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的很尴尬,裴观景自然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有些失落,难道之前叶晨的举动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他还是不喜欢自己,与自己亲近也是为了迷惑自己?
“阿晨,你要是不愿意,我们……”
眼见某人又要多想,叶晨急忙打断他的话,真诚地说道:“不是,我是觉得我现在还小,接受不了成婚这件事,再说我还没有和我的亲生父亲相处多久,就被你娶走,不管是我还是父亲,我们总归心底都会介怀的,你要不要再等两年,我还想和父亲相处几年,为他老人家多尽尽子女孝道,你就多等两年可好?”
说这话时,少年眼神真挚,不像是在说谎,裴观景看着他,良久缓缓点头,温柔地说:“好,阿晨,我答应你,过两年后一定风光迎娶你。”
终于得到裴观景的肯定答复,叶晨呼吸平稳些,才继续给他上药。
这裴观景,怎么这么急呢,自己这还没做好准备上花轿呢。一个大男人,让自己接受喜欢另一个男人已经很难了,要是现在又让自己接受嫁给一个男人,甚至还要给他生孩子,这跨度太大了,自己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些还是慢慢来吧。
而在裴观景背对叶晨的另一面,裴观景眼眸低垂,眸中的神色浓郁得几乎发暗。其实他刚才想对阿晨说,你不愿意,那也没办法,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再娶你。因为我会将所有对觊觎你的人,都一一铲除。
只是叶晨说的很快,裴观景想说的话才被打断,要不然叶晨一定会因为裴观景的话觉得他是个疯子 。
这近一年来,虽然他表面上并未与叶晨亲密无间,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随着叶晨一日日长大,自己对他的独占欲和控制欲也在与日俱增。
而这一切,他也说不上是从哪一天开始的。
直到现在,他愈发见不得叶晨与任何一人走得亲近,哪怕叶晨只是对别人笑上一笑,或者说上一句话,他都会觉得心中莫名烦躁,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扳正叶晨的脸,让他从今往后眼中只能有自己,也只能对着自己笑,与自己说话。
可是他又明白,自己这种心态是不对的,不应当如此管束叶晨的一切。
然而,他就是忍受不了叶晨对着其他人笑。尤其是楼俞那小子,他们年岁相当,总是混在一起。
纵使他想让他们保持距离,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特别是叶晨还对楼俞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还记得,叶晨对着楼俞笑时,眉眼弯如月牙,眸间笑意流转,那是对自己不曾露出过的笑容。
他只要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心中的烦躁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如今楼俞掌管沧州兵权,也有能力争夺天下皇权。
而如今天下局势,都因为仁王的煽动而爆发,各方势力开始暗自谋划,恐怕不出年半,这天下格局就将发生巨大改变。到时候,守在京都的义父,估计也很难自保。
京都只有十万禁军,对比其他藩王坐拥的兵马,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加上他和叶晨联姻后淮安王的兵马,却还是难以抗衡众人。
包扎好伤口,裴观景转身穿上衣服,动作不紧不慢,整理好衣领后,对上叶晨那澄澈的双眼,一时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告诉叶晨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还是让他单纯地在自己的保护下就好。
但偏偏叶晨又不知死活地重新问了一句:“裴观景,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和裴观景相处这么久,叶晨自然了解他的一些习惯。比如他现在盯着自己看,却又一言不发,那肯定是心里又在谋划什么计策。
裴观景瞪着眼望了他半天,心中思绪万千,无数话语在脑海中流转,可最后也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没有,只是在想留下的记号,我的亲兵们有没有找到。”
说这话时,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原本放着一个可以联络亲兵的信号物件,已被他昨日在仁王围困时发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沿途留下的手绘记号。
叶晨纳闷着:“昨天才留下的记号,这里是江流下支,他们有那么快找到吗?”
裴观景扶了扶衣袖上的灰尘,“云州仁王落败,如今怕是已经被关押送往京城,想来这云州很快就会被沧州和澜州瓜分。按照之前的城池划分,这里正是归入澜州,想来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叶晨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好,这样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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