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每晚子时都会传来诡异的琴声。直到我发现,弹琴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我推开客栈斑驳的木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山间的雾气在暮色中弥漫,将这座古旧的建筑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客栈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上面"云来客栈"四个字已经褪
色,边缘处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沙哑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我这才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仅剩的左眼
浑浊无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住店。"我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将行李放在地上,"要一间安静点的房间。"
老人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铜钥匙,钥匙上布满了铜绿。"二楼最里间。"他说,"那里最安静。"
我接过钥匙,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钥匙上似乎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我使劲擦了擦,却怎么也擦不掉。
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比其他房间都要昏暗,门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只是那些花纹看起来不
像是寻常的花草,倒像是扭曲的人脸。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古画,画中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抚琴。不知为何,那女子的面
容模糊不清,仿佛被水渍晕染过一般。
我放下行李,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一阵琴声。
那琴声悠远空灵,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哀婉,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我看了看表,正好是子时。
琴声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渐渐消失。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琴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时看到老板正在擦拭柜台。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老板,昨晚的琴声……"我试探着开口。
他的手突然顿住了,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客官听错了吧,这客栈里哪来的琴声。"
"可是我明明.…"
"客官。"他打断我的话,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我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但我知道,那琴声绝不是幻觉。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每到子时,琴声都会准时响起。有时是凄婉的《广陵散》,有时是哀怨的《胡笳十八拍》,每一首都弹得入木三分,却又带着
说不出的诡异。
第四天夜里,我决定一探究竟。
当琴声再次响起时,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琴声似乎是从后院传来的。我循着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动,我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被老板发现。
后院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荒草丛生,几乎有半人高。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琴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小屋的门虚掩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从门缝中漏出来。
透过门缝,我看到一架古琴。琴身漆黑如墨,琴弦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但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琴前空无一人,琴弦却在自行颤动,仿佛有一
双无形的手在拨弄。
我倒吸一口冷气,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琴声夏然而止。
我转身想跑,却撞上了一个人。
是老板。
他站在我身后,独眼中泛着诡异的光。"我说过,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他的声音沙哑而阴冷。
我想逃,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老板缓缓举起手中的油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狰狞。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留下来陪她吧。"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就在这时,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琴声凄厉刺耳,仿佛厉鬼的哭嚎。油灯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我趁机转身就跑,却听到身后传来老板的惨叫。我不敢回头,拼命地跑,直到冲出客栈。
第二天,我带着警察回到客栈。老板已经不见了,只在琴房里找到了一具白骨。法医说,那具白骨至少已经死了十年。
在清理现场时,警察在琴房的墙壁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报纸。报纸上刊登着一则十年前的新闻:著名古琴演奏家林月如一家三口在云来客栈遇害,
凶手至今在逃。
我看着报纸上林月如的照片,突然想起房间里的那幅古画。画中的白衣女子,不正是她吗?
而那把古琴的琴弦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经鉴定,那是十年前的血迹。
警方在客栈展开了全面搜查。
我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警察们进进出出。山间的雾气依然浓重,给这座古旧的建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里有个密室!"突然,一个警察在琴房里喊道。
我跟着警察走进琴房,看到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门。暗门后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破旧的木箱,箱子上挂
着一把生锈的锁。
警察撬开锁,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件和一些老照片。我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站在一架古琴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是年轻时的老板,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林月如。
信件是林月如写给老板的。从信中的内容来看,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但最后一封信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是你。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的眼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那么爱你……"
我的手开始颤抖。原来,老板就是当年的凶手。
"这里还有一本日记。"一个警察从箱子里拿出一本皮质封面的本子。
日记是老板写的。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如何策划并实施了那场谋杀。原来,他因为嫉妒林月如的才华和名声,决定毁掉她的一切。那天晚上,他不仅
杀害了林月如,还杀害了她的丈夫和孩子。
"我要让她永远属于我。"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她的琴声,她的灵魂,都将永远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琴房里的温度突然骤降。我看到警察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白雾。古琴的琴弦开始自行颤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快离开这里!"一个年长的警察喊道。
我们慌忙退出琴房,但琴声却越来越大,仿佛要刺穿耳膜。我看到走廊的墙壁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琴房里传来。我们冲回去,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古琴的琴弦全部崩断,琴身上出现了深深的裂痕。而在琴前的地板
上,赫然出现了一滩新鲜的血液。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轻警察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人回答。我们都呆立在原地,看着这超自然的一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法医打来的。
"我们检查了那具白骨,"法医的声音有些颤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问。
"那具白骨的DNA...和老板的完全吻合。"
我愣住了。如果那具白骨是老板的,那么这几天我们见到的老板又是谁?
突然,我想起了老板的独眼。在那些老照片里,年轻时的老板明明是双眼完好的。那么,他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我翻开日记,仔细阅读。终于,在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我找到了答案:
"那天晚上,我本想只杀她的丈夫和孩子。但她发现了,用剪刀刺伤了我的眼睛。我不得不.….不得不杀了她。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从那以
后,我每晚都能听到她的琴声。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原谅我。"
我合上日记,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如果老板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这几天我们见到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到老板站在门口。他的独眼中泛着诡异的光,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
"我说过,"他的声音沙哑而阴冷,"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我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我看到他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从那以后,云来客栈被永久封闭。但据说,每到子时,那里依然会传来凄美的琴声。有人说,那是林月如在寻找她失散的家人;也有人说,那是她
在等待下一个闯入者。
而我,永远记得那个独眼老板最后的话:"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在云来客栈被封闭后的几个月里,我始终无法忘记那段经历。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那凄美的琴声,看到老板扭曲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想知道云来客栈的真相吗?今晚子时,云来客栈见。"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赴约。当我再次站在云来客栈门前时,月光正好照在那斑驳的招牌上。山间的雾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仿佛要
将整座建筑吞噬。
一个身影从雾中走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
"我知道你在调查云来客栈的事,"老人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跟着老人走进了客栈。他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来到了后院的那间琴房。
"这座客栈,"老人开始讲述,"建于明朝末年。最初的主人是一位富商,他为了心爱的女儿建造了这座客栈。他的女儿精通音律,尤其擅长古琴。"
老人指着墙上的古画:"这就是那位小姐的画像。但很少有人知道,她最后是在这间琴房里自缢身亡的。"
我震惊地看着那幅画。难怪画中女子的面容如此模糊,原来这根本不是林月如的画像。
"从那以后,"老人继续说,"这间琴房就经常传出琴声。有人说,那是小姐的魂魄在寻找她的爱人。直到十年前,林月如住进了这里。"
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林月如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在过去的三百年里,至少有二十个人在这间客栈里失踪。而每一个失踪的人,都和这架古琴
有关。"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如果老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架古琴可能才是真正的诅咒之源。
就在这时,琴房里的温度突然骤降。我看到老人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白雾。古琴的琴弦开始自行颤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它感觉到了,"老人低声说,"它知道我们在谈论它。"
突然,琴声大作。这一次,琴声不再是凄美哀婉,而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我看到琴弦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快走!"老人拉着我往外跑。但当我们跑到门口时,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琴声越来越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看到琴房的墙壁开始渗血,地板上出现了无数的手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人在挣扎。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古旧的钥匙:"这是当年那位小姐留下的。也许...也许它能结束这一切。"
他将钥匙插入古琴底部的一个隐秘锁孔。随着一声轻响,古琴的琴身裂开了。
一股黑烟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那是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子,她的面容狰狞,眼中充满了怨恨。
"三百年了,"她的声音沙哑而刺耳,"我终于自由了。"
老人颤抖着举起一个护身符:"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女鬼发出一声尖啸,朝我们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琴房里突然响起了另一道琴声。
这是林月如的琴声,清亮而坚定。女鬼的动作突然停滞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不可能."女鬼尖叫着,"你怎么还能…."
林月如的身影出现在古琴旁。她的面容平静,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随着她的琴声,女鬼的身影开始扭曲,最后化作一团黑露,消散在空气中。
琴声渐渐消失,林月如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她转向我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琴房恢复了平静。古琴的琴弦全部崩断,琴身上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散架。
老人长舒一口气:"结束了。三百年的诅咒,终于结束了。"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
就在林月如消失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而那架破碎的古琴,在月光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在女鬼消失后的几天里,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每当我闭上眼睛,林月如最后那个异样的眼神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持续了一段时间日子过的平静,还是被打断,那天,我收到了一份包裹。
包裹里是一本破旧的古籍和一张字条:"如果你想了解全部真相,今晚子时,老地方见。"
"又是子时!"
我翻开古籍,发现里面记载着一个古老的邪术:通过特殊的古琴和献祭,可以将人的灵魂永远禁锢。
当晚,我再次来到云来客栈。老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你终于来了,"老人说,"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
他带我来到琴房,指着那架破碎的古琴:"这架琴,是用千年槐木制成的。槐木,是最容易招魂的木材。"
老人翻开古籍中的一页:"三百年前,那位小姐并不是自杀。她是被她的父亲献祭的,为了获得永生。"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林月如…."
"林月如是第二个祭品,"老人继续说,"但她的灵魂太强大了,反而压制了那位小姐的魂魄。这就是为什么这十年来,我们听到的都是林月如的琴
声。"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那天晚上…"
老人点点头:"林月如的灵魂并没有得到安息。她还在寻找解脱的方法。"
就在这时,琴房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琴声。是林月如的《广陵散》。
我看到林月如的身影出现在古琴旁。她的面容比上次更加清晰,眼中带着深深的悲伤。
"帮我…."她的声音轻如耳语,"只有你能帮我..."
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小心!她不是要你帮她解脱,她是想找一个新的宿主!"
我震惊地看着林月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
突然,琴声变得尖锐刺耳。我看到林月如的身影开始扭曲,她的面容变得狰狞。
"三百年了…."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刺耳,"我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宿主…"
老人迅速掏出一把符咒:"快念这个!"
我接过符咒,开始念诵上面的咒语。林月如发出一声尖叫,她的身影开始扭曲。
"不!"她尖叫着,"我不想消失!我只是想...想再弹一次琴..."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眼中充满了悲伤:"求求你..让我再弹一次..."
我停下了咒语。老人焦急地喊道:"别停下!她在骗你!"
但看着林月如悲伤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走到古琴前,轻轻抚摸着琴弦。
"让我来帮你,"我说,"最后一次。"
林月如的身影变得清晰。她坐在古琴前,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这一次,琴声不再凄厉,而是充满了平静和释然。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林月如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她转向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谢谢你。"
然后,她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琴房里恢复了平静。古琴的琴弦全部崩断,琴身彻底碎裂。
老人长叹一声:"你做到了。三百年的诅咒,现在终于真正结束了。"
在林月如消失后的几周里,我试图回归正常生活。但每当我闭上眼睛,那本消失的古籍和古琴碎片中的微光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没有邮戳的信。
信里只有一句话:"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今晚子时,老地方见。"
"没完没了!!!"
当我再次站在云来客栈门前时,一个身影从雾中走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知道你在寻找真相,"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跟着他走进了客栈。他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来到了后院的那间琴房。
琴房里的景象让我震惊:那架破碎的古琴竟然完好如初地摆在那里,琴弦上泛着森森寒光。
"这...这怎么可能?"我结结巴巴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古籍。正是那本记载着邪术的古籍。
"三百年前,"他开始讲述,"那位小姐的父亲并不是为了永生。他是为了复活他早逝的妻子。"
男人翻开古籍中的一页:"但他失败了,他妻子的灵魂被禁锢在了这架古琴中,而他的女儿成为了祭品。"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林月如可能并不是第二个祭品。
"林月如是第七个,"男人继续说,"在她之前,还有五个无辜的人成为了祭品。而你的那位'老人,正是那位小姐父亲的后人。"
我震惊地看着男人:"那老人…"
"他一直在寻找完美的宿主,"男人说,"而你,就是他选中的下一个目标。"
而就在我准备跑的时候,突然一棒子落在了我脑后。
黑暗。
无尽的黑暗。
我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漂浮,耳边似乎有细微的琴声,又像是风声。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刺眼的光线。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这里是医院。
我想起身,却感觉后脑传来剧烈的疼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客栈、古琴、林月如、那个神秘的男人…还有最后那一记闷棍。
"你醒了。"
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醒来似乎松了口气。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厉害。
"是一位老人送你来的,"护士一边检查我的输液管一边说,"他说你在山上摔倒了,撞到了头。"
老人?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他...他长什么样子?"
"戴着个眼罩,"护士说,"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他每天都来看你,今天早上刚走。"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个老人.他还在!
"能..能给我看看最近的新闻吗?"我颤抖着问。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病房的电视打开了。
本地新闻正在播放:"..经过警方调查,云来客栈老板涉嫌多起失踪案件。据悉,该客栈在过去十年间至少有五名旅客神秘失踪.."
画面切换到客栈的外景,我看到警察正在进进出出。突然,镜头捕捉到了后院的一个画面:几个警察正从一口古井里打捞着什么。
"...在客栈后院发现多具遗骸,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跨度超过十年。令人震惊的是,在其中一具遗骸旁发现了.…."
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画面中,一个证物袋里装着一本熟悉的古籍,封面上的纹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一本记载着某种邪术的古籍。警方怀疑,这些失踪案件可能与某种邪教仪式有关..."
我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突然注意到画面角落里闪过一个身影。那个戴着黑色眼罩的老人,正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猛地转头,看到那个神秘男人站在门口。他的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你终于醒了,"他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警惕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把古旧的匕首,和几页泛黄的纸。
"因为,"他压低声音说,"你已经被选中了。那个仪式,还差最后一步..."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很有规律,像是某种古老的节奏。
咚、咚、咚。
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那个脚步声..和客栈里每晚子时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男人迅速把包裹塞给我:"拿着这个,从安全通道走。记住,千万别相信..."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看到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然后缓缓倒了下去。在他身后,站着那个戴着黑色眼罩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根沾血的棍子。
"我说过,"老人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我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我看到老人举起棍子,在最后一刻,我瞥见了窗外:月光下,云来客栈的方向,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琴声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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