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也着急起来,问我小姑:「文荷,你看见咱家东屋养的花羊了吗?」
我小姑愣了几秒,用手指向锅,小声说:「在锅里。」
我爷顿时瞪大眼睛,走到大锅旁,揭开锅盖,里面是满满一锅羊肉。
我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喊着说:「好端端的,你宰羊羔干什么?你这是要你妈的命啊!」
我小姑一头雾水地看着我爷,她说:「爸,不就是一只羊羔吗?怎么还能要我妈的命?我宰这羊羔,是给你女婿吃的,他肚子里还怀着你外孙女呢。」
我爷四处张望,问道:「女婿?他人在哪儿?」
我小姑愣了几秒,抬头环顾四周,院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根本不见王亮的踪影。
王亮去哪里了?
我小姑喊了一声:「王亮!」
没有回应。
我小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大喊一声:「王亮!」
依然没有回应。
我爷就问我小姑:「你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异常了吗?」
我小姑紧锁眉头,仔细回想:「回来的路上,王亮说他肚子不舒服,想上厕所,就跑到树后面方便,好一会儿才回来。」
我爷叹了口气,问道:「那树后面是不是还有几棵大柏树?」
我小姑点点头:「对,有七八棵柏树。」
我爷无奈地说:「那地方不干净,王亮很可能被吞吃了,你的眼睛也被那东西蒙蔽了,无法辨别真假。」
我小姑明显惊慌失措,她说:「我不信,我要去看看。」
我小姑说完这话,就向院外跑去。
我爷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我奶身边说:「老婆子,花羊死了,它这次真的生气了,连给它收尸的机会都没有,明天就是第三天,我们该怎么办?」
我奶说:「我们是人,难道还能被一只羊吓倒?」
我奶连抽几口烟,继续说:「就用宰羊的方法,把它杀掉。」
我爷皱起眉头,低声说:「那花羊已经成精了,我们俩年纪这么大,如何杀它?不如,我们把银饰还给它,收尸的任务也交出去。」
我奶摇头否决:「到手的银饰,怎么能送出去?等文荷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我奶说完,就靠坐在地上抽烟。她的肚子极大,我担心她的皮肤会被撑破。
直到晚上,我小姑才回来,她还抱着一张人皮。那人皮正是王亮的皮,人皮上血迹斑斑,还黏着一些肉,里面的内脏全被吃光了。
那个东西,最喜食人的五脏六腑。
我小姑哭着说:「妈,爸,王亮死了,我们还没领证呢。」
我奶看了眼王亮的人皮,不耐烦地说:「老娘都要死了,你还想着领证!」
我小姑擦了擦眼泪,问我奶:「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总说死?」
我奶说:「你宰的那只花羊成精了!」
我小姑睁大眼睛,眼神中充满恐惧。
我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小姑讲了一遍。
我奶说:「明天那花羊要来,不知道会怎样报复我们家,我们得先发制人。」
我小姑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妈,我和那花羊没仇,它不会害我吧?我想回集镇上。」
我小姑话音刚落,我奶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大骂道:「你这不孝女,还想逃!我和你爸年纪大了,还指望你照顾呢,我告诉你,花羊是你宰的,你就算逃跑,它也会追上你。」
我小姑有些发懵,但也听懂了我奶的意思,连连点头:「我不逃,这花羊必须杀掉!」
我小姑说这话时,脸上露出狠色。
我奶开口道:「明天准备一桌菜,再多弄些果酒,给花羊吃。先劝它离开,它若不走,就把它的头砍下来。」
我奶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凶狠。
7
转眼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爷就在储藏室里做饭。
我小姑在院子里磨刀。
我小姑边磨刀边问:「妈,那花羊一定会来吗?」
我奶抽了口烟,说:「会来,它一定会来,它收尸的银饰还在我手里。」
我奶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鹅卵石大小的银饰。
我爷做了八道菜,他把这八道菜端上桌,我奶又倒了几碗酒。眼见太阳西沉,天色暗了下来。
可那花羊始终没有现身。
我奶有些焦急,她去院门口查看,依然不见踪影。
我爷也开始猜疑,小声说:「老婆子,这花羊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杀它,所以不敢来了?」
我爷话音刚落,就听见敲门声,「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我爷我奶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我爷把我赶进东屋,不许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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