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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女实习生轻轻地走进了病房。
“危峻，是你吗？”小庆叫道，“我左肩膀上痒得很，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疹子？”
少女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里面只穿了内衣，露出雪白光洁的肩膀来。
信子慢慢走到她床前。
“你的耳力真的很好。别人说失去了眼睛，耳朵就会变得灵敏，原来是真的。”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干吗要别人说，你不也瞎过吗？”
“的确，失去了眼睛，你仍想分辨这世界，于是那耳朵的功能就放大了十倍。”
信子坐在她床前，盯着小庆微笑的面孔，“我那时就从来没错过我妈和我爸的脚步声，何况男女走路的声音本来差别就很大。”少女的微笑慢慢隐没下去。
“怎么，你觉得我不可能让你男朋友看我的身体？”
“你做过头了。过犹不及。”
少女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想气气你。”
“用这种方式？”
少女似乎感觉到了对方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于是岔开话题：“那个刺瞎我眼睛的人被抓起来了吗？”
“没有，他是个警察。你知道的，警察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同事的。不过他们已在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了。”
“查得怎么样？”
“他说自己那天的确是出去了——他去了书店，看了很久的书。但是那天是周末，书店里人太多了，店员根本不可能记得来过的每个人，何况他只是看，没有买。”
“哈，”小庆笑了一声，“你们相信？”
“他的不在场证明只是佐证。如果要证明他真的就是伤害你的人，小庆，你必须告诉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选择你？”
少女沉默了。
“你认识他吗，这个名叫罗思的男人？”
“你说呢，我一个外来的打工妹，蝼蚁一样的小人物，会不会认识警察？”
“我只知道，警察是最能结识三教九流的人。你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也未可知。”
“不，我不认识他。”少女坚定地说，“我这样的小人物，最怕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绝不会去招惹警察。”
“或许你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警察？你是在这个区出的事，偏偏他就是最近调到这个区来的，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怕遇到你，被你认出来？也许你见过他干过什么坏事。”
“我不知道……”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就算警方无法验证他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可能就单凭你的指认给他冠上罪名。”
小庆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如果安排你们见一面，你能通过他的声音想起什么吗？”
小庆仍然沉默，但信子意识到这个建议得到了许可。她悲悯地看着对方，轻叹一声：“我让危峻进来看你。”
这场算不上对质的见面被安排在警局。
信子作为建议者，随同前去。
同来的还有危峻，他不明白信子为何对这案子这么上心。信子反唇相讥：“你呢，你不关心小庆吗？”
“我是关心她，但在责任范围内。我不喜欢老是掺合案件。”
“我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为什么？”
“我喜欢看戏。”
危峻气结。
陪同罗思来的是他的妻子陈默昕。信子看了一眼，对严秦道：“罗思有一个美丽的妻子。”
“嗯。”
“他应该比你年轻吧，怎么你还是光棍儿？”
刑警队长也气结：“这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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