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军行至山下,远远便见李傕的大军列阵于山脚,旌旗招展,士兵列队整齐,声势颇为浩大。李傕立马阵前,手指吕布大声嘲笑:“吕布!你自夸天下无敌,但今日看看你是否能踏过我李傕的军阵!”
吕布闻言,怒火中烧,猛地提起方天画戟,喝道:“鼠辈休得张狂,看我斩你狗头!”
话音未落,吕布驱赤兔马如一道疾风冲向李傕阵营,他身后的大军紧随其后,杀声震天。李傕见状,故作惊慌,挥军向山上撤退。吕布见敌军败退,心中得意,催军猛追,却不料山顶突然杀声四起,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还伴随著巨石翻滚而下,砸得吕布的军队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撤退!”吕布眉头紧锁,挥手命令部队后撤至平地,亲自压阵掩护。就在此时,有斥候慌忙来报:“将军,不好了!郭汜军队从后方袭来!”
吕布心中一惊,立刻转身迎敌,将部队调转方向,抵御郭汜的进攻。他策马杀入敌阵,画戟翻飞,将郭汜军队杀得阵脚大乱。然而,就在吕布准备反击之时,只听阵后锣声震天,郭汜的部队竟迅速撤退,消失在林间。
吕布疑惑不解,但未及细想,又有斥候飞马来报:“李傕军队再次下山,准备发起进攻!”
“这些鼠辈,欺我吕布无能吗!”吕布怒气填胸,挥军再次迎上李傕。但还未交战,身后又传来喧天的鼓声,郭汜的军队竟再度袭来。
吕布回身迎敌,冲入郭汜阵营,杀得血流成河,但郭汜不待久战,便擂鼓撤退,让吕布的攻击如同落空一般。随后,李傕的军队再次出现在山下,挑衅搦战。吕布欲攻未能,欲退不得,连日陷入敌人的拖磨之中。
几天下来,吕布的军队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他站在军帐外,凝视著远处山上的李傕军旗,拳头紧握,心中怒火汹涌,却无计可施,冷冷低语:“一群鼠辈,竟敢如此戏弄我吕布!”
吕布正在帐中暴怒,来回踱步,拳头不时猛击桌案。忽然,一名传令兵匆匆进帐,跪地大喊:“将军,大事不好!张济、樊稠两路贼军已攻入长安近郊,京城危在旦夕!”
吕布闻言猛然停下脚步,脸色骤变。他猛地抓起方天画戟,冷声道:“鼠辈敢犯长安,我当亲自领兵回救!”
他迅速下令拔营,带领主力部队急速回京。然而,行至半途,身后忽然杀声震天,尘土漫天而起。斥候奔来急报:“将军!李傕、郭汜率军追袭,正在逼近!”
吕布咬牙怒吼:“卑鄙贼人,趁我军回救长安之际来袭,真是无耻!”
他立刻下令军队布阵迎敌,但心中明白,当前形势已不容恋战。他挥手示意:“全军撤退!不必恋战,速速赶回长安!”吕布亲自压阵掩护,拼死阻挡敌军追击,仍然损失了大量兵马。
当吕布的残军抵达长安城下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一沉。只见张济、樊稠的贼军已如乌云一般密集,将整座城池团团包围,城墙上守军的士气低落,时不时有人举白旗投降。吕布心中忧虑,却只能强作镇定,亲自督战,率军多次突围,却屡屡失利。
连日激战,吕布麾下的军士疲惫不堪,再加上畏惧吕布的暴厉脾气,许多人偷偷降敌,导致军心愈发涣散。吕布面对越来越多的叛变士兵,心中愤怒与无助交织,眉头紧锁,眼中却闪过深深的忧色。
数日后,夜色漆黑,长安城内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震耳欲聋。一名亲兵惊慌地奔入吕布帐中,大声禀报:“将军不好!董卓馀党李蒙、王方在城内作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已全数攻入!”
吕布大惊,立刻披甲上马,率领数百亲兵左冲右突,试图阻挡贼军。但城内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守军早已四散,吕布虽力战不懈,仍无法挽回局势。他一边挥戟斩杀敌军,一边向青琐门方向突围而去。
吕布策马立于青琐门外,手握方天画戟,满脸焦急:“司徒,城内大火已起,贼军随时攻至,若再不走便无路可退!请您速速随我出城,为国家留下一线生机!”
王允依然站在殿前,面色冷峻,却毫无半点动摇。他背负双手,目视著远处的火光,语气坚定:“将军,允为国之臣,身系社稷,若此时苟且偷生,国家将再无忠义可言。我王允愿与这座城共存亡,请将军莫再劝我。”
吕布攥紧拳头,目光中满是怒气与不甘:“司徒!若您殉国,谁来主持大局?谁来号召天下勤王?这根本就是送死!”
王允转身,目光镇定地看向吕布,语调低沉却坚决:“我一死,不足惜。将军若能保全性命,当谋划长远。请替我向关东诸公传话,竭力以国家为重,莫要因我而分心。”
吕布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紧咬牙关,重重一甩马缰,大喊:“保重!”随即挥手招呼身后残存的百馀骑兵,纵马飞奔出城,远去投奔袁术。
城内火光四起,烟雾滚滚,李傕、郭汜等大军已肆虐于街巷之间。他们率领贼兵大肆劫掠,长安百姓哭声震天,街头尸横遍野。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为国捐躯,死于乱军之中。
贼军很快逼近内宫,将皇城团团围住。火光映红了宫墙,宫内一片惊慌,侍臣匍匐于地,请求献帝登宣平门安抚乱军。献帝披上黄盖,登上楼台,俯视城内情势,眼中满是无奈与悲愤。
李傕、郭汜等见到献帝现身,立刻约束麾下军士停止劫掠,跪倒在地,口呼“万岁”。乱军稍稍平息,火光中的喧嚣也暂时减弱。
献帝倚楼,目光冷然地注视著楼下跪伏的李傕等人,声音中透著压抑的愤怒:“卿等不候奏请,私自率兵攻入长安,肆意屠戮,意欲何为?莫非当真要叛逆造反吗?”
李傕仰面叩头,声音高亢而急切:“陛下明鉴!臣等绝无叛意!董太师乃陛下的社稷之臣,却遭王允暗害。我等此来,为的是为太师报仇,绝非反叛之举。若能交出王允,臣等立刻退兵,绝不滋扰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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