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冲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忙放下柴跑去查看。
只见齐嵘已经赶,手上捏著一只三尺长的黑蛇力甩著。
袁青苗吓得牙都在发颤,可齐嵘淡定自若,还查看蛇是否活著,嘴里嘟囔道:大冬日的,你不躲洞里,跑外面来找死。
一见是只无毒的蛇,齐冲放心不少。
这个小弟,蛇见他都要抖三抖。
不过父亲是被蛇咬死的,他心有馀悸,还是上前将蛇拿过,将蛇头捏烂,七寸骨头拗断才交给他。
齐嵘接过蛇便说:大哥,下午带来打两只鸡,炖一锅龙凤配。
齐冲看著勇敢的弟弟,再看一眼吓得小脸发的袁青苗,不禁想起于春苗第一次遇蛇。
唇角不觉勾起好看的弧度,配,很配。
他说完离开,齐嵘喊道:那说好了,晚餐就把它配了。
一盆龙凤配在饭桌中央,齐嵘夹了一段蛇肉放在袁青苗碗里。
呀!我不要,你拿。袁青苗扑进曾玉兰怀里,看著碗里的蛇肉,像看毒药一样。
还不等齐嵘解释,曾玉兰便说:这是好东西,你小时候癞痢头,就是喝蛇汤喝好的。
齐嵘咬著蛇肉口齿不清地问:啥是个癞痢头?
曾玉兰解释:就是头发东一块西一块地掉,还长疙瘩。抹什么药都不好,喝了一碗蛇汤,好了。
齐嵘想想了一会儿说:长癞痢头,岂不是丑死了。
袁青苗一听,哇的一声哭出来,抹著眼泪跑回屋,曾玉兰忙去追。
于春苗趴在桌上咯咯笑,齐嵘闯祸不自知,还喝津津有味吃著龙凤配。
齐冲摇头,无奈叹气,在桌底踢了弟弟一脚说:自己惹人气,还不去哄?
齐嵘茫然,于春苗此时擦著笑出的眼泪道:这是嵘儿此时不能承受之,你还是说吧。
齐冲抽出弟弟手里的筷子,当著女孩的面说人丑,岂不惹人伤心?还不去道歉?
齐嵘眼睛左右快速转了两个来回,一拍脑门,也是跑了出去。
青苗,对不起,不是说你丑,你不丑。齐嵘立在母女俩门外,往里喊著。
袁青苗现在两人的气,一是怪母亲说出小时候的糗事,再是齐嵘说的那个丑字。
曾玉兰有了现代人的思想,也懂得向女儿道歉,娘错了,下次再也不说了,齐嵘哥哥在喊你呢,去吃饭吧。
小姑娘越是被哄越娇气,趴在床上不出声。
齐嵘想了想还是进屋,对著她说:青苗,我不是故意的。你气别不吃饭,要不打我两拳?三拳也行,多少都行。
曾玉兰也劝道:你齐嵘哥哥无心说句话,你这样他多难受?以后还在不在一起玩儿啦?
还是大人懂得劝小孩,此话一出,袁青苗就想起上午在山上,自己一叫,齐嵘紧张赶来为她抓蛇。
她也是可怜孩子,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没受过家中男子的保护。
那一刻的安全感,让小小心灵完整,温暖。
她懂得好赖,缓缓爬起,擦了脸上的泪,齐嵘哥哥,以后还要带我去玩。
齐嵘见她不气了,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是自然,,吃饭,日带你折竹船,定不叫你遇蛇。
他牵著小姑娘回厨房,也不夹蛇给她了,而是换成了冬笋,来,这是你日亲自找的竹笋,好吃的不得了。
一家人看著两个孩子友爱的样子,个个面露欣慰。
家人,就是要爱彼此。
齐云峥从小就教他们什么是爱,他从爱妻子,爱孩子,无不给三兄弟做了好榜样。
裴清玄这几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被村民们带著处看。
他很专业,土太黏,该撒灰肥了。犁得不够细的,村民便再犁一次。排水不好的,便修整沟渠。
半个月过去,他带著村民开始砍竹子,编茅草,准备做育秧的大棚。
这里的冬天天不冷,夜里打霜容易将幼苗冻死。
于春苗和齐冲带著珍珠又了陆子婈家。
加了珍珠的奶茶,口感更为丰富,一份珍珠奶茶,两文钱抽成,齐家收入又加了一笔。
齐源带著武胜男回来那日,正是过年,全家团圆。
齐源抱了一坛酒,日高兴,我们大家喝些吧。
于春苗使劲摇头,那天的宿醉让她记忆深刻,难受得很。
齐冲突然想起柜子里那坛子酒,不过桌上的酒还够,他不打算拿出来。
于春苗嚼著外焦里嫩的松鼠鱼 ,一脸期待地看著齐源,源儿,你会刻字吗?
刻字?不大会,凿些花样倒还行。作为木匠,他会些祥云纹样,简单的窗沿纹,字没刻过。
于春苗细细想来,她想要一副麻将。
条子饼子都是纹样,万子阿拉伯数字代替,东南西北中让齐源试试看,不行再首字母代替。
于是说:这样就行,嫂子有件事拜托你,这几天忙完的,我画花样给你。
再没几天武大勇就回来了,还要忙活他的婚事,麻将的事得推迟了。
曾玉兰也知道齐源是木匠,她也有想要的东西,齐源,姨想要个茶盘,也拜托你给做一个。
她想要个蓄水茶盘,世面上没有。
陈若兰嗔怪她:说什么拜托不拜托,只要他会做,你吩咐他就是。
武胜男吃著从见过的美食,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她感觉一张嘴都忙不过来了。
就是,我相公可厉害了,他往床上加了个楔子,任他怎么动那床一点儿都不
齐源忙将她嘴捂著,在她耳边咬牙道:小祖宗,你咋啥都说。
桌上除了两个孩子,其馀人都懂,也不笑话,也不接茬。
喝酒!齐冲端起酒碗,为弟弟掩去这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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