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外 14: 14 大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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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大学邵阳分校住了一个晚上,远离家乡的游子找到了不少过去的同学,更找到了家的味道和心灵的慰藉,我像其他刚入学的新生一样,继续自己的串门之旅。从分校出来的那个星期天,以及此后连续三四个周末,我几乎都在一个又一个学校间穿梭,将邵阳市内有“春秋五霸”之称的大专院校和几个有名有姓的中专、技校走了一个遍。 0
卫校是我串门的第二站,才跨进卫校的大门,我就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自豪和淡淡的羡慕。让我自豪的是,卫校终究只是中专,虽然学生比工专多,面积也比工专宽,但里面基础设施的配备、绿地与运动场所的安排,都有着和初中高中时差不多的味道,用某些同学的话说,他们这里办的是“娃娃班”。让我羡慕的是,它的位置虽然也有点偏,但离市中心的位置比工专近了太多,门前的街道上叫卖各种商品的摊贩和小店更是工专无法比拟的,更何况在它的旁边,还有不少的大单位,像西区政府、群众艺术馆等等不一而足。 0
找到在卫校读大专班的老同学舒杨柳和张建华后,我对卫校的感觉又多了几层:这里主要培养医院的护理人员,每一届的西护、中护都有十多个班,最近两年才增加了两种新专业,让它勉强挤进“大学”圈子的大专班,再加上让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检验护士班,每届各办了一个班,也正是这两个专业,让长期阴盛阳衰的卫校多了男生的点缀,但这里的女生比例仍然高到了80%以上,让学校显得花枝招展,也让它在不少兄弟学校眼里总是背着招蜂惹蝶的艳名。 0
师专是大家都重点关注的“亲戚”,当我乘坐的那趟校车停靠在邵水桥头时,呼啦啦一下站起来准备下车的同学占了车厢的一大半;下车后走向师专的路上,我大略地数了一下,有将近二十多个工专同学走在我的前面。不仅到师专串门的新同学多,我们在师专的老同学也多,论起来,它可以算是邵阳规模最大、历史最远、影响最广的大学了,中学开的每一门功课,在这里都有一个专业,毕竟它的主要功能是培养中学教师,这样的安排谁也无可厚非,倒是生物专业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安排到了湖大邵阳分校,并且只要读两年,也许这便是高考时生物只占70分的另一种背书吧。 0
我在师专呆的时间是最长的,没有像在分校那样只用半个周末,表面上看,是因为师专的伙食好,工专和它比,除了早餐那特有的二两一个的馒头于我这个大胃王不可替代外,其余伙食几乎可算是神仙生活了。当时,对于读师范学校的大学生,国家有很大的补贴与优待,在刚刚开启的自己承担学费和生活费的时代,从农村来这里的学生,几乎可以不再用家里承担任何费用,并且可以餐餐吃上荤腥。 0
真正把我留在师专的,是这里的老同学特别多,在我那久远的日记里,有着下面一些记录: 0
步入校园,我们虽知曾昭舜、刘孙旺的宿舍,却找不到4栋在何方,正茫茫间,巧遇阿英等两位,问后才知就在眼前,走过去一瞧,昭舜正在起劲地升着级,他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扑克,又找来孙旺,和我们另起炉灶升了起来。 0
正打得入巷,一中的同学唐文银找了过来,说了几句话,得知唐黎明也在,便转移战场,到他们那里去玩,聊了好一会,看看将近十点了,又辞行回到昭舜他们寝室。准备睡觉,谁知一准备就到了午夜一点多,三个人打扑克,唯一的蜡烛(学校在十点钟拉了宿舍的电闸)在我们炸弹的轰炸下摇曳欲熄,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只好放下“一盘没有打完的扑克”,上床睡觉。 0
在床上,我们没有一点睡意,又聊起了以前的老同学,谈到了朱文尧准备结婚,又谈到彭泽权和刘谋春正在谈女朋友,最后自然谈到了某某。昭舜问我是否还在和她通信,又问“你们在信中是否谈及一些敏感的话题”,我再不敏感,这话里的意思还是听得出的,便说:“也许是她没有谈及,也许是谈及了而我没有敏感地察觉。”他又话外有意地说“你们同学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我嗫嚅着不好接话,好在这一场谈话都是在黑暗中进行,否则我的红脸恐怕会招致更多的笑话。 0
第二天中餐前,我又几经周折找到了黄启定,借了他两本《中国古代文学史》,在听到他们规划未来要开一家饭店时,我说:“那就让尹显南设计,他学的是建筑;昭舜和孙旺做会计,学数学的嘛;广告就交给昭良和启定了,你们可是中文科的高才生!”(注:后来,高中同学中有王集才、肖文武等分别开了酒店,我也曾在酒店做过一段时间的管理,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我当初的这句戏言。) 0
电大是最近两年才出现的新东西,据说比普通的高校更容易进去,因此深受很多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考上大学的高中生及其家庭欢迎。也因此,电大办得比较杂,办学的地点也很多,总是这里藏着几个班,那里又冒出几个头,我的下铺新同学向尼华便有不少老同学在读电大,我陪着他,将邵阳几个电大集中办班的地方隔三差五地走了一遍,包括教师进修学校、农业银行干校、人民银行院子、资江农药厂某大楼等等;让人无语的是,向同学的“老同学”几乎清一色的女生,每次到她们那里,晚上都要去找男生搭铺,很不方便,去过一次两次之后,我就不愿陪老向去这些“编外”的学校了。 0
在中专里面,供销学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已记不起同去的是谁,也记不起找的是哪位,但在校门口那醒目的处罚通知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其中有考试舞弊被开除和留用察看的,有迟到早退被记过和警告的,甚至还有上课讲小话被勒令退学的。这些布告明白地昭示:这里管理特别严格,甚至比有些中学还要严厉。在走向社会的职业生涯中,我先后和这所学校毕业的刘华、刘顺华同事,农行时的好友刘光卓娶了位供销学校毕业又先他一步考上人大的研究生,在长沙、上海工作时老板的“大小姐”曾明柳,也曾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这么牛的一所学校,这么牛的一批人,其实与我在工专读大学基本都是同一时期,看来,任何的成功,都有它不可忽略的根源。 0
至于技校,我先后去过一技、二技和商业技校,印象不是太深,只记得因为读技校的学生都出身于城镇家庭,有一些天生的傲气,不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从农村走出来的土包子。还有就是在商业技校吃上了人生第一份“拔丝土豆”,是一位学烹饪的老同学(原谅我记不起是哪一个了,老同学如果看到这里,可以对号入座)亲自出品,酸酸的,甜甜的,有点西餐的味道,或许它本来就是西餐。 0
我在邵阳读大学时唯一去过的中学,是当时还算新鲜事物的民办景文中学,据说是一位台湾归来的老板办的,石宝冲的刘飞祥那时正在这里读书,我因为给他带东西去了一回。学校藏在东风路旁某条巷子的里面,校舍不是很新,纪律不是太严,听说成就也不是很大。2002年左右我又和它有过交织,此时学校已经搬了地方,前景似乎越发的暗淡。现在,它或许已经淡到没有了痕迹,至少在我的视野里是如此。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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