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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沉默不语。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很聪明，也很特别。朕……或许可以给你想要的。但你要想清楚，一旦踏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的心跳得飞快。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给我一个选择。是继续做那个偏安一隅、随时可能被牺牲的棋子，还是……成为他后宫中的一员，卷入那更深、更汹涌的漩涡？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眼眸。我想起了爹爹的冤屈，想起了家族的没落，想起了燕语差点枉死的惊恐，想起了自己在这宫中如履薄冰的每一天。
我需要力量。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查明真相，为家族洗刷冤屈。而在这皇权至上的地方，最大的力量，来自于权力本身，来自于……君王的恩宠。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已变得坚定。
“奴婢……愿为陛下分忧，万死不辞。”
他笑了，满意地松开手：“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澜贵人’。赐居……就还住清芷阁吧，那里清净。”
册封为贵人，我的身份陡然转变。虽然份位不高，只是末流，但终究是入了皇帝的后宫，成了名正言顺的主子。清芷阁的陈设焕然一新，宫女太监也多了起来，见了我都要恭敬地行礼问安。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序幕。
淑妃没有立刻发难。她或许是在观望，或许是上次银针事件让她有所收敛。但后宫其他嫔妃的敌意，却如影随形。她们嫉妒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医女能一朝得宠，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送来的衣料被故意染上污渍，膳食里被掺入不洁之物，甚至在我去御花园散步时，差点被“意外”落下的花盆砸中。
我一一化解。凭借医术，我能轻易分辨食物是否有问题；凭借谨慎，我避开了那些明显的陷阱。对于那些挑衅，我不予理会，依旧保持着低调和温和。我知道，此时的我根基未稳，不宜树敌过多。
萧景渊对我的恩宠，并非如胶似漆，却也细水长流。他仍会时常来清芷阁，有时是批阅奏折累了，过来歇歇脚，喝杯我泡的药茶；有时是深夜到访，与我对弈，或是讨论一些医案。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平静而放松的相处模式。
他很少在我这里留宿，这让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有些失望，却也让我暗自松了口气。我知道，过早承宠，甚至有孕，只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需要时间，需要积蓄力量。
我利用皇帝的信任，继续打理尚药局事务，并以此为依托，建立自己的信息网络。宫女太监之间的闲谈，药材采买的渠道，各宫主子的用药习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信息，在关键时刻，都可能成为救命的稻草，或是制胜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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