样儿教养的,出门的次数甚少,更不说自那件事起,她更是没见过什么人。想不通便不想了,晚上还有一通罪要受,逃不过,就只得暂且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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