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叶晨心里一直藏着个疑惑,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裴观景一嘴:“之前…… 就是那个人,他最后怎么样了?”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赵永生是不是真的发现了自己的坤泽身份。
裴观景听到这个问题,看着叶晨的眼神突然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内疚,又像是心疼。他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对着叶晨说:“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叶晨自动屏蔽裴观景的情话,只摘选出关键信息。
这么说,那个人是被调走了?这样倒也挺好,至少自己以后能安心些了。想到这儿,叶晨原本有些紧绷的心弦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吃完饭,叶晨特意走到裴观景身边,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吃饱啦,你忙你的去吧。”
想到有裴观景派的人在暗中保护自己,他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再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像赵永生那样的人。
医营的事务依旧很多,裴观景是抽空出来看他的,看了一眼就要回去继续给何沐铭打工。
叶晨想了想了,反正下午时间还长,有人保护他,他就准备去伙房找王掌厨和富贵他们聊会天。这几天他的小心脏一蹦一跳的,差点碎了。太需要人安慰了!
进了伙房,叶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闻了闻附近路过的士兵,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伤兵太多,为了照顾他们领饭吃饭时的困难,伙房的人都带着家伙什出去,到军营的东西南北角,当面给伤兵们做饭去了。
灶房里冷冷清清的,不过还剩下一个小锅。
叶晨看着那口小锅,眼睛一亮。来了都来了,反正刚才吃完饭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正好现在给自己做些好吃的,解解馋。
于是,叶晨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点燃柴火,给锅里加了水,叶晨坐在灶台边,开始一个人思绪放空。
裴观景说,只要何沐铭收到淮安王和摄政王的联名信,就会放他离开。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可他这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毕竟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八九个月,结识了许多人。
王掌厨和富贵哥总会给他做些好吃的,李运虽然死了,但栓子还在,他们都是他交过心的好朋友,还有刘大夫的学徒小陈,总喜欢拉着他讲一些军中的八卦。一想到要就此离开,他还真有些不舍。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手机电脑,一旦走了,一些人或许就是一辈子再也见不着面。
楼俞掀开伙房的门帘时,便看到叶晨眉头紧皱,坐在灶台边,一个劲儿地往里面塞柴火。
楼俞站在一旁剁了下脚:“喂,都塞不进去了,还塞,这灶台可放不下那么多柴。你这是怎么了,皱着眉像个八字虫似的,丑死了。”
对了,还有楼俞。要是离开军营,就再也没有人给他做新鲜的吃食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念自己。
“…… 丑死了……”
叶晨在心里默默收回刚才的想法,觉得楼俞不想自己也挺好的,至少没人再这么烦自己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丑?” 楼俞突然蹲下身,凑近叶晨说道。
叶晨觉得自己在军营这段日子,一半的白眼都给了楼俞,这次也不例外。翻了个白眼后,他开口道:“我要是有一天离开军营,你千万别找我,我看着你就烦。”
楼俞被他的话愣住了,“离开军营?你要去哪里,没有何将军的审批,没有人可以离开军营,你又在做哪门子春秋大梦?” 说着,楼俞伸手将手背搭上叶晨的额头,然后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了比,疑惑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胡言乱语!”
叶晨一把打掉楼俞的手,转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突然,楼俞鼻尖飘来淡淡的松木香,这是裴观景的信香。天乾之间向来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信香,在军营里更是如此,但优质的天乾生来就会控制自己的信香。
楼俞满脸古怪地看着叶晨。他身上怎么会有裴观景的信香,而且还这么浓郁,就算自己迎面碰上裴观景本人,怕也闻不到这么重的信香。
“你……”
“你觉得裴观景怎么样?”
楼俞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叶晨打断。
叶晨问得颇为认真,楼俞眨眼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上下打量了叶晨一眼,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喜欢裴观景吧!不行,他得骂醒他!
“裴观景可是世家公子榜榜首,为人如清风明月怀瑾握瑜,形貌更是玉树临风。你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就别打他的主意了,一个中庸还肖想天乾!”
明明半年前,这家伙还在诋毁裴观景,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八成是因为裴观景这几个月救了不少人,他心里的看法才有所改观。
此时,叶晨听了楼俞的这番话,只是趴在桌上,闷闷地问了一句:“那要是裴观景现在追我,你觉得站在我的角度,他怎么样?”
楼俞先是一愣,而后直接说道:“那不可能。他怎么会看上你。”
“为什么不能看上我?”
楼俞偏着头看他,笑道:“你知道京城有多少世家显贵往裴观景的宅子里塞过人吗?别说是中庸,那坤泽都是不在少数。就你这样的,勉强也就长得好看点,还够不上他的标准。你就别做白日梦,好好干你的活,等和狼族的战事了结,你跟着小爷回京都,说不定还能赏你个一官半职。”
叶晨毫不吝啬地又送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吹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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