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水晶窗棱渗进来时,露娜正趴在艾丽娅绣着冰晶兰的胸襟上。
婴儿特有的奶香裹着魔药残香,在两人交缠的银发间浮动。
她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把艾丽娅颈间坠着的星月项链拨弄得叮咚作响。
"要抱抱......"软糯的鼻音让艾丽娅心尖发颤。
这位素日里冷若冰霜的堡主夫人,此刻用貂绒披风将小团子裹得更紧些,指尖抚过婴儿耳后淡去的荆棘印记,"我们小露娜今天吓到了是不是?"
露娜突然直起小身子,肉乎乎的手掌啪地贴上艾丽娅脸颊。
月光恰在此刻穿透水晶球,将婴儿漆黑的瞳孔映出星河碎影。
艾丽娅发现小团子的目光竟与密室中绘制逆转咒文时如出一辙——那种洞穿宿命的清明。
"爹爹坏。"奶音裹着蜜糖般的甜,吐出的字句却令艾丽娅脊背发凉,"西庭梧桐巷,红斗篷姐姐......"露娜边说边掰着手指作数数状,突然歪头露出困惑表情,"可是露娜不会说十一月呀。"
艾丽娅梳着银发的水晶梳"当啷"坠地。
她想起去年初雪夜,莱昂纳德披着霜雪归来时袖口沾着的梧桐叶,想起他推说巡视边境却总在每月十一日消失。
怀中小婴儿正用额头蹭她锁骨处的月牙胎记,那是双生契约的印记——本该只属于她和丈夫的秘密。
"露娜怎么知道梧桐巷?"艾丽娅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结冰的泉水。
婴儿突然张开嘴,粉嫩牙床上赫然有道血痕——正是方才咬破指尖的伤口。
某种可怕的猜想在胸腔炸开。
艾丽娅颤抖着扯开婴儿襁褓,果然在露娜心口发现浅金色咒印。
那是大祭司传承的"时砂之痕",百年前随最后任祭司陨落而消失的秘术。
"夫人!"茜丝端着安神汤闯进来时,看见艾丽娅将脸埋进婴儿襁褓剧烈颤抖。
露娜正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在貂绒披风上画复杂星图。
当茜丝靠近时,小团子突然攥住艾丽娅的珍珠耳坠:"娘亲看!"
星图最后一笔完成的刹那,珍珠表面泛起波纹。
西庭梧桐巷的雕花窗里,莱昂纳德正将红斗篷女子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女子转身时脖颈处的霜狼图腾刺痛了艾丽娅的眼睛——那是堡主直系血脉才配纹的族徽。
露娜突然发出小兽般的呜咽,星图瞬间破碎。
艾丽娅手背传来温热触感,低头发现婴儿正用没长齐的乳牙啃咬她的永夜印记。
淡金血液渗入契约图腾时,她听见露娜含混的呓语:"娘亲痛痛飞走......"
窗外传来霜狼的嚎叫,茜丝惊恐地看到夫人月白色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色。
而露娜耳后的荆棘锁链纹路,已悄然爬上婴儿脆弱的耳廓。
"去请三位公子。"艾丽娅将安神汤一饮而尽,鎏金碗底映出她眼底冰封的火焰,"顺便告诉卢修斯,我要启用永夜地宫的观星仪。"
露娜湿漉漉的鼻尖蹭过艾丽娅冰凉的掌心,小肉手紧紧攥住她尾指。
婴儿温热的呼吸拂过永夜印记时,那些被契约压制的记忆突然翻涌——十八岁生辰那夜,莱昂纳德将霜狼图腾烙在她锁骨,冰棱花在月光下开成永不凋零的冠冕。
"夫人!"茜丝慌张地擦拭雕花银镜,镜中映出三位公子踉跄的身影。
大公子扶着黑曜石手杖,每走一步,水晶地砖便绽开蛛网般的裂痕——那是三年前禁咒反噬的后遗症;二公子袖口暗红血迹未干,脖颈处浮现诡异的藤蔓纹路;三公子抱着半卷残破的《星轨推演》,发间沾着清晨练功场的霜雪。
露娜突然在艾丽娅怀中扭成小麻花,藕节似的胳膊探向二哥胸前。
那株寄生魔藤感应到纯净魔力,竟如活物般缩回衣领。
二公子怔怔望着自己恢复光洁的皮肤,喉结滚动:"这小东西......"
"露娜不是小东西!"奶团子气鼓鼓地转身,后颈胎记泛起淡金光芒。
她突然张嘴咬住大公子手杖顶端的月光石,乳牙与宝石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杖身缠绕的诅咒黑雾竟像被烫到般四散奔逃,露出底下流转的星辰纹路。
大公子踉跄着扶住窗台,七年未曾舒展的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掌心腾起的冰蓝色火焰:"我的魔力回路......"
"观星仪到了。"卢修斯的声音裹着地宫寒气撞进房间。
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三公子此刻面色凝重,玄色披风下露出半截布满星痕的青铜罗盘。
当他视线落在露娜耳后蔓延的荆棘纹路上时,翡翠色瞳孔猛地收缩:"母亲,这丫头身上的时砂之痕......"
露娜突然伸出沾满口水的小手,精准按在罗盘的天枢位。
观星仪发出千年未闻的嗡鸣,二十八宿次第亮起,投射出的星图竟与貂绒披风上的水痕图案完全重合。
艾丽娅月白色的发梢无风自动,她看见星轨交错处浮现出梧桐巷那扇雕花窗——红斗篷女子颈间的霜狼图腾正在渗血。
"是血契傀儡!"三公子手中的古籍哗啦落地,"父亲每月十一日消失,是要用自身精血喂养被诅咒的族人!"
露娜突然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小脸憋得通红。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婴儿竟用没长齐的奶牙撕开绣着防护咒的襁褓。
淡金色血液顺着心口咒印流淌,在貂绒披风上绘出繁复的逆五芒星阵。
"露娜!"艾丽娅慌忙去擦那触目惊心的血痕,指尖触到星阵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入。
她看见新婚夜莱昂纳德颤抖着划破指尖,将双生契约印在她锁骨;看见去年冬夜他浑身是血地抱着昏迷的少女闯进地宫;看见他每月十一日跪在先祖碑前,任由诅咒之藤穿透胸膛。
奶团子软软的脸颊贴上艾丽娅泪湿的面庞,带着奶香的小手笨拙地抹去那些冰凉的泪珠。
她突然抓起二哥腰间玉佩,啪地按在星阵中央。
玉佩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一缕黑雾尖啸着被吸入逆五芒星,星阵顿时化作流动的月华渗入地砖。
二公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呕出大团缠绕黑雾的血块。
当他再抬头时,眼白处盘踞的猩红丝线已消失无踪:"是挚友送我的醒神玉......原来早就被下了噬心蛊......"
露娜得意地晃着脚丫,小肉手拍打鎏金碗沿发出叮咚声响。
当她的目光与卢修斯相遇时,突然伸出沾着安神汤的手指,在他掌心血痕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符号。
三公子袖中即将滑落的占星骰突然烫得惊人,六面同时浮现出霜狼图腾。
"母亲您看!"卢修斯颤抖着展开骰子投射的幻象。
漫天飞雪中,莱昂纳德独自跪在永夜祭坛,霜狼图腾正从他心口剥离,化作血色锁链捆住祭坛中央昏迷的少女。
他染血的指尖在地面画出同样的逆五芒星,星光照亮祭坛底部密密麻麻的牌位——全是近百年暴毙的嫡系血脉。
艾丽娅踉跄着跌坐在天鹅绒软塌,怀中婴儿却挣扎着往星图里扑。
露娜耳后的荆棘纹路已爬满半边脸颊,她却咧开仅有两颗乳牙的嘴,抓着艾丽娅的银发指向幻象中的血色锁链。
"痛痛飞走!"奶音未落,婴儿突然咬破舌尖,将淡金血珠弹入幻象。
星图中莱昂纳德的身影猛地颤抖,缠绕少女的锁链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大公子的手杖顶端迸发出冰蓝色光柱,直冲云霄的魔力震碎了所有水晶窗棱。
在漫天纷飞的七彩琉璃中,艾丽娅看见露娜正用血淋淋的小手,在她掌心画着残缺的星轨。
婴儿漆黑的瞳孔倒映着破碎的月光,那超越年龄的清明目光,令她想起百年前陨落的大祭司临终预言——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棱斜斜切进来,将露娜耳后的荆棘纹路映得忽明忽暗。
艾丽娅凝视着怀中这个奶香未褪的小团子,指尖抚过她心口尚未愈合的淡金咒印。
婴儿温热的小手突然抓住她尾指,软乎乎的掌心贴着永夜印记轻轻摩挲。
"娘亲不哭。"露娜仰起沾着血渍的小脸,琉璃般的瞳孔映出艾丽娅发梢褪尽的月华银。
她突然撅起嘴,用沾着安神汤的舌尖去舔艾丽娅眼角的冰晶泪珠,"露娜在呢。"
大公子手杖顶端的冰蓝光柱逐渐收敛,他不可置信地活动着七年未动的指节,寒霜顺着掌心蔓延到雕花窗棂。
水晶碎屑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恰巧落在露娜蜷缩的脚趾上。
小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脚踝处的银铃随着晃动发出清响,竟将满地狼藉的星图碎片重新聚成流动的光河。
"母亲......"二公子擦去唇边血迹,指尖抚过恢复光洁的脖颈。
寄生魔藤褪去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与露娜耳后相似的荆棘图腾,"这小家伙的时砂之痕,是否与二十年前永夜祭坛的预言有关?"
艾丽娅将貂绒披风裹紧了些,露娜发顶翘起的银发扫过她下颌。
婴儿突然伸手抓向虚空,原本散落在地的珍珠耳坠突然浮空旋转,水波纹中再次闪现梧桐巷的雕花窗棂。
这次画面清晰得能看见红斗篷女子锁骨处的霜狼图腾——本该随着百年前大祭司陨落而断绝的诅咒印记。
"露娜是破晓时的第一颗星。"艾丽娅嗓音沙哑,唇瓣擦过婴儿发间沾染的星尘。
她想起生产那日永夜地宫异常的震动,想起接生婆惊恐地捧着心口泛金光的女婴,想起露娜睁眼的刹那,所有封印魔纹同时亮起的盛景。
三公子卢修斯的占星骰突然从袖中滚落,六面霜狼图腾在月光下融成血雾。
露娜好奇地探出身子,小肉手精准抓住即将坠地的骰子。
翡翠骰面触到淡金血珠的瞬间,竟幻化出百年前大祭司陨落的画面——银发女子心口的时砂之痕,与露娜此刻泛光的咒印分毫不差。
"娘亲看!"奶团子献宝似的举起骰子,未长齐的乳牙在骰面咬出细密裂痕。
艾丽娅突然捂住心口,双生契约印记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幻象中的大祭司转身望来,苍白的唇瓣开合间,竟与露娜含混的奶音重叠:"要守护......"
鎏金碗底残余的安神汤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中浮现莱昂纳德苍白的脸。
他胸口的霜狼图腾正被血色锁链寸寸剥离,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露娜突然发出小兽般的呜咽,抓着艾丽娅的银发往幻象里钻,淡金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雾气中灼烧出星辰轨迹。
"父亲在献祭自己!"卢修斯踉跄着扶住冰柱,翡翠瞳孔倒映着血雾中密密麻麻的牌位,"那些暴毙的嫡系......都是自愿成为诅咒容器的族人......"
艾丽娅月白色的长发突然无风自动,怀中的露娜竟悬浮而起。
婴儿心口的时砂之痕迸发出璀璨金芒,将满室星尘收拢成旋转的银河。
当光芒褪去时,众人惊觉地砖上密布的诅咒符文已全部逆转,而露娜正蜷在艾丽娅颈窝酣睡,发梢还沾着未消散的星屑。
"夫人,三位公子的魔咒......"茜丝颤抖着捧来铜镜。
镜中映出大公子掌心跃动的冰焰,二公子颈间新生的守护图腾,三公子袖中流转的完整星轨。
而露娜蜷缩的小拳头里,还攥着半片染血的梧桐叶——正是莱昂纳德去年初雪夜带回来的那片。
艾丽娅轻轻拭去露娜嘴角的血渍,婴儿在梦中仍紧抓着她尾指。
当月光重新爬上水晶窗棱时,她低头亲吻女儿发烫的额角:"我的启明星......"
窗外忽而传来霜狼的长嚎,茜丝惊恐地发现永夜地宫的方向亮起血色光柱。
三位公子交换眼神,不约而同望向酣睡的露娜。
二公子腰间玉佩的裂纹正渗出星辉,而大公子手杖顶端,不知何时凝结出一枚冰晶兰——与艾丽娅衣襟上的绣纹一模一样。
卢修斯突然抬手接住飘落的星尘,翡翠色瞳孔微微收缩。
那些本该消散的荧光在他掌心聚成细小箭头,齐刷刷指向茜丝腰间悬挂的永夜宫钥。
三位公子的影子在月光下无声交叠,冰晶地砖映出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茜丝捧着空药碗退向门边时,分明看见大公子的黑曜石手杖在地面画出半枚逆五芒星。
月光在破碎的水晶窗棱上流淌,三位公子将茜丝堵在雕花拱门处。
大公子手杖顶端的冰晶兰簌簌落着星屑,在地面映出忽明忽暗的光斑。
"那小东西究竟和母亲说了什么?"二公子指尖摩挲着恢复光洁的脖颈,寄生魔藤褪去的皮肤还泛着淡红。
他的影子在琉璃地砖上拉得很长,恰好盖住茜丝缀着紫藤花的裙摆。
茜丝将空药碗抱在胸前,发间的星月发夹突然闪烁:"夫人吩咐过......"
"好姐姐——"卢修斯突然从披风里掏出占星骰,翡翠骰面映出茜丝躲闪的眼睛,"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露娜的血能解开我们身上的诅咒?"
廊柱投下的阴影里,大公子手杖在地面画出半个逆五芒星。
未干的血迹从议事厅蜿蜒至此,在茜丝鞋尖凝成暗红色的问号。
她想起露娜啃咬月光石时奶牙上的金光,突然转身按住腰间宫钥:"小小姐只说......说西庭梧桐巷藏着会吃月亮的狼。"
三公子袖中的星轨图突然发出蜂鸣,二公子腰间的碎玉迸出星芒。
大公子手杖重重顿地,冰晶兰瞬间绽放:"胡扯!
那丫头能用时砂之痕逆转星阵,怎会说孩童呓语?"
"是真的!"茜丝后退半步,宫钥撞在鎏金门环上叮当作响,"她还说大公子的手杖里住着冰蝴蝶,二公子的玉佩会唱歌......"话音未落,大公子猛然扯开杖身缠绕的星纹绸——冰蓝色火焰中,果然有半透明的蝶翼在舒展。
卢修斯突然抓住茜丝手腕,占星骰滚落在她掌心:"那你可知晓,她如何看出父亲在永夜祭坛的献祭?"
水晶灯盏忽明忽暗,茜丝的发梢无风自动。
她望着走廊尽头未散的星尘,声音轻得像叹息:"小小姐说...说那些血色锁链里,缠着百年前大祭司的眼泪。"
三位公子同时后退半步,二公子撞翻了青铜烛台。
流淌的蜡油在地面凝成霜狼图腾,竟与露娜襁褓上的血痕如出一辙。
大公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冰晶兰的花瓣落满肩头——就像十八岁那年初掌魔堡时,父亲为他别在领口的祝福。
"她还说了这个。"茜丝突然从药碗夹层抽出血色信笺,霜狼图腾在月光下渗出淡金,"小小姐用安神汤画的,说要给三公子看时辰砂漏的裂缝。"
卢修斯接过信笺的瞬间,翡翠瞳孔映出密密麻麻的星点裂痕。
那些裂纹走向竟与他今晨推演的灾厄星轨完全重合,最深的裂痕处还沾着奶香味的牙印。
"咔嚓——"
走廊深处传来水晶碎裂声,惊得茜丝攥紧宫钥。
三公子却望着信笺轻笑出声:"这小家伙连永夜祭坛的时空裂缝都算到了。"他指尖拂过信笺上歪扭的太阳符号,那些裂纹突然流动起来,在墙面投出荣耀魔堡的三维星图。
大公子突然用手杖划开星图,冰晶兰的花瓣嵌入某个光点:"这里...是父亲上月巡视的北境哨所?"
"小小姐说...说吃月亮的狼要顺着银河回家。"茜丝的声音越来越轻,宫钥突然发出蜂鸣。
三位公子同时转头,发现星图中北境光点正在渗出黑雾——与二公子先前呕出的噬心蛊一模一样。
二公子突然扯开衣襟,新生图腾在锁骨处发烫:"所以父亲每月十一日消失,其实是在......"
"诸位公子!"茜丝突然提高音量,宫钥表面浮现艾丽娅的传信符文,"夫人交代,等朝露浸透星尘砂时,还需小小姐亲手种下魔法种子。"
星图应声破碎,卢修斯接住飘落的星尘,翡翠骰面映出婴儿房的方向。
大公子手杖顶端的冰蝶突然振翅,带着冰晶兰的香气扑向走廊深处未愈的时空裂缝。
月光偏移的刹那,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望向永夜地宫。
茜丝腰间的宫钥正在发烫,星尘凝聚的箭头始终指向婴儿房——那里传来细弱的鼾声,露娜蜷缩在貂绒襁褓里,耳后的荆棘纹路泛着淡金。
当最后一片星尘落入茜丝发间时,卢修斯突然按住自己掌心的太阳符号。
占星骰在袖中不安地震颤,他望着婴儿房窗棂上凝结的星霜,突然意识到露娜啃咬过的每件物品——从月光石到碎玉佩——都残留着时砂之痕的波动。
大公子手杖划过地面的星痕,冰晶兰的根系悄然钻进地砖裂缝。
二公子弯腰拾起露娜掉落的银铃,发现铃舌处沾着未干的血珠,正将月光折射成细小的五芒星。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维度,茜丝腰间的永夜宫钥正在发烫。
那些被露娜逆转的诅咒符文,此刻正顺着星尘指引,在钥匙表面编织出魔法种子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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